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目光如炬,他的箭并没有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射向徐庸绪的头部或胸部。因为他深知战场上的士兵们都会佩戴头盔和护胸镜,这两种防护装备能够有效地抵御箭矢的攻击。
长距离的射杀,箭矢在飞行过程中会受到空气阻力的影响,到达目标时力量已经减弱,一般很难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陈友谅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箭矢瞄准徐庸绪的腹部。
射杀腹部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可以让敌将受箭射后,头重脚轻,特别是攻城战中,会摔出城墙,这样就会取了敌将首级,威镇敌胆!
一箭射出,如流星般疾驰而去,精准地穿透了徐庸绪的腹部,箭头从他的背部穿出。这一箭势大力沉,徐庸绪瞬间遭受重创,必死无疑。
然而,令陈友谅惊讶的是,尽管他的箭成功地击中了目标,但徐庸绪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摔到城墙外。相反,徐庸绪的身体被一根绳索紧紧地挂在了城墙上,而明军们则正在拼命地拉动绳索,试图将徐庸绪拉上去。
陈友谅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明军们在战斗中采取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策略。他们用绳子将自己与城头绑在一起,这样即使被箭矢射中,也不会轻易地摔到城墙外。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三个时辰,陈友谅的军队虽然射杀了不少明军,但却没有一个明军像他预想的那样摔出城墙外。这种情况让陈友谅感到十分意外,他意识到自己对明军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在赣州城头,张云雷忙里忙我的进行战地巡医。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徐庸绪中箭后,身体猛地向后倒去,直直地朝着城外坠去。一旁的军士们见状,急忙奋力拉起徐庸绪,但他的身体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欲坠。
张云雷心头一紧,他知道徐庸绪对于徐达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半个月来,他早已看出徐庸绪在徐达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如果徐庸绪出了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徐庸绪遭遇不幸,那么徐达必定会不顾一切地破开城门,与陈友谅展开一场生死决战。然而,这样一来,赣州的防御必然会被削弱,难以坚守。一旦赣州失守,朱元璋精心策划的所有战略都将化为泡影,前功尽弃。
不仅如此,蓝玉也会陷入汉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处境极其危险。而常遇春则不得不放弃九江,以避免被汉军夹击。如此一来,朱元璋的整个战局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形势将变得极为不利。
因此,无论如何,徐庸绪都绝对不能死!他的生死关系到整个战局的成败,关乎众多人的命运。
想到这里,张云雷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他心急如焚,生怕自己晚到一步,徐庸绪就会遭遇不测。
终于,张云雷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徐庸绪身边。此时,徐庸绪刚刚被拉上城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但脸上却还挂着一丝微笑。
“云雷哥哥!我会死吗?”徐庸绪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像一道惊雷在张云雷的耳边炸响。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孩子,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徐庸绪的语气却异常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乱。
张云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连忙安慰道:“你死不了!快吞下这颗生机活血丹,它能帮你稳住伤势。我再用金针为你止血,然后把那支箭取出来!”
说着,张云雷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进徐庸绪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药力迅速在徐庸绪体内扩散开来。
见徐庸绪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张云雷稍稍松了口气,转身拿起一把剪刀,准备去剪断箭头。
“云雷哥!别剪!”徐庸绪突然叫住了他,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张云雷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徐庸绪费力地抬起手,指着那支深深插在自己胸口的箭,说道:“把箭连箭头一起给我拨出来!我要保存这支箭,用它来为我自己报仇!”
他的话语虽然简短,却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尽管年纪尚小,但徐庸绪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刚毅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