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梧别业的初秋,廊下的铜铃里忽然多了串鲛人泪珠,风一吹,便发出海水与草原狼嚎的混响。苏绾的机关匣,正对着庭院中央的“共荣泉”——那是用南海玄冰与中原青石合砌的水池,池底的珊瑚,正随着潮汐,显形出太武帝破虏戟的纹路。
“海月,”她的指尖,点着机关匣的“启动”按钮,“看好了,”“‘鲛人齿轮’,”“要配,”“中原的,”“‘璇玑芯’。”
蹲在泉边的鲛人少女,鱼尾裹着改良的“行走裙”,裙摆的珍珠鳞甲,与苏绾红衣的“海天”纹共振。她面前的机关兽,是头用南海鲛人骨与中原精铁合铸的“小海螺”,此刻正随着齿轮转动,发出“呜呜”的鲸歌。
“像这样?”海月的指尖,颤抖着嵌入最后一枚“寒梧”齿轮,机关兽忽然喷出五色水雾,在阳光下显形出五女的护民纹。
冯妙晴的狼嚎般的笑声,忽然从马厩传来:“小海月!”“跟老子,”“驯‘海狼’去!”
她的羊皮袄下,别着鲛人送的“狼鱼”短刀,刀刃的“烈”纹,与海月腕间的“海天”玉镯,发出清越共鸣。马厩里,一头背生骨刺的小海狼,正好奇地嗅着草原狼崽的尾巴,两者的毛发,在阳光下交织成“共荣”的灰蓝色。
“看好了,”冯妙晴的狼首刀,“咔嗒”磕在海狼的骨刺上,“喊‘护民’,”“它就,”“摇尾巴!”
海月试着用鲛人语喊出“护民”,小海狼果然用尾鳍拍击地面,溅起的泥点,竟在地上落成“狼”字形状。陆灵珊的惊鸿剑穗,忽然卷着破虏短戟的迷你版,出现在马厩门口。
“灵珊师父教你,”她的剑尖,挑起片落叶,“‘惊鸿照影’,”“要像,”“护着,”“心上人,”“卷住,”“风的,”“力道。”
海月的鲛人骨剑,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剑穗上的寒梧叶,与陆灵珊的剑穗,共同划出“心”形轨迹。王若雪的算筹声,忽然从南书房传来,算珠与海月带来的“记忆珍珠”,在空气中,投出《南海异物志》的全息残卷。
“此珠记载,”王若雪的指尖,抚过珍珠的“血枯”纹,“鲛人,”“曾用,”“宇文血,”“织,”“‘共荣绡’。”珍珠的光,忽然映出太武帝与海月公主的合葬场景,墓中的寒铁戟与鲛绡衣,正发出跨越千年的共振。
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鲛人牧歌》,琴弦的“璇玑”纹,与海月耳后的鳃裂,形成奇妙的共鸣。她的指尖,抚过琴身的“初遇”刻痕,琴音中混入洛阳街头的喧嚣,还有宇文渊当年捡她发簪时,指尖的温度。
“江湖护人,”她的声音,如晨露坠荷,“不在,”“武力,”“而在,”“知人心,”“懂人性。”
海月的眼中,忽然泛起泪光,她望着苏绾的机关兽、冯妙晴的海狼、陆灵珊的剑穗、王若雪的算筹、崔秀宁的素琴,忽然明白,这些看似不同的技艺,骨子里都流淌着同一种血液——护民的真心。
“师父们,”她的声音,混着鲛人语的尾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正在给梅花浇水的宇文渊,忽然轻笑,护心镜的光,温柔地包裹住海月的鱼尾:“因为啊,”他的声音,如春风化雨,“我们,”“也曾是,”“被护着的人。”
苏绾的机关匣,忽然弹出五枚“传承”徽章,分别刻着五女的护民纹,中心是海月的鱼尾:“当年,”她的指尖,点着徽章的“传”字,“将军护我们,”“如今,”“我们护你,”“将来,”“你护更多人。”
是日,寒梧别业的每个角落,都流淌着新旧交织的温暖。苏绾的机关兽学会了用齿轮“唱”鲛人歌谣,冯妙晴的海狼与草原狼崽共饮一槽水,陆灵珊的剑穗上,多了枚海月送的珍珠穗子,王若雪的算筹盘里,多了南海的潮汐数据,崔秀宁的琴音中,融入了深海的韵律。
暮色漫过别业时,五女围坐在“共荣泉”边,看海月用鲛人泪,在泉面画出太武帝与海月公主的幻影。苏绾的机关匣,正记录着海月的学习数据,匣盖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刻字:“传承非复制,是把曾得到的光,分给更多人。”
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五女与海月的笑靥,镜中的“民”字,被千万道护民之光,烘得温热。他知道,所谓传承,从来不是简单的技艺复制,而是像这寒梧别业的梅花,年年岁岁,将根脉里的温柔与勇气,化作新的花苞,绽放在每个需要护佑的春天。
晨雾漫过寒梧树时,海月的鱼尾,已能自如地行走在别业的青石板上。她的衣襟上,别着五女合送的“新旧交织”徽章,徽章的纹路,一半是寒梧叶,一半是鱼尾,中间用宇文渊的护心镜光,织成“传承”的永恒结——那是护民者用真心写下的,最动人的,新旧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