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谢过殿下了!”王兴说完,也松了口气。
“不用客气,我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好友。”洛星痕身边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其实不多,王兴勉强算一个。
“这段时间我要忙于修炼,有件事麻烦你帮我查查!”洛星痕心底一直有些不放心:“你去青衣巷那边打探下风家兄妹,之前过去,我看好些人都与风逸尘相熟的样子,他们的跟脚来历,应该就在那方。”
“对了,再给我带只鸡回来,我买回来的那只,昨日婉妃过来,已经吃掉了,她似乎意犹未尽。”
“殿下烤鸡的手艺确实不凡,那作料也香的出奇,我等也是馋得很呢。”
“那就多买几只吧,就当照顾那位婶婶的生意了。”
随口的交代,却在两日后,就让洛星痕陷入了麻烦。
修炼是枯燥的,洛星痕感到心累之后,取出那块九星盟的母卡,有了神识,终于可以查看了。
凝聚一线神识,裹挟灵力覆上去,顿时诸多讯息出现在脑海中。
很奇妙的画面,也不知道九星金银盟,是如何炼制出此等神物的,他在沧海城的产业,各种盈利数目,都经由子卡记录,并传递了过来。
“这么多银子?”他很意外,沧海城人口不多,几处产业竟在这数月内,入账三万多两利润,这还是花费了不小开支后的剩余。
从那些开支去处,他发现沧海侯名义招募的私军,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狂人代为统领,而侯府也在沧海城正中心开工建造了。
这一切仅凭几位掌柜不可能有如此成效,多半是西玄皇室出手帮衬了。
或许西玄陛下沐剑棠已经听闻他大夏皇子的身份,为何反加大了示好的筹码?又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这些上位者布局落子的深意,他不敢轻易猜测。
有侍卫匆匆来报,还带着伤。
“殿下,出事了。”
“王管家被抓了!”
“什么人抓的?”洛星痕闻言,当即结束修炼,看着侍卫身上有刀伤,其真是跟着王兴一起去青衣巷的。
“青衣巷那边的镇府司衙门,隶属御史台朱淳大人管辖。”
洛星痕回想了一下,朱淳这个名字印象不大,不过其子朱俊,正是教坊司中,与自己同桌过的那位,算是赵公子的跟班。
“怎么会与他们有冲突?”洛星痕问着,也让盼儿取来疗伤药粉,亲自为侍卫抹在伤口上,让其受宠若惊。
那侍卫行礼忐忑,小心翼翼道:“我们打探了些消息,正准备返回,遇见您说的那位大婶,买了他一篓子鸡,立刻就有衙门的人上来说要收大单税.......”
“等等,大单税是什么?”洛星痕闻所未闻。
“就是一些摊贩,一天之内,赚的银钱超过了一定数额,就需要额外交税。”侍卫倒是打听清楚了。
“这正常吗?”洛星痕不置可否,不是才交过摊位费用吗,每日都还另有名目?
“不正常!”站在一旁的盼儿当即凑到耳畔小声道:“殿下,这种名目的税收,那是在盘剥子民,只有大夏面临覆灭之际,才会不得已启用,我记得还是父辈们在时,五十多年前,大夏被四面诸国联手围攻,国库都掏空了,才不得已立下这等名目,征收过两年这种钱。”
“如今国库充盈,四海安宁,这等名目的巧取豪夺,早就被明令禁止了,得亏我是在宫中跟着娘娘,才巧合下听陛下与娘娘闲聊提及过,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洛星痕忽然想起国师的那些书籍中,就有对大夏国库沉珂利弊的点评,原来禁止的命令,在某一个环节被拦住了,并未传达到最下层的人耳中,这数十年,一直有人欺上瞒下,在以此敛财,而那些逆来顺受的平民,早就习惯了,并不会怀疑。
他看向盼儿,冷静的出奇,只是问道:“这些,确信属实?”
“盼儿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错!”
洛星痕嗯了一声,再问侍卫:“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王管家觉着是自己平白连累了大婶,就想着退两只鸡,让其盈利刚好卡在税收的门槛下头,那府衙官差却大怒,说王管家是在戏耍他们。”
“争执之下,双方起了冲突,还不等我们报出王府的名号,有路过的巡城军队,说认得王管家使的刀法,是西玄军中的冲杀招式,以奸细的说法,下令围攻捉拿......”
“这么巧?”洛星痕眼神更冷,他不信这是巧合,就算税收是正常的,但冲突与捉拿,绝对是有人故意引导,冲着自己来的。
“王管家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当街搏杀军士,便掩护我回来报信,自己跟着他们走了。”
“哼!”洛星痕怒气横生,拿自己身边人动手,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会妥协分毫。
“有些人觉着我就算得了星王的封号,依旧只是个乡野回来,上不得台面的野小子。”
“也有人暗地里揣摩,我都未曾被陛下要求上朝,是被排除在了朝堂之外,不会得势的闲人。”
“殊不知,那些都只是我不喜不愿,并非不可得。”
“我在这炎黄城,背后没有势力与靠山,其实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韩沙听令,召集所有人,随我救人!”
什么皇子身份,什么礼仪忌讳,这一刻少年想通了许多,也不想再去多想。
热血上头,怒从心起,他甚至也骑了一匹马,带头在人来人往的炎黄城中驰骋。
未曾好好游览过炎黄城,他也仅仅知晓青衣巷如何走,但认得这一条路,今日就够了。
一行三十一骑,青天白日下,炎黄城大街石板上,踏出刺耳急促声,多少年不曾见闻这般动静了,就算是深闺中的女子,也纷纷来到门前伸着脖子追望。
“这是要发生战争了?”
“胡说八道,这可是都城,难不成还有人悄无声息打到城外了吗,那和亡国有何区别。”
“你们看,这些人手持长枪,却没有护身盔甲,应该是某个府上的亲卫。”
“能养骑兵做亲卫,还有这般规模的马匹,至少也是一等公侯了吧!”
“看方向,是朝南面的青衣巷去了。”
“啧啧,贫民窟一样的地儿,咋能惊动这等身份的大人物。”
“谁说不是,那地方空气都臭烘烘的。有点人脉的官爷都挤破脑袋调走,没人愿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