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活,厂长,赶紧的,趁热吃。”
饥肠辘辘的陆厂长这会儿看见热汤面简直就像猫见了老鼠一般,也顾不上烫,简单吹了几下就大口大口的往里塞。
“慢点,你说你,平时又不缺你嘴,吃饭还吃的这么没出息。”华清秀没好气的说道,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拿着擦擦嘴,你看,弄的下巴上全都是了。”
一顿热汤面下肚,从腹部沿着四肢慢慢的暖和了起来,陆厂长抽出根牙签,毫不顾忌的剔牙打嗝。
“要我说啊,那一大桌子菜都不如这一碗面吃着舒服。”
“那你还整天喝大酒?”听的出来,华清秀对陆厂长经常应酬的行为很是不满,“天天回家吃热汤面得了。”
“清秀,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以为我想天天出去喝酒啊,面儿上的功夫,人家请了,咱不能驳人家的面子,这叫有来有往。”
“你们这些人啊,喝酒就喝酒吧,直说不就成了?非得编出个理由来跟别人说自己喝酒是正常的,有意思?”华清秀并没有因为何雨柱这个外人在场,而给陆厂长留面子。
“这有啥办法,”陆厂长似乎是习以为常了,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回着话。
“懒得理你……”华清秀转身回了厨房。
“小何,刚才喝酒的时候闲聊起来,老李跟我说昨天下午你好像去广营公社帮厨了?”
“没错,陆厂长。”
“好像闹了点儿矛盾?”陆厂长晃了晃脖子。“那人好像叫许……许大茂对吧?”
“怎么?许大茂这么快就把事儿捅到领导那去了?”
“用不用我打电话给你说个情!只不过一件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儿,不涉及到什么原则问题,老李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的。”
“谢谢陆厂长,这个就不用了,我行的正,做的端,不论走到哪儿都是我占理,没什么好怕的。”
何雨柱婉拒了陆厂长的好意,一来是为了给陆厂长留一个好印象,二来则是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儿就欠个人情,划不来。
“成,既然你能处理,那我就不啰嗦了,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大事儿没法说,小事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跟华清秀不同,陆厂长说话办事儿趋于保守,对何雨柱还有那么一些保留,并不像华清秀那种心性单纯的人,几句话就可以对何雨柱推心置腹。
“那就提前先谢谢陆厂长了。”
“客气了。”陆厂长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在腿上轻轻磕了几下,抽出一根对着何雨柱示意着,“来一根?”
“成,那我的沾沾厂长的光,来根好烟抽。”何雨柱也不做作,双手把烟接了过来。
“嗯?给你的手表呢?怎么没带?”眼神一瞥,陆厂长看到了何雨柱两个空空如也的手腕。
“给我媳妇儿了,我要那个也没用,不是在厂里,就是在家里。”
“也好,你带着有些招摇,让你媳妇儿在家里带着玩也挺好。”陆厂长深吸了一口气,“那天清秀让李姐拿出来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清秀竟然会把这块手表给你。”
“有什么问题吗?”
“那块手表是三周年的时候厂里做的一批纪念手表,尤其送你的那一块,上面还刻着华,陆两个姓氏,是我那老丈人亲手操作刻上去的。当时在场的领导都知道这块表。”
“那还是算了吧,下次我来的时候再给您带回来,这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不用,清秀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送出去的东西是不可能要回来的,你就留着吧,千万别随便弄丢了,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帮你一把。”陆厂长起身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谢过陆厂长。”经陆厂长这么一说,何雨柱明白了这块手表的重要性,某些方面来说,简直就相当于是一块免死金牌了,其中所蕴含的意义非同小可,也就是华清秀这种性格大条的人才会随便送出去,不然别说收,连见都不可能见的到的。
“别谢,这块手表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清秀的脾气……以后啊,只要你来这,恐怕就有得罪受了……”
陆厂长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没事儿,我年轻,扛得住。”嘴上这么说,可何雨柱这心里还真有点儿发怵。
“结婚前我也这么想……”陆厂长挤眉弄眼的看着何雨柱。
“呃……”
何雨柱没有留下吃饭,带着一些吃的回了四合院,推开家门的时候看见雨水正坐在桌子旁跟娄晓娥有说有笑的聊着。
“雨柱,你回来了……”
“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转头看了眼碗橱上的大钟表,雨水也开口问了一句。
“跟陆厂长多聊了会儿。”何雨柱放下了手里的饭盒,“吃了没,这些都是现成的,还温着呢。”
“不了,刚才我跟嫂子已经吃过了。”
“那就再来块肉。”何雨柱打开饭盒,用手捏了块半肥半瘦的肉塞进了何雨水的嘴里。
“哥,你洗手了没?”雨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着。
“怎么这么多事儿,几点了还不去睡觉?”
“睡觉。”何雨水站起身来,“唉……好心没好报,知道你回来的晚,特意来陪着嫂子,结果呢……”
“那我该谢谢你哈?”
“切,你想谢我还不接受呢,懒得理你……”何雨水晃着两个辫子,撇嘴怼了何雨柱一句,随即便起身回了家。
“晓娥,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何雨柱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椅子背上,“晓娥,晓娥?”
一直没有回应,何雨柱转头看了一眼,娄晓娥噘着嘴倚在床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晓娥,噘嘴干啥?是不是我回来晚了你不高兴了?”何雨柱解释着晚归的原因,“我本来也想早点儿回来的,可你不知道,陆厂长喝了酒非得让我参观他那书房,拉着我非得听他说什么读后感,可我根本就听不懂陆厂长说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