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眼云兽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成功了!”一名筑基修士欢呼道。
沈择阳却没有放松警惕,快步上前补下几刀,接着便检查妖兽尸体。
他在银眼云兽的伤口处发现了几道焦黑的痕迹,眉头微皱:“这不是我们开打前就受到的伤,不像是普通的伤势,像是被雷法所伤。”
贺卫勇走过来,蹲下身查看:“雷法?看起不像是被人所伤?”
“是修士所伤的可能不大。”沈择阳沉声道,毕竟他们之前一直都在关监视着这银眼云兽,“可能是一个三阶的雷系妖兽。”
吴雨晴走过来,递过一瓶丹药:“大家快吃点丹药,解毒疗伤。”
王临指挥几名筑基修士在妖兽尸体周围布下封灵阵,防止妖魂逃逸。
沈择阳服下那颗赤红色的“回气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原本因激战而消耗的灵力顿时恢复了几分。
他长舒一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通体莹白的玉刀,刀身薄如蝉翼,在阳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这银眼云兽的皮毛坚韧异常,寻常法器难以破开,幸好带了这柄'寒玉刀'。”沈择阳低声自语,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抹,注入一丝法力,刀锋顿时泛起淡淡的蓝光。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银眼云兽头颅上那些细密的银色纹路,刀尖精准地刺入其眉心。
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玉刀缓缓划开一道缝隙,淡银色的血液渗出,却诡异地没有滴落,而是化作缕缕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水属性妖兽,这妖兽好,能炼制金灵丹。”一旁的贺卫勇笑着说道。
他手中长刀已然出鞘,警惕地环视四周。
其余几名筑基修士也各自戒备,形成防御阵型。
沈择阳全神贯注,玉刀沿着特定的轨迹游走,终于,“咔”的一声轻响,银眼云兽的头颅被完整剖开。
一团银光缓缓升起,拳头大小的妖丹悬浮在半空,表面云雾缭绕,内部似有星河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不错的妖丹!”贺卫勇眼中闪过一丝炽热,“而且看这成色,距离中品也仅一线之隔!这次我们赚大了。”
沈择阳不敢怠慢,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
玉盒通体碧绿,表面刻满繁复的符文。
他掐诀念咒,玉盒应声而开,一股寒气弥漫而出。
妖丹被引入盒中,盒盖闭合的瞬间,沈择阳又取出一张金色符箓,指尖灵力涌动,符箓无风自动,稳稳贴在盒盖上,将妖丹的气息彻底封锁。
就在众人稍稍放松之际,沈择阳忽然神色一凛,猛地抬头望向远处的一个山崖。
那里,一道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一闪而逝。
“有人!”沈择阳低喝一声,右手已按在剑柄上。
众人闻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贺卫勇冷哼一声,长刀横握,刀身上暗红色的纹路逐一亮起:“何方道友鬼鬼祟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朝着山崖激射而去,速度快得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
然而,当贺卫勇落在山崖上时,只看到几片飘落的竹叶和尚未散尽的灵力余韵。
“哼,跑得倒是快。”贺卫勇收刀入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那惊鸿一瞥的身影,让他心中已有答案。
回到队伍中,贺卫勇沉声道:“应该是林家的那位'青竹公子'林君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
沈择阳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盒:“林君竹既然出现在此,那林家的大队人马恐怕已经在路上。还有陆家,估计他们会联合。”
“时间紧迫。”贺卫勇神色严肃,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青铜阵盘,阵盘上六枚小巧的阵旗呈六角排列,旗面上绣着复杂的星图。
接着他又拿出另外的四支阵旗交给王临道:“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到来前,将这条三阶灵脉控制住。”
沈择阳点头,对周围的筑基修士下令:“按之前演练的方位,立即布阵!”
“是!”众人齐声应道,各自取走一枚阵旗,化作数道流光分散开来。
贺卫勇将阵盘置于灵脉节点之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阵盘开始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与此同时,远处的六处方位相继亮起光柱,与阵盘遥相呼应。
……
“呼呼……”
林君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榨干。
他的法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身形。
脚下那双价值不菲的踏云靴已经磨有些破损,但他不敢停下,甚至连减缓速度都不敢。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在心中不断默念着,右手颤抖着从储物袋中掏出最后一张一阶遁地灵符。
灵符上的符文算不上精致,显然品质并不上乘。
但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他法力一激,法力输入在符纸上,灵符顿时泛起微弱的黄光。
“疾!”
随着一声低喝,林君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在原地留下一缕黄色的阴影。
遁地术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种低阶遁地符使用起来极为痛苦,但此刻逃命要紧,这点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是他今天使用了好几张遁地符了。
先前已经用掉了三张珍贵的二阶遁地符和四张一阶的,现在这张是最后的存货。
储物袋里原本备着的近十几张灵符,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消耗殆尽。
“砰!”
三百里外的一处密林中,林君竹狼狈地跌出地面。
他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他强忍着咽了回去,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立刻掐诀施展了一个隐匿术,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
“应该……甩掉了吧?应该没有追来吧?”
他背靠着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古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后方。
密林中寂静无声,只有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在树梢间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