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林园的暮春,流觞曲水的青瓷盏里,浮着刚摘的紫藤花,香气混着胡麻酒的烈,在暮色中酿成了蜜。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竹林间穿梭的“胡汉共荣”灯笼——苏绾用机关术让灯笼悬在竹梢,每个灯笼里都藏着微型鲛人灯,光色随风向变幻,此刻正泛着象征和平的湖蓝色。
“诸位,”他的声音,如曲水上的青瓷盏,温润中带着威严,“今日议会首宴,”“只论苍生,”“不言朝政。”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鹿鸣》的变调,琴弦的震颤,让竹梢的灯笼排成“和”字。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地天泰”卦象,算珠停在“安”星位,泛着微光。冯妙晴的狼首刀,磕着案几上的烤羊腿,刀身的寒芒,与她羊皮袄上的“共荣”纹,显形出“宴饮”合纹。
“妙晴姐,”陆灵珊的惊鸿剑穗,缠着新摘的紫藤花,“你的吃相,”她的轻笑混着剑鸣,“比柔然的,”“狼还野。”
“老子这叫,”冯妙晴的虎牙泛着油光,“胡汉通吃!”“这烤羊腿,”“就得配,”“江南的,”“桂花蜜!”
忽然,宇文渊的护心镜,镜面上的“民”字,竟泛起血色——这是初代阁主留下的“警兆”设计。他抬眼,正见献舞的十六名“胡旋舞姬”,腰间的银铃排列成“杀”字阵型,她们的舞衣褶皱里,藏着淬毒的短刃。
“小心!”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迸出《破阵乐》的急弦,琴弦上的“璇玑火”纹,射向最近的舞姬。
陆灵珊的惊鸿剑,已出鞘三寸,剑穗的鲛人绡,如灵蛇缠住为首舞姬的手腕。却见那舞姬指尖弹出袖箭,三道寒芒,竟突破剑势,直取宇文渊咽喉!
“不要!”陆灵珊的惊鸿剑,瞬间回挡,却因护主心切,侧身替他挡住了全部箭尖。三支淬毒的袖箭,分别刺入她的左肩、右胸、小腹,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青衫,紫藤花沾了血,竟在暮色中,开成了妖冶的红梅。
“灵珊!”宇文渊的破虏戟,刺透舞姬咽喉的刹那,护心镜的光,与陆灵珊剑穗的“勇”纹,发出悲鸣般的共振。
“哈……”陆灵珊的嘴角,渗出鲜血,却仍挂着轻笑,“我这惊鸿剑,”她的指尖,染血在宇文渊护心镜上,画出半朵惊鸿,“还没教你,”“最后一式呢……”
苏绾的机关匣,在震怒中发出蜂鸣,匣内的“鲛人傀儡”竟自动弹出——那是用青铜与鲛人骨秘制的战斗机关,每具傀儡的掌心,都刻着“护民”二字。十六具傀儡破土而出,青铜齿轮转动间,竟将剩余舞姬,绞成了碎末,血珠溅在傀儡的“鲛人泪”护甲上,竟被自动净化成光点。
“敢伤她,”苏绾的声音,如机关齿轮的咬合,冷冽而锋利,“我让你们,”“连魂魄,”“都碎成,”“齑粉。”
王若雪的算筹,在半空画出“急救”卦象,算珠停在“血”星位:“她中的是,”“北齐‘三日断肠散’,”“需用,”“鲛人血清,”“立刻,”“换血!”
冯妙晴的狼首刀,忽然架在幸存刺客的脖子上,刀身的“狼首”纹,与对方衣领的“齐”字暗纹,显形出“仇杀”合纹:“说!”“谁指使的,”“不然老子,”“把你,”“喂狼!”
刺客忽然咬破毒囊,嘴角溢出黑血,死前狞笑着看向宇文渊:“北齐未灭……胡汉永隔……”
宇文渊的指尖,轻轻接住陆灵珊滑落的剑穗,护心镜的光,与她眼中的光芒,共同在曲水上,投出“心”形的血影。他忽然起身,破虏戟的戟穗,扫过满地狼藉,声如寒冬惊雷:“传令下去,”“凡北齐余党,”“杀无赦,”“凡敢阻胡汉共荣者,”“寒戟必临其颅。”
苏绾的机关匣,此刻化作急救舱,鲛人血清的蓝色光芒,与陆灵珊的血色,在舱内织成“生死时速”的光网。崔秀宁的琴音,转入《往生咒》的变调,竟用音律稳住了陆灵珊的心脉。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血清注入的最佳频率,冯妙晴的狼首骑,已在华林园外设下“绝杀阵”,防止余党逃逸。
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陆灵珊苍白的脸,镜面上忽然显形出她初次见他时的模样——在加勒比的火山岛,她的惊鸿剑,正抵着他的咽喉,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染血的眉梢,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灵珊,”“你若敢死,”“孤便,”“踏平整个北齐,”“让他们的血,”“为你,”“陪葬。”
陆灵珊的指尖,忽然勾住他的小拇指,血珠滴在他护心镜的“民”字上,竟显形出“护你”二字:“傻子……”她的声音,如游丝,“我还要,”“看你,”“把天下,”“变成,”“我们的,”“家呢……”
是夜,华林园的流觞曲水,被鲜血染成了暗红,却在苏绾的机关术下,渐渐净化成清澈的碧波。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剑穗上的紫藤花已枯萎,却被宇文渊用护心镜的光,凝成了永不凋零的冰晶。而在园外,冯妙晴的狼首骑,已带着“追杀北齐余党”的令旗,消失在夜色中,马蹄声如雷,震落了满树的紫藤花,那飘落的花瓣,竟像极了陆灵珊剑下,永远飞扬的,惊鸿之影。
晨雾漫过华林园时,陆灵珊已被转入寒梧阁的“护民医馆”。苏绾的机关傀儡,在馆外昼夜巡逻,王若雪的算筹,时刻计算着她的伤势,崔秀宁的琴音,为她奏着《康复曲》,冯妙晴的狼首刀,砍来了北齐余党的首级,悬在馆前示众。而宇文渊的护心镜,此刻,正映着东方的朝阳,那光芒中,有复仇的怒火,有护民的决心,更有对那个青衫女子,永不熄灭的,牵挂与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