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拍前七日,东市织坊的烛火彻夜未熄,萧墨璃盯着案头的《秋山图》小样,狼毫笔尖在靛青颜料里浸得发颤——胡商阿里临时要求加织“云海日出”纹样,而提花板的修改只剩三日。
“别急,”张一凡的算珠在她腕间蹦跳,靛青色算珠绳扫过素绢,“虎娃的刻刀能在提花板上凿出云雾,你的狼毫能让日出渗进锦缎——”他忽然轻笑,热气拂过她耳尖,“再说,在下的算珠早就算好了,三日足够。”
虎娃蹲在提花板旁,刻刀在木板上凿出细密的纹路:“萧姐姐快看!这是‘护云鬼脸’,算珠眼睛盯着棉线,准保织出来的云朵比还软!”他鼻尖沾着木屑,活像只小花猫,惹得织工们掩口偷笑。
裴红袖的象牙梳重重敲在染缸边缘:“一凡!染工老陈说靛青不够用了!”她金步摇歪斜,靛青披风下摆沾着染料,倒像是幅抽象画。张一凡的算珠在染缸上方蹦成漏斗形状:“裴老板莫慌,在下早让虎娃去西市收了十车乌梅——”算珠忽然停在“酸梅汤引子”四字,“用乌梅发酸水,能省三成靛青。”
萧墨璃望着虎娃抱着乌梅冲进染坊,忽然想起昨夜在染坊看见的场景:张一凡蹲在老陈身边,耐心讲解发酵原理,虎娃则在一旁刻“护缸小像”,算珠眼睛盯着温度计。原来他说的“算珠早就算好”,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早已把每个环节都嵌进了算珠的轨迹里。
未时三刻,提花板修改完成,萧墨璃将狼毫递给裴红袖:“红袖姐,这日出的金线得您亲自勾勒——您的手稳,能让金线像真的在流动。”裴红袖挑眉,却接过狼毫,在提花板上落下第一笔,金粉随动作扬起,落在虎娃的鬼脸木雕上,竟像是给小人儿戴了顶金冠。
暮色漫进织坊时,忽然传来砸门声——城南布庄的王老板带着小厮闯进来,指着织机上的锦缎大吼:“你们偷学我的山水纹!坏了行规!”裴红袖的象牙梳瞬间抵住王老板咽喉,金步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这纹样是萧姑娘亲手画的,怎的,你眼睛长在屁股上?”
“王老板稍安勿躁,”张一凡晃着算珠上前,算珠在王老板的绸带上蹦成“理”字,“若您能证明这纹样是您先画的,在下愿赔十匹靛青布——”他忽然指向虎娃刻的“护纹鬼脸”,“不过在下听说,您近日在染坊用劣质矾石,导致布帛褪色……”
王老板脸色骤变,甩袖离去时撞翻染缸,靛青水泼在萧墨璃裙角,竟像是朵盛开的蓝莲花。虎娃立刻蹲在她裙边,用刻刀在布料上凿出个“护裙鬼脸”,算珠舌头舔着靛青渍:“萧姐姐别怕!这叫‘泼墨成画’,比凡哥哥的算珠还妙!”
更夫敲过申时,织坊终于恢复平静。裴红袖望着染缸里的乌梅浮渣,忽然轻笑:“一凡,你这算珠不仅能算账,还能当侦探?”张一凡挑眉,算珠在她披风上蹦成乌梅形状:“在下只是觉得,用劣质矾石的人,没资格谈行规。”
萧墨璃摸着裙角的鬼脸木雕,忽然发现算珠眼睛里刻着极小的“义”字——那是张一凡趁乱凿的。夜风拂过织坊,掀起她的发梢,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酸梅香与算珠声。
秋拍前日,当最后一匹“云海日出”锦缎下线时,裴红袖忽然将象牙梳塞进虎娃手里:“小崽子,给这织机刻个‘护宝鬼脸’——以后它就是咱们的镇坊之宝。”虎娃眼睛发亮,刻刀在织机上凿出个举象牙梳的小人,算珠眼睛望着锦缎上的金线日出。
张一凡的算珠在锦缎边缘滚动,忽然停在萧墨璃裙角的靛青渍旁:“墨璃,这泼墨鬼脸倒像是你画的山水小品。”她瞪他,耳尖却发烫:“竖子再胡言,我便用靛青染你的算珠!”“求之不得,”他轻笑,算珠在指尖蹦成蓝莲花形状,“那样我的算珠,就真成了‘墨璃算珠’。”
织坊的烛火映着三人身影,虎娃的刻刀声、张一凡的算珠声、裴红袖的织机声,汇成了一曲奇妙的秋拍前奏。萧墨璃知道,明日的秋拍定是一场硬仗,但有这两个总能化险为夷的伙伴在,再大的风波,也不过是算珠蹦跳间的小插曲。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街巷,萧墨璃望着锦缎上的云海日出,忽然轻笑——这抹靛青色的曙光,终将照亮长安的商道,让更多人看见,利与义可以像经纬线般交织,织就比任何锦缎都更璀璨的人间图景。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