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曜的呼吸凝滞在胸腔。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滚烫的指尖已经探入衣服内侧,顺着肌理游走,每一寸被触碰的皮肤都像是被烙铁灼过般发烫。
蓝珞的牙齿在他喉结上轻轻研磨,温软的躯体严丝合缝地贴上来,带着令人战栗的热度。
“妻主……”
沧曜的声音无比艰涩,灰紫色的眼眸深处暗潮翻涌。
在蓝珞执意要离婚的那些日夜,他曾在梦中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亲近。
可如今当她真的主动投怀送抱,胸腔里翻腾的却是比欲念更尖锐的刺痛。
因为这不过是被银蛇扭曲的本能。
“妻主,您被毒素影响了。”沧曜艰难地扣住她作乱的手,“让海文再给您……”
“怎么?”
蓝珞突然仰头,银纹密布的瞳孔里迸出寒光。
“你不愿意?”她讥诮地勾起唇角,转头看向门口呆立的白绒,“那换个人也……”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被猛地攥紧。
强悍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外溢,沧曜一把将人按回怀里,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想都别想!”
他虽然不想这时候趁人之危,但也不表示他愿意把她推到别的雄性怀里去。
“呵,你不是不愿意吗?”
蓝珞轻哼一声,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变本加厉地往他怀里钻。
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冰凉的颈侧,满足地喟叹。
“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沧曜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海文。
海文对上他的视线,无奈地摊了摊手。
“沧曜大人,要么你干脆把小姐抱回去得了。我早说了,用治疗舱强制解毒,真不如你们结合来得快。”
沧曜垂眸凝视怀中人,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没有说话,就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似的。
“不行!”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白绒忽然上前几步,拦在了沧曜面前,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激烈情绪。
少年单薄的身躯微微发颤,却固执地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沧曜本没有做决定,可看到白绒这样,立马沉下脸。
“让开。”
可一直表现得极度温顺的少年此刻却像变了个人,固执地没动。
“主人她现在是被毒素控制了,她不会喜欢这样的!”
“胡闹什么!”
海文快步上前,用力拽住白绒的手臂。
“沧曜大人是小姐名正言顺的兽夫,他们……”
“才不是名正言顺,主人之前明明跟他一起去婚姻登记处离婚了!”
一句话,石破天惊。
沧曜周身的精神力如海啸般暴起,灰紫色的瞳孔缩成一道细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
“一个拍卖场买来的玩物,也配过问主人的私事?”
白绒重重咬了咬下唇,纤瘦的身躯微微发颤,却仍固执地挡在沧曜面前。
“我是被拍卖回来的玩物没错……”
少年声音轻若蚊呐,却字字如刀。
“但至少我知道,真正在乎主人的话,绝不会趁主人神志不清时……”
“够了!”
沧曜怒喝一声。
他本就没想做什么,可被一个玩物这么质问和阻拦,他的怒意也开始高涨。
海文在一旁,头疼地扶额,正不知如何收场,走廊尽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墨如疾风般狂奔过来,身上的衬衣完全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精悍的腰腹线条,发梢还在不断滴落汗珠。
那双锐利的灰眸在锁定蓝珞的瞬间骤然紧缩。
“妻主!”
白绒如见救星,抢先一步开口。
“林少将,您来得正好,沧曜大人要带主人走。主人虽然苏醒了,可还被毒素控制,神志不清……”
林墨大步上前,与沧曜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仿佛迸出无形的火花。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管。
“你不能带妻主走,银蛇的解毒剂我拿回来了。只要妻主注射,就能恢复!”
“银蛇的解毒药?”
海文一把夺过金属管,指尖在管壁上凝结的冰霜上摩挲。
“我知道银蛇有解毒药,但这东西很难弄啊,除非……”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一脸震惊地看向林墨。
林墨干脆利落地承认。
“从绯影手里拿的,你说过强制解毒会有后遗症。”
像银蛇这样的药,本就更容易在黑市流通,一般人弄不到解药,可黑市老板就不一样了!
“还磨蹭什么!既然不愿用结合的方式解毒,就赶紧的!”
海文也算是看出来了,沧曜根本没接受他的建议,否则就凭他S级的精神力,一只d级的小兔子哪能拦住他。
也就是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被白绒的举动挑衅到了,才会那么生气的。
沧曜抿了抿唇,按在蓝珞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把她抱着往医疗室走的时候,怀里的人又开始挣扎起来,滚烫的指尖在他后颈抓出几道血痕。
“放我下来,说了不要回医疗室!你不愿意,就让别人来……”
这一次沧曜没再被刺激到。
他眸色一沉,磅礴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
不同于先前的暴烈,这次的力量温柔却不容抗拒,将蓝珞的挣扎尽数化解。
他稳稳地将人放入治疗舱,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宝。
林墨几乎同时上前,有力的手掌按住蓝珞躁动的手臂。
海文眼疾手快,将那管解毒剂精准推入静脉。
“唔!”
蓝珞的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落回医疗舱内。
令人惊异的是,那些如活物般蠕动的银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中的银光也如潮水般退散。
她剧烈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缓,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数道目光如聚光灯般同时聚焦。
过了一会,蓝珞缓缓睁开的眼眸已恢复成清澈的深橙色,再不见半点银纹的踪迹。
她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头疼,指尖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再抬头时,眼底一片清明。
视线在几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林墨满布汗水的脸上。
“林墨,你留下陪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