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笙微微挑眉。
她养男宠不过是为了完成剧情点,自然不打算真跟男宠发生点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要选好掌控,听话乖巧的男子的原因。
她能保证好好的养着他们,吃穿不愁,但旁的东西是一概没有的。
容辞若是到她院子来,倒是可惜了,唱戏很有灵气。
“容辞。”秦笙笙红唇微张,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荷尔蒙的一时躁动。
“本宫听闻上京很多人都找过你,你拒绝了,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进了本宫的府,往后若是本宫厌弃了你,会落到什么境地?”
秦笙笙说这话时,毫不掩饰属于上位者的漠然。
旁人得了美人,就算心中觉得是个消遣的玩意,但在玩腻之前万万不会说出来。
秦笙笙却在见的第一面,将遮羞布赤裸的扯开。
容辞羞赧的脸色一寸一寸苍白起来。
秦笙笙又道:“本宫不懂戏,但上次看你唱戏却难得被带入进去,你很有灵气,本宫惜才。”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若是选择离开,本宫会放出消息说是请你来唱戏。”
容辞清亮的眸子眼泪朦胧,方才玉树被管家带下去时,他是暗喜的,以为长公主待他不同,却不想先遭淘汰的是自己。
他站起身,“容辞明白了。”
秦笙笙看着容辞有些踉跄的背影,摸了摸脸,啧道:【我这该死的魅力。】
系统:【……】
不得不说她的脸生得确实倾国倾城,从小身处权力中心养出来的气质更是独一份。
秦笙笙又问:【玉树进府了,剧情点什么时候结算?】
系统道:【再怎么也要等两三天,人才刚送进府,外面都还不知道。】
秦笙笙道:【好吧。】
管家差去找裴玄的下人怎么也找不到人,管家急得团团转,嘴巴都急出泡了。
又得知留下来的那个戏子跟殿下没谈多久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偏厅,又松了口气。
不对,现在该警惕的是殿下今晚会不会临幸他们!!!
管家更着急了,驸马啊驸马,你在哪呢?
公主府的下人没找到裴玄,但裴玄还是收到了消息,搬到李相在即,公事繁忙得脱不开身。
得知派去监视秦笙笙的暗卫来报嘉禾松了两个男宠到公主府时,裴玄早已积郁的心突闻此消息,竟生生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吓得秦野暗中召见信任的御医来为他看诊。
临近黄昏,裴玄才清醒。
守在一旁批阅奏折的秦野幽幽叹了口气,“大病初愈,积郁成疾,操劳疲惫,裴爱卿,你是真不把你的身体当回事啊。”
裴玄苦笑着坐起身,看到窗外的天色,心尖一下子又被攥紧,“让陛下看笑话了。”
“天色已暗,臣先告……”
“裴爱卿,”秦野幽幽开口,身着金丝龙袍,烛光与金光交辉,神色诡谲莫辩,“你的身体若是垮了,也不知皇姐会再养多少男宠?”
裴玄胸膛猛的起伏。
秦野再次开口,语气凉薄,“朕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朕要是看上了哪个女子,得不到她的心,就得到她的人,裴爱卿太过执着于两情相悦。”
“却不知这天下大多都是身不由己,得过且过。”
天色越发阴沉,雨下得愈大,还伴随着轰隆的雷声。
秦笙笙正坐在屋中用膳,阿桃突然跑进来,尖声道:“殿下!不好了!驸马提剑去了临风居!”
轰隆的雷声中,秦笙笙提起裙摆在满是水汽的风雨长廊中跑,阿桃与一干奴婢在身后追。
裴玄站在临风居院前屋檐下,泛着寒芒的长剑被他握进掌心。
玉树跟容辞被绑起来推到院中跪着,滂沱的雨让他们睁不开眼睛,嘴里绑着的抹布让他们开不口。
身着单薄跪在院中瑟瑟发抖。
裴玄双目猩红,恨恨的瞪着院中淋雨的两人,嗓音阴沉:“好,很好,你们竟然有这个胆子,敢进长公主府。”
“竟然有这个胆子敢跟本驸马抢殿下。”
裴玄语气说不出的诡异,手中的长剑是他在军中头一次立了大功,当时的将军赏给他的。
不知随他一起饮了多少敌人的血,光是瞧着剑刃,便觉得刺眼。
汗毛林立。
“没事,等本将将你们的脑袋切下来丢到公主府外,就没人再敢进门!”
裴玄提着剑,踏进雨幕里。
玉树被吓得瑟瑟发抖,拼了命的挣扎,却被身披甲胄的侍卫狠狠按住。
裴玄高举长剑,一时间想不到杀了他们秦笙笙会不会生气,满心都被煞气充斥。
杀!杀!杀!
杀了,就没人再敢跟他抢笙笙。
杀了,没人再敢议论他们。
杀了,他跟笙笙会永远在一起。
“裴玄!”秦笙笙冲进雨幕里,像炮仗般将他撞开,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大雨瞬间将她淋湿,如墨的发黏到她脸侧。
“殿下,你来了,”裴玄放下长剑,解开披风,温柔的将披风系到秦笙笙肩上,“我抓到了两个刺客,殿下先回去,等会见血脏了眼。”
秦笙笙一路跑来喘得不行,见他这副厚颜无耻的模样,一时气结,伸手抓住他的手,“跟本宫走!”
她横了一眼管家,“将玉树容辞解绑先关回屋子里!”
管家点头哈腰道:“奴才遵命。”
眼睛却暗中看向裴玄。
裴玄视线落到被她牵着的手上,这是笙笙第一次牵他的手,可为什么是因为那两个贱人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临风居是公主府男客休息的院落,再往右方走一截路,便是回春阁,便是女客休息的院落。
回春阁里有浴池,她淋了雨,冷得难受。
秦笙笙扯着裴玄进了回春阁的主厅,下人们战战兢兢没一个敢进去,只有阿桃壮着胆子送了两块帕子,便再不敢进门。
她担心殿下会因此着凉,吩咐婢女又是准备热水又是准备姜茶,干净的衣裙也盛了上来。
“你干什么?你要杀了容辞跟玉树?”
裴玄慢条斯理的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心头一阵嗤笑,他的笙笙竟然连这个两个贱人的名字都记住了。
真是不乖。
他拿起阿桃送进来的锦帕,想去替她擦拭,“殿下说笑了,两个敌国细作,自然是要杀的。”
“啪——”秦笙笙拍开他的手,“他俩是不是奸细本宫会不知道?嘉禾姑母会不知道?”
裴玄盯着被拍开的手,兀自道:“姑母跟殿下都被细作蛊惑了,不知道正常,我已查明,杀掉就好。”
秦笙笙盯着裴玄的脸,淋过雨,他的眉眼更显阴郁,漆黑的眸里带着浓稠的偏执与杀意。
秦笙笙明白这个时候裴玄听不进去话了,只能软下声调,“那两个人不能杀,本宫要他们有用。”
“什么用,当男宠吗?”裴玄突然激动起来,强硬的将秦笙笙扯进怀里掐住她的脸,“为什么?为什么要养男宠?”
“我做得不够好吗?我不够听话吗?殿下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不够听话,殿下跟我说好吗?告诉我好吗?”
“我能改的,我都能改。”
“为什么要养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