桑琳琅觉得大清早赶飞机是件很奇怪的事。
她不过是例行下来晨跑，李哥突然说要送她去机场。
如果这人不是周炔招来的，桑琳琅都想着报警了。
“我的箱子还没收拾好，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桑琳琅坐在车里，就是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更何况她去国外是要待很长一段时间。
“周炔也没发信息，他回来了吗？”
“从新加坡转机，他在那边等你。”
“我的证件……”
“在机场的寄存柜里。”
桑琳琅看着不断超车的李哥，抿着唇把剩下的疑问都统统咽下了。
等她见到周炔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得像跑路的一样。
不过桑琳琅终究没这个机会了。
到了机场，她小跑着跟在李哥身后，在登机口被个笑容温和的工作人员截停了。
说是证件出了点问题。
李哥叹了口气，像是个即将逃脱却差了临门一脚的犯罪分子，表情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如死灰。
桑琳琅被人请进了VIp休息室。
没过多久就看着李哥进来说再送她回家。
坐在餐厅里还能赶得上早餐的桑琳琅，接到了周炔的信息，让她别害怕。
桑琳琅没害怕，只想知道周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没出过国，就这次被人恭恭敬敬的堵回来了。
限制出境。
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能量，只可能是受到了周炔的影响。
桑琳琅打了几个视频都没人接，她联系不到周炔，只能等他联系自己。
周炔的手机没电了，他被人堵在房间里，一时半会儿充不了电。
周长赟进来的时候，周炔正站在窗边发呆。
“你妈妈现在很难过，你跑什么？”
“我只是想顺利回去。”
周炔直视着周长赟，两双相似的眼睛无声碰撞。
“回哪儿去？出国？”
周长赟没想到这个儿子能一边顺从缄默，一边又突然来了这么一下。
“你想做什么不能和家里商量？你国外的事业做得很大吗？”
“你有什么理想抱负是国内容不下你的？除非你想搞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周炔竟然沉默着没否认，周长赟的目光尖刻的看着他。
“你别说你还真的……”
“有些事在国外可以，换到国内确实不行。”
周炔在周长赟要上火的时候解释了一句。
周长赟其实早就有所预感了，周炔才多大岁数，就算是他真的成绩很好，在某方面有过人的天赋，按照正常的发展速度，也不该是今天这个程度。
除非他抄了某种近道。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钱，就可以无法无天？”
“没有。”
“你的观念和态度都有问题——”
“赟哥！”姜长缨过来打断，“他是你刚刚找回来的儿子，不是你的下属，他就算是观念态度有问题，最大的责任人难道不是我们！”
周长赟见姜长缨红着眼，就说不出其他话了。
他在外面可以说一不二，在家里，尤其是面对妻子，确实挺不直腰杆。
“有什么事情，都等吃过饭再说。”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是姜长缨以前想都不想的场景。
她不停的给周炔介绍着桌子上的早点，问他口味合不合适，有没有忌口的东西。
“都可以。”
餐桌上摆了不少东西，父子俩的胃口都很大，最后吃的也只剩下两个奶黄包。
“你也不怎么吃甜的，你爸也一样。”
姜长缨因为发现儿子的小喜恶而高兴。
周长赟看着周炔头疼，心情复杂的无法言表。
既欣慰他的优秀，又恼怒他自己主意大还自作主张，不知道顾及家人。
尤其是他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觉得自己的计划不成熟，被半路截回来了。
“那小姑娘也被送回去了。”
姜长缨开口，说了周炔心里最关心的事。
周炔希望桑琳琅出国，但不是桑琳琅一个人出国。
“你要带她出国，她爸爸是不是也不知道？”姜长缨语气无奈。
“那种人不配做她爸爸。”
周炔不信他父母现在不知道桑志强是什么样的烂人。
周长赟听得只想皱眉，他不知道养儿子原来这么容易上火。
姜长缨眼神及时制止了周长赟开口。
“我知道你们一起长大，这些年很不容易，你不想她被欺负是吗？”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真的要对一个人好，不是把她护在你的羽翼下，而是帮着她成长，让她能独当一面。”
周炔不说话，两个人都看得出他这是在无声抗议。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周长赟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总有你看顾不到的时候，你总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她！”
“你怎么知道不能。”
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现在他已经带着桑琳琅在国外安顿下来了。
桑琳琅可以在家里上课，想出去玩他也可以陪着。
就像以前一样。
“……”
周长赟缓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朋友都喜欢女儿了！
儿子就是真欠揍！
姜长缨微微停顿，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硬，周炔或许只是以为让他回家，就等同于让他和桑琳琅分开。
“你想照顾她，也不一定就要出国，要不然把她接来帝都，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家的恩人。”
“我和你爸爸认她做干女儿吧，挂着我们家的名头，无论是谁都会给三分薄面。”
“可以。”
“不用。”
父子俩同时开口，周长赟觉得周炔像是故意挑刺。
“你妈这个建议哪里不好？人家都没开口，你就能替人家做主拒绝！”
“她不适合在帝都生活。”
周炔和帝都这边的人打过交道，所有人都像是装了八百个心眼子，对高位的吹捧利用，对低位的贬低压榨。
桑琳琅已经在hera那边吃过亏了。
帝都的圈子里都是hera这样的！甚至比她过分比比皆是！
“哪里不合适！你说清楚点！”
“她成绩不好，考不上这里的大学。”
周长赟被梗住了，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原因。
姜长缨帮着开口，“成绩跟不上，可以请名师慢慢补……”
“她可以不受这份罪。”周炔语气透着轻微不快，“howard，有钱运作，她就可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