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间的流逝,清甜的气体由浓转淡,渐渐消失不见。
在这一天晚上,江韵阳和苏御两个刚见过一面的人,却在这个房间内,完成了一次,不,是几次身体与身体的交流。
第二天太阳初升,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苏御脸上。
苏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很累,她今天并不想起来很早,偶尔睡睡懒觉也是可以的吧,苏御转了个身打算躲避阳光,却猛然感觉到身下并不只是累而已,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苏御挣扎着扶着床边才勉强坐起身,把自己从床走到厕所又耗费了苏御很多力气,看着镜子里一身青青紫紫的狼狈痕迹,苏御脑子渐渐变得清明,江韵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是什么抱着自己,他是怎么亲吻自己,他是怎么喘息的。
苏御好像渐渐都想起来了。
闭上眼,苏御思考着。
睁开眼,苏御决定当初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苏御穿好衣服,在房间里清理了一遍,确定没有落下她的任何东西,看着依旧在床上沉睡着的江韵阳,苏御万分希望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会造成江韵阳的困扰。
苏御拿衣服遮着脸,把门开了个缝,确定外面没有人以后快速的离开了。
等到江韵阳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只有他一人。
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艳遇,江韵阳在药物的作用下是很尽兴的。
不过他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脱离他的控制了。
有点儿累,江韵阳依旧瘫在床上,脑子渐渐从混沌变得清明,他不断在盘算着这场艳遇意味着什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以及他应该怎么应对。
伸了一个懒腰,江韵阳揉着脑袋打算起身,却在手触摸到床单某处的时候停下动作。
血。
一些已经变成深红颜色的血迹。
排除掉昨晚那位女孩子处于特殊情况,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江韵阳想起昨晚手指的触感,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到底怎么想的,或者,这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艳遇么?
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江韵阳只能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江韵阳才给孙秘书打了电话过去,让他过来酒店接自己。
接到电话的孙秘书虽然很疑惑总经理不是自己回去了吗?怎么还在酒店?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迅速让人开车到了酒店。
不一会儿,就见江韵阳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走进了公司,第一件事便是去休息间换衣服。
孙秘书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直到江韵阳从休息间出来脸色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他才敢凑过去,刚想问一句,却在江韵阳窥视之下不敢再说什么工作之外的话,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行程,见江韵阳点头,急忙退了出去。
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孙秘书从办公室出来以后不由得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来昨晚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苏御溜到外面再进来,安静快速地换上了酒店的工作服,并没有人问她昨晚干什么去了,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跟医院联系,医院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便先给苏父做了手术,等苏御休息的时候再来把钱存上就行了。
那个神秘人虽然昨晚摆了苏御一道,但钱还是及时到位。
于是苏御趁着休息时间,把刚收到的二十万都存进了医院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是她一辈子的秘密。
那些拥抱,那些疯狂,那些缠绵,对于苏御来说都是人生第一次的体验。
不过都结束了,昨晚就是个恶意的陷阱,苏御已经尽自己所能,不要对江韵阳造成影响。
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吧,不要影响彼此的人生轨迹,本不该交集的人就应该永远的当两条平行线。
本以为生活会这样按照两个人的想法过下去,不料在一个半月后,正在酒店兼职的苏御突然晕倒,周围的人慌成一团,有的来把她扶着坐起来,有的掐她人中,有人急忙通知了经理过来,幸好只过了片刻,苏御就醒过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经理仔细询问苏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这才放心离开。
虽然苏御一直劝说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过是最近太累了,身体不太好而已。
但在她第2个月月经仍然没有来的时候,还是偷偷摸摸的,戴着口罩墨镜帽子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在家里的厕所,苏御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终于去翻开了那个测过就扔在一边的验孕棒,虽然只是浅淡的红色,但是苏御仍然看到了上面的两道杠。
怀孕了,江韵阳的。
一晚就中标。
苏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还只是个学生,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怎么能怀孕呢?她怎么可能生下这个孩子?她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妈妈?
更何况这个孩子来路不正,江韵阳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和江韵阳的这一夜是实打实的陷阱,而且,她还是那个帮凶。
摸着还没隆起的肚子,苏御感受着感受着,只是两个月而已,孩子还应该是一个胚胎,但是苏御就是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
最后,苏御决定去医院把孩子给打掉。
但老天似乎跟苏御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苏御脸色苍白的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的检查单几乎要被她捏碎。
她低头看着检查单上“妊娠八周”的诊断结果,恍惚间,耳边回响起医生的话:“你的子宫壁太薄,如果强行流产,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甚至危及生命,必须有家属来签字才可以进行手术。”
“我都成年了,可以不需要家属签字吗?”
苏御有些慌乱,跟医生求情道。
这事儿怎么能告诉父亲呢?
不能,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
她的手又不自觉地摸向小腹,她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而现在,这个小生命也会影响她的生死。
泪水模糊了苏御的视线,她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去看过父亲苏平,苏平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紧握着她的手说:“小鱼,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幸福。”
可现在的苏御,很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