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乌克娜娜拒绝了诺言一起休息的建议,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履蹒跚离开了战场。
可能是出于女生的一点点小矜持,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跟诺言在练习近身格斗术的事情。
尤其是乌拉拉,要是让乌拉拉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失去作为姐姐的威严的。
回到了隔壁卧室,看着乌拉拉还蜷缩在被窝中睡得正香,暗自松了口气。
小心的掀开被子,躺到了乌拉拉的身边。
一股深深的睡意立时涌上心头,连一分钟时间都没到,乌克娜娜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看样子昨晚上是真的累坏了。
等到她的呼吸平稳之后,乌拉拉唰的睁开了眼睛,因为熬夜存在些许血丝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乌克娜娜熟睡的侧颜。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姐姐身上正散发着一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气质。
思绪良久,将繁杂的念头尽数压下,乌拉拉贴近了乌克娜娜,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一道微弱的呢喃声在屋内飘荡着。
“姐姐~”
——
艾格妮丝起床洗漱完毕,出了卧室就看到诺言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前洁白的墙壁上投影出的画面。
凑近瞧了瞧,发现上面正在播放着的是她们在下水道中战斗的画面。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失望?”
坐在诺言的身边,艾格妮丝问道,“我没有把你提前做的准备说出去,大家也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的,表现绝对真实。”
同时心中也有些期待,诺言会做出什么样的评价。
在她自己看来的话,大家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即使算不上多完美,但也绝对不差。
“嗯,有好有坏吧。”
动作流利的把人拉进怀里,诺言面不改色的评价道。
艾格妮丝身子略微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体,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后才全身放松。
“哦?展开说说。”
空着的一只手在空中一划拉,投影立马分散,变成了十多面,从不同的角度分解了战斗画面,将每一个细节都展示了出来。
“首先,确实得夸赞一句,这些人的意志还是不错的,即使己方快被团灭的时候,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选择了放弃。”
画面中有几个人好似放弃了抵抗,任由暗黑魔法落在自己身上,夺走自己的生命。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一支正常的军队在作战中,牺牲人员数量达到一定比例的时候,就会彻底失去作战能力。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人的意志在就因为战友的接连死亡而处于崩溃边缘了。
对于一群从没有真正接触过战争的学生来说,做到目前这样绝对是个奇迹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意志不坚定的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就被淘汰了,留到最后的都是意志坚定的家伙。
“然后,剩下的就都是问题了,咱们自己培养的就不用多说了,虽然因为是初次实战有些瑕疵,但是总体来看还算可以。”
“主要问题还是出自其他四萌中,可能也是因为队伍刚刚组建还没有磨合的缘故。”
艾格妮丝一脸认真的听着。
“北萌绝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医疗组、后勤组中,只有寥寥几个加入到了战斗组中,战斗意识拉垮,是最先被淘汰出局的。”
不过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是从作为医疗中心的北萌出来的,平时肯定都去研究魔药学和疗愈系魔法了,哪里有时间进行战斗训练啊。
“然后是东萌和南萌,两者的表现差不多,都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魔法施展的倒是挺熟练的,但就是把握不好进攻的时机。”
据投影中画面显示,这两个学院中的学生大多基本上都是因为攻击的慢了几分,被对方抓住破绽一招带走的。
“这也正常,东萌最擅长的是研究,并不怎么擅长战斗。”
艾格妮丝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开口解释道:“至于南萌,你不能指望一群只跟固定标靶对战过的人能在实战中有什么优异的表现。”
说道后面,她不由叹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转学到了萌学园,参与到了乌克娜娜她们的训练中的话,现在的她应该跟画面中的那些人表现差不多。
诺言点点头,继续说道:“问题最大的就是西萌了,全是进攻,没有防守,也没有配合,最关键的是还不听指挥。”
“不,他们是听指挥的,不过只听欧斯长老和焰王的。”艾格妮丝纠正道。
当时欧斯长老一声令下,西萌的所有人就全部跟着他闷头往前冲,完全无视了临时指挥乌拉拉的指令。
焰王也好似忘记了自己队长的身份,完全按照欧斯长老的指令行动,一点都不顾及其他的队员们。
“这样的话,问题不是更大了吗?”
不得不说,欧斯长老训练起人来是有些东西的,西萌的人是除了萌学园的人之外表现最好的,悍不畏死,战斗意识出众,就是个人英雄主义有些严重了。
不过现在的他们都快成为欧斯长老的私兵了。
这一点,得尽快纠正过来。
“是啊,还得努力啊。”
点点头,艾格妮丝赞同的说道。
虽然这次战斗他们都活了下来,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已经失败了。
要不是有诺言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们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
“嗯,还得练。”
最后做了个总结,这个话题就暂时结束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起了床,除了乌克娜娜。
乌拉拉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诺言的怀里猛吸了一口气。
“我昨晚上流了一身汗,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洗澡,你不嫌脏吗?”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瓜,感受着舒适的蓬松感,诺言幽幽的说道。
闻言,艾格妮丝脸色微变,悄然挪动了自己的位置,离诺言远了一点。
“臭死了!”
确定了心中所想,乌拉拉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没有要移开的意思,闷声闷气的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