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几人身上的东西,易长生深吸一口气,心里松了一口气,便回到厨房里瞥了一眼炖鹿肉,又添了些灵碳,打算让它小火慢炖,更久一些。
待他将剩余的灵米饭风卷残云般吃完后,便登上二楼的书房,取出一本书籍,悠然自得地翻阅起来,同时还不忘观察那三个人。
他们三人很快就回到了住处。
三人皆住在西南区,与牧道友的院子相隔三条巷子。
刘遇住在最靠近外围的边缘处,钱忠和王发则比邻而居。
西南区的院子本就狭小,如今居住在此的修士却与日俱增,易长生如今的虚维之眼,已差不多能观察到一半的西南区,就连牧道友的院子,也能尽收眼底了。
王发回到院子后,犹如雕塑般坐在书案前,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没过多久,他便取出一张凤鸣山脉的地图,仔细端详起来。
他一边凝视着地图,一边在纸上勾勒着线条,仿佛在绘制一幅神秘的路线图。
易长生端详了好一会儿,却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于是他便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那位钱忠。
钱忠回到院子后,牛饮了两口水,匆匆查看了一下储物袋,随即便出门而去。
他一路向东,如离弦之箭般疾驰,没一会便消失在了虚维之眼的视野范围。
易长生暗自揣测,钱忠此番出门,想必是去打探自己的消息了。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通过何种途径打探的呢?
且不管他如何打探,待他归来时,总会向王发禀报。
届时,就看他们如何言说此事了。
易长生如此想着,便捧起书本,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正当他准备前往地下室修炼法术时,却见钱忠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钱忠并未直接返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来到王发的院门前,轻轻叩响了院门。
王发闻声,迅速赶来开门,将钱忠迎进院子后,他迫不及待地关上院门,急切地问道:“如何,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钱忠颔首应道:“嗯,花费了一灵石,从唐家供奉处得知,那宅院里住着一位刚来不过一个多月的青年男修,其年纪与刘遇相仿,估摸有练气五层的修为。”
“与刘遇年纪相当,却有练气五层的修为,想来是拥有不少的资源啊!”王发听闻,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修为比自己低,却能住着比自己好的院子,这让他心生艳羡。
此时,钱忠又接着说道:“我还打听到,那位兴许是一位制符师,或许尚未达到一阶下品,但有人曾目睹他前往刘家灵符铺售卖灵符,并且购置了大量的符纸。”
“制符师啊。”王发一听,兴致瞬间荡然无存。
那些身怀技艺的修士,若无重大变故,极少踏出坊市,自己又哪有机会对其动手呢?
在坊市里动手,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尤其是靠近北边那边,那里唐家修士如鹰隼般常年巡逻,稍有不慎,便可能与他们狭路相逢。
若是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那些身怀技艺的修士岂会轻易出离开内围,真让人束手无策啊!
想着,王发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劫人的念头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他说道:“等他出坊市,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我们总不能天天在此蹲守。”
“嗯,住在那边的人,难以轻易下手,特别是那位御兽师,我听闻他可是大后期的修士,实力深不可测。”钱忠附和道。
王发听后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虽然不能时刻紧盯着他,但我们可以派人暗中留意他的动向,只要他踏出坊市,若有人发现,便可前来通风报信。到时候,是做还是不做,再视情况而定。”
说着,他便从储物袋中取出十块灵石,递给钱忠,说道:“有劳你跑这一趟了,若无事,这个月就在坊市里安心修炼吧,切莫四处乱跑。”
钱忠接过灵石,点头应道:“好,我会让人密切关注他的,发哥若还有其他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行,没事了,你回去吧。”王发点头示意。
易长生万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探听到了自己的消息。
原以为唐家的修士会严守住客的信息,如今看来,恐怕是只要有灵石就撬开他们的嘴,得到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看到他去刘家符铺里卖灵符了。
他暗自思忖,难道是从刘家店铺对面那家书店里打听到的消息?
还好他一直都是易容成青年的模样,若是让人知晓他仅有十一岁,就有练气五层的修为,恐怕打他主意的人会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易长生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紧紧地盯着两人,心中暗想,他们竟然真的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还派人监视自己。
虽说只要他未踏出坊市一步,他们便无机可乘,可晓得自己会被人暗中监视着,他的心里就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稍作思考,他初来乍到坊市,现在还是能少惹事就少惹事为好,日后尽量少出去,绝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待到时机成熟,定要将他们一举铲除。
心中有了定计后,易长生觉得或许还可以将制作符纸的技艺也学起来。
毕竟他自己的灵田里就栽种着星麻草,制作符纸想来也并非难事,自己种植自己制作符纸,如此一来,便可减少外出的次数。
易长生将这个计划纳入考量,但短期内恐怕难以实现。
星麻草若是有灵植师悉心培育,最快也需三个月方可制成符纸。
不过,灵植师既然都已成灵植师,又何必去种植星麻草呢?种些效益更好的灵药岂不是更佳?故而一般的灵植师是不会种植星麻草的。
而像他这般尚未精通催生术的,那起码要种植半年之久才能制成符纸。
易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他又瞥了一眼王发。
这二人皆非良善之辈,想必是藏匿于坊市中兼职劫修的,而且定然是瞒着杨武这位队长和刘遇的,唯有这二人沆瀣一气。
日后若是运气不佳,在外面与这二人狭路相逢,无需有丝毫迟疑,直接动手便可。
他又端详了王发片刻,发现他仍在盯着地图,且还在写写画画,甚至在自绘的地图上圈圈点点?
莫非是寻到了什么高修士的洞府或遗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