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里有个文化人刘芳辉,他妹妹刘翠花,那算盘珠子拨拉得比谁都溜,眼看就要升级当老板娘。
新姑爷是隔壁村的戴二愣子,长得人模狗样,就是脑子有点缺弦,据说能把活的蛤蟆吹成方的。
眼看就要拜堂成亲,红盖头都准备好三条了,一条备用,一条备用他娘的备用。
谁知,一群清兵跟没头苍蝇似的冲进城,见人就喊:“老乡,开门送快递,查水表啦。”
刘翠花她爹和她哥,本想护送她去戴家避难,结果刚出胡同口,就跟清兵玩起了老鹰捉小鸡,一家人瞬间成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刘翠花运气“爆棚”,被一个清兵小头目给“请”走了,那小头目一脸络腮胡,偏偏自诩文化人,张口闭口“之乎者也”。
小头目名叫狗剩,对刘翠花倒是客气得很,不但没动手动脚,还天天给她炖王八汤补身子,说她太瘦,影响市容。
狗剩还承诺:“姑娘你放心,等我抢够了KpI,就放你回家光宗耀祖。”
过了几天,狗剩又从外面“请”回来一个少年郎,那少年细皮嫩肉,比刘翠花还像个姑娘,正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是被抢了心爱的拨浪鼓。
狗剩一看,乐了。
“我这辈子没儿子,就你了,以后你就叫狗蛋,继承我的祖传手艺——抢劫。”
然后指着刘翠花:“狗蛋啊,这是你媳妇,叫翠花,以后你们就凑合过吧,争取三年抱俩,五年上市。”
少年郎戴二愣子一听有媳妇,还包吃住,立刻不哭了,鼻涕一抹,咧嘴笑道:“中,只要管饭,叫我鳖孙都行。”
于是,刘翠花和戴二愣子就这么被安排在了一个帐篷里,同榻而卧,中间隔着一条用筷子画的三八线。
夜里,刘翠花翻来覆去睡不着,嫌弃戴二愣子磨牙声音太大,吵得她数羊都数岔劈了。
戴二愣子也不甘示弱,抱怨刘翠花抢他被子,还说梦话都是算盘口诀。
“你这婆娘,睡觉都不安生,比我家那头老母猪还能折腾。”
“你这夯货,说话一股大蒜味,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未婚夫戴二愣子都比你强一百倍。”
戴二愣子一听,愣住了。
“你也认识戴二愣子?俺就是戴二愣子啊,你该不会是刘翠花吧?那个算盘打得贼精的刘翠花?”
刘翠花也傻眼了。
“你真是戴二愣子?那个能把牛粪吹出花来的戴二愣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帐篷外,狗剩正对着月亮练习单口相声,为自己的人才引进计划沾沾自喜。
陕西有个盐官,姓钱,名串串,因为家里老婆孩子太能吃,怕路上把盘缠吃光了,就没带家眷上任。
倒霉催的,姜镶那小子在城里搞事情,钱串串的老家瞬间成了强盗窝,比菜市场还热闹,他跟家里人彻底断了联系,连个wIFI信号都没有。
好不容易天下太平,钱串串屁颠屁颠跑到京城去汇报工作,顺便看看有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他身边有个老差役,姓王,叫老五,是个光棍,穷得叮当响,连娶媳妇的彩礼都凑不齐一斤猪肉。
钱串串看他可怜,大手一挥,给了他几两碎银子。
“老五啊,拿去买个媳妇,好歹晚上有人给你暖被窝,省得你天天抱着尿壶睡。”
那时候,清兵打了胜仗回来,俘虏了一堆妇女,跟卖大白菜似的,插个草标就在市场上公开甩卖,买一送一还包邮。
老五捏着那几两银子,心虚得很,只敢挑便宜的买。
他瞅见一个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有些年轻的,脸上抹的粉比城墙还厚。
老五心想,年纪大的好,会疼人,还会做饭,关键是便宜。
于是,他把老太太买了回去。
回到家,老太太一进门,就盯着老五看。
“你小子瞅着眼熟啊,是不是以前给我儿子当差,天天偷吃他点心的那个王老五?”
老五一听,腿都软了。
我的个亲娘嘞,这不就是大人失散多年的老母亲,钱老太君吗。
钱串串知道后,抱着老娘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当场就赏了王老五一大坨银子,让他随便花,不够再来拿。
王老五这下发了,揣着银子又去了人口市场,准备给自己也挑个称心如意的。
这次他有钱了,腰杆都硬了三分,专挑那些看起来有文化的。
他一眼就相中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虽然衣衫褴褛,但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像那些只会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片子。
王老五心满意足地把妇人领回家,准备金屋藏娇。
谁知,钱串串一见这妇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老婆,你怎么也在这儿?”
那妇人正是钱串串失散多年的夫人,钱夫人。
原来钱夫人被俘后,因为太有文化,被当成滞销品一直没人要,直到被王老五慧眼识珠。
一天之内,老娘老婆全回来了,钱串串乐得找不到北,抱着王老五的大腿就不撒手。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大恩人啊。”
他立刻掏出一百两银子,塞给王老五。
“老五,这钱你拿着,去给自己买个漂亮媳妇,要胸大屁股圆,能生儿子的那种。”
王老五拿着钱,乐呵呵地又去了市场,最后娶了个卖艺的姑娘,那姑娘不但漂亮,还会胸口碎大石,从此王老五在家里再也不敢大声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