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尤其是在古代这种生产力低下、运输不便的时期,更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而在现代,食用盐简直是白菜价!
他那二十万人民币,如果用来购买精制食盐,运到这个时代……
那简直是降维打击式的暴利!
除了盐,还有什么?
他脑中快速思索着。
白糖!现代几块钱一斤的白糖,在古代绝对是价比黄金的奢侈品!
高度数的白酒!这个时代多是低度米酒,烈酒是稀罕物。
做工精良的小刀、打火机(虽然在这个时代点火方式是问题,但其便携性和稳定性远超火镰火石)
李慕白眼一亮。他还想到几样能倒卖的:玻璃珠子、甚至抗菌药片——只要操作得当,这些现代小玩意儿在古代都能换来真金白银。
这些在现代唾手可得的东西,拿到这个时代,都可能价值连城!
“好!就先从盐开始!”李慕白心中打定主意。
这条“跨世界贸易”的路线,一旦打通,将为他带来巨大的资源优势!
赵梅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她小声道:“公子,那些人……你小心点。”
李慕白一怔,随即笑了:“放心,我有分寸。”
他刚想再向赵梅打听一下附近集镇和商路的情况。
忽然——
“咚——隆隆——”
一阵低沉而持续的闷响,隐隐约约从极远处的地平线下传来。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巨兽正在苏醒,连带着地面都似乎在微微震动。
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在翻滚。
茅屋里昏黄的油灯火苗,也随之跳动了一下。
“什么声音?”赵梅脸色一变,有些不安地站起身,侧耳倾听。
李慕白也皱起了眉头,走到门口,掀开破旧的门帘向外望去。
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大地,墨蓝色的天幕上,星辰稀疏。
远方的地平线,依旧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但那“咚隆隆”的闷响,却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持续不断,如同远方传来的战鼓,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是打雷?不像。
是地震?有可能。
还是……大规模军队行进的脚步声和车马声?!
在这个“五代十国”的背景下,最后一种可能性,让李慕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夜深人静。
李慕白躺在硬邦邦、铺着干草的床板上,辗转难眠。
他脑子里像跑马灯似的,闪过白天的一幕幕:村民的崇拜、赵梅的信任、树林里的神秘人,还有那诡异的闷响。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把盐换成铁器、粮食,甚至雇几个壮丁。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白天和晚上的事情。
村民们的敬畏和依赖,赵梅那双清澈又带着崇拜的眼睛,暗中窥视的神秘身影,还有远方传来的、令人不安的闷响……
以及,那条充满诱惑,也充满风险的“跨世界贸易”之路。
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首先,要利用村民的信任,将他们初步组织起来。
可以教他们一些简单的队列训练,利用村子周围的地形,修建一些简易的防御工事,比如挖掘壕沟、设置鹿砦、加固围墙……这些不需要太高深的知识,但能有效提升村子的防御力。
其次,要尽快进行第一次物资交易!
盐是首选。
他需要计划好,下次返回现代,购买多少盐合适?如何包装才能方便运输,又不引人注意?
他想到了现代那种密封性极好的塑料袋和结实的编织袋,或许可以先用这些包装好,再藏在一些符合古代风格的木箱或者麻袋里。
运输过程必须隐秘,最好选择夜间行动,利用两个世界的时间差(现代一晚上,古代就是三四天),打个时间差。
现代那二十万,必须高效地利用起来,除了盐,或许还可以少量带一些其他的、价值高、体积小的东西进行试探。
但是,风险同样巨大。
现代那个神秘的玉石买家,始终是个隐患。
古代这些突然出现的观察者,以及那不祥的闷响,更是迫在眉睫的威胁。
双线操作,步步惊心。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中走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
“不能再拖了。”他翻身坐起,目光坚定。
他开始盘点手头的资源。
古代这边,村民的人力和信任是最大资本,但缺乏组织和武器;现代那边,加上卖玉和这些年收租村的钱,他还有三十多万人民币,能买些防身装备和急需物资,比如抗生素、简易工具,甚至小型发电机。
可钱得花在刀刃上,乱世里,现金远不如实物可靠。
双穿的限制也让他头疼。
每次穿越靠那个电视,体积有限,只能运送10公斤,运输大件物资几乎不可能。
而且,现代一小时等于古代五小时,时间差虽是优势,但也意味着他必须争分夺秒,否则一不小心,古代这边可能就天翻地覆了。
“力量……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李慕白攥紧了拳头,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甩甩头,把这些念头压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利用“神人”名头,拉拢民心,建起初步的自保体系。
这条路,再难,也得走下去!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将他视为“神明”和希望的淳朴村民。
夜半,闷响声再次传来,夹杂着风中隐约的马蹄声。
李慕白猛地睁开眼,抓起电棍,蹑手蹑脚走到窗边。
窗外,月光如水,村子静得像睡着了。
可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从黑暗中逼近。
“的加快动作。”他低声自语,握紧电棍的手指微微发白。
远方的闷响,似乎又近了一些,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笼罩着这个风雨飘摇的小村庄。
五代的农村伸手不见五指,将赵家村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与之前的死寂不同,今晚的村子似乎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生气。
李慕白躺在属于自己的那间简陋土坯房的硬板床上,身下垫着赵梅找来的、带着淡淡霉味的旧被褥。
他望着头顶黑黢黢的、似乎随时会掉下草屑和泥土的房梁,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