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上元灯节刚过,平康坊的胡汉通婚家庭却笼着一层血色。崔秀宁的“梧桐茶寮”暗哨,在三更梆子响时,将片沾着灯油的梧桐叶,轻轻搁在茶炉的“璇玑”纹上。叶片的背面,用茶渍密语写着:“胡汉通婚者三族被屠,凶手腕有凤纹刺青,血月当空时作案。”
“血月?”崔秀宁的指尖,抚过叶片的脉络,素琴的第七根弦,忽然发出破音,“去岁冬至,”“也有,”“血月天象。”
茶寮的竹帘外,更夫的梆子声混着隐约的驼铃。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火水未济”卦象,算珠停在“杀”星位:“三族皆为,”她的声音,如冰击玉磬,“胡汉合婚——”“鲜卑骑士娶,”“汉家织女;”“中原书生赘,”“匈奴部落。”
暗哨的靴底,还沾着平康坊的血泥:“死者家中,”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皆供着,”“宇文将军与五美的,”“护民牌。”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蒿里行》的变调,琴弦的震颤让茶炉的沸水,显形出长安城的地图。平康坊的位置,正与当年胡氏门阀的老宅,隔着三条街。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在地图上敲出“凤”字节奏——算珠与茶渍密语的“凤纹”,共同在蒸汽中,显形出胡氏宗祠的飞檐轮廓。
“胡氏……”王若雪的指尖,停在算筹的“旧”星位,“孝武帝时,”“因阻挠,”“胡汉通婚,”“被灭族的,”“胡氏余党?”
暗哨的瞳孔骤缩,从袖中取出枚带血的玉佩——玉佩的“凤”纹,与胡氏宗谱记载的“护族玉佩”,分毫不差。崔秀宁的琴音,忽然拔高,震得茶寮的“寒梧”灯笼,齐齐爆起灯花:“当年胡氏,”“以‘纯胡血统’为名,”“屠戮汉臣,”“此纹再现,”“必是,”“旧党复辟。”
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拼成“乱”字,算珠与玉佩的血渍,发出清越的共振:“血月教选在,”“胡汉通婚家庭作案,”“分明是,”“想重燃,”“胡汉之争。”
茶寮的木门“吱呀”推开,寒风卷着雪粒子,送来苏绾的机关匣轻响。匣盖弹开,露出枚鲛人泪制成的“血月预警器”,此刻正发出红光,与暗哨玉佩的“凤”纹,形成诡异的共振。
“我在机关鱼的,”苏绾的指尖,点着预警器的“海天”纹,“记忆芯片里,”“找到,”“胡氏余党的,”“密档。”“他们当年,”“就用,”“血月天象,”“煽动,”“部族仇杀。”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破阵子》,琴弦的“璇玑”纹,与预警器的红光,共同在地面,投出胡氏老宅的全息图。暗哨的靴底血泥,竟与老宅地窖的土壤成分,在光影中重叠。
“去告诉将军,”崔秀宁的指尖,按在琴弦的“急”位,“血月教的,”“下一个目标,”“极可能是,”“归狼原的,”“胡汉共牧营。”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停在“险”星位:“且慢,”她的声音,混着算珠轻响,“胡氏余党当年,”“已被太武帝,”“剿杀殆尽,”“为何,”“此刻,”“突然出现?”
苏绾的机关匣,弹出片胡氏密档的残卷,上面用狼血写着:“血月重临之日,便是纯胡复国之时——胡氏遗孤·胡不归。”残卷的纸纹,与暗哨带来的玉佩,竟是同一块和田玉所制。
“胡不归……”崔秀宁的琴音,忽然变得冰寒,“胡氏最后的,”“嫡子,”“当年传闻,”“已死于,”“玄武门之变。”
茶寮的烛火,忽然剧烈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胡汉共荣”的屏风上。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归”字卦象,算珠与残卷的“归”字,发出清越的共鸣。苏绾的机关匣,自动定位到胡氏老宅的地窖,那里的机关反应,正与血月教的作案频率,形成微妙的同步。
“看来,”崔秀宁的指尖,离开琴弦,“我们平静的,”“寒梧别业,”“又要,”“起风波了。”
是夜,长安城的血月,将平康坊的血迹照得发亮。崔秀宁的璇玑鸽,带着染血的梧桐叶,飞向洛阳;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血月教的下一个作案时间;苏绾的机关匣,开始破译胡氏密档的终极机关。而在千里之外的归狼原,胡汉共牧营的篝火旁,牧民们正围着宇文渊的画像祈祷,却不知,血月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在他们头顶。
晨雾漫过长安城时,平康坊的胡汉通婚者,在门上挂起了寒梧叶——那是崔秀宁连夜传来的“护民信号”。但谁也没注意到,在朱雀门的阴影里,有个腕戴凤纹刺青的身影,正望着血月,低声念诵:“血月重临,纯胡当兴……”他的袖口,露出半块与暗哨玉佩同款的“凤”纹玉,在晨雾中,泛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