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晨雾裹着杏脯香钻进义学,张一凡晃着算珠推开教室门,见玉清正对着堆成小山的杏脯发愁,灰袍上沾着糖霜,木簪上的算珠小像叼着半片杏肉——显然是虎娃的杰作。
“道长这是要开干果铺?”他的算珠在杏脯堆上蹦成“甜”字。玉清瞪他,拂尘扫过粘在案上的糖渍:“许愿林的杏果大丰收,虎娃竟全做成了杏脯!”虎娃蹲在窗台上刻“护脯鬼脸”,算珠眼睛盯着杏脯核:“凡哥哥说,杏脯能放半年,比蜜饯好保存!”
“妙啊!”张一凡的算珠蹦成算盘形状,“在下建议,将杏脯分三等——‘道心杏脯’(素糖)、‘红尘杏脯’(蜜渍)、‘缘定杏脯’(嵌胡桃),分别定价三十文、五十文、一贯。”玉清挑眉,拂尘尖点着“缘定杏脯”:“为何最贵?”
“因为胡桃形似心,”虎娃举起刻好的胡桃木雕,算珠舌头舔着果仁,“凡哥哥说,买‘缘定’的人,会把核埋在许愿林,来年长出‘缘定树’!”玉清望着窗外正在埋核的香客,忽然轻笑:“竖子这是要让许愿林变成‘姻缘林’?”
未时三刻,首批“道缘杏脯”上架,虎娃在每个包装上刻了专属鬼脸:求平安的刻“护心鬼脸”,求功名的刻“护笔鬼脸”,求姻缘的刻“护核鬼脸”。胡商阿里咬着“红尘杏脯”惊呼:“一凡!这蜜渍里竟有葡萄酒香!”
“正是用你的波斯葡萄酒腌的,”张一凡的算珠在阿里的琉璃镯上蹦成“醉”字,“兼卖‘杏脯配葡萄酒’套餐,买五贯杏脯送半壶酒——道长,这算不算‘道酒同源’?”玉清的拂尘险些敲在他头上,却在看见学童们抱着杏脯当零嘴时,转身给虎娃系上防糖渍的围裙。
暮色漫进许愿林时,玉清忽然指着正在给香客算姻缘的张一凡,对萧墨璃说:“你家公子,倒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萧墨璃轻笑,狼毫在《杏脯道缘图》上点出虎娃的算珠鬼脸:“红袖姐说,货郎若能算出道缘,比神仙更可爱。”
更夫敲过申时,三人走在下山路上,虎娃忽然捧着空了的杏脯罐惊呼:“凡哥哥!‘缘定杏脯’卖光了!”张一凡挑眉,算珠在暮色中蹦成心型:“在下早算到,长安的妙龄女郎最爱这种带核的甜。”
玉清别过脸,却在路过染坊时,看见染工们正用杏脯汁染黄绢,算珠形状的染料块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她忽然驻足,拂尘扫过张一凡的算珠荷包:“施主可知,你这算珠,染黄了贫道的道观,也染甜了贫道的清修?”
“在下不过是借道长的杏树,酿了壶红尘甜酒,”他轻笑,算珠在她发间落下片晒干的杏叶,“何况,真正让道观变甜的,是道长藏在拂尘里的人间烟火。”玉清耳尖发烫,却在虎娃递来杏脯时,故意将“缘定”款塞进他手里:“贫道观的清修,可容不得红尘核。”
尚书府的夜露沾着葡萄酒香,萧墨璃望着张一凡手中的杏脯核,忽然轻笑:“玉清道长怕是不知道,这‘缘定核’上的鬼脸,刻的是她的道袍纹样?”张一凡晃着算珠,算珠在核面上蹦成玉清的侧影:“墨璃且看,待来年杏树结果,每个‘缘定核’都会长成她的模样。”
虎娃的鼾声混着远处的杏脯香气,在夜空中谱成一曲奇妙的甜香道歌。张一凡知道,玉清的道心已不再是孤高的云,而是像这杏脯般,在红尘的腌渍中,透出了更温暖的甜。而他的算珠,终将在这甜香中,算出更多关于道与商的奇妙哲学。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竹林,玉虚观的染坊里,杏脯汁染就的黄绢在月光下轻晃,虎娃的“护核鬼脸”木雕望着满天星斗,像极了无数个守护甜缘的小神仙。而玉清在烛火下翻开《道德经》,指尖抚过杏脯糖渍,忽然轻笑——原来经世致用的修行,真的能让道心,甜得像枚嵌着胡桃的杏脯,在红尘中,越嚼越有滋味。
萧墨璃铺开素绢,狼毫落下“甜道人间”四字,虎娃立刻在字旁刻了个举杏脯的小道士,算珠眼睛望着“间”字的门框——那是他用刻刀划的“杏脯铺”。山风拂过窗台,带着杏脯的甜香,却掩不住两人相视而笑时,算珠蹦跶出的那抹,比糖霜更绵密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