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迦亚你的后裔。”艾薇埃尔直言不讳。
在迦亚提出疑问之后,艾薇埃尔思绪万千。
她的脑海里早就将现状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心流、尤西米亚、启明计划、上古十三神族、介族、神寂之塔、其他势力,她都一一思索了一通。
紧接着,她就将刚刚脑海中所整理的一切资料,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当然,除了心流,她不确信,如果告诉他心流的存在,他对她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她不敢赌,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是古神,杀她只在一目之间。
虽然她是他的后裔,但是却是作为介族的身体,这一点,很难不让他产生怀疑。
况且,就算她是霸体一族的身体,控制古祖,这一行为,也是必死无疑。
何况他现在并不十分理智,一方面,保留着孩子的天真,另一方面,他具有狂烈的杀戮之心。
若是告诉他心流的事,艾薇埃尔自知她必死无疑。
野兽状态下的迦亚,艾薇埃尔不敢想象,就在刚才,差一点,她就死在了迦亚手里。
要不是心流的束缚,此刻,她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还谈什么启明计划。
在听了艾薇埃尔的解释之后,迦亚的记忆完整了一点点,虽然是一点点,但也够他受宠若惊了,尤西米亚居然是他的后裔之所。
上古十三神族,他依稀记得一点,介族,居然这么强大了,他是目瞪口呆,启明计划,则是他最为关注的一点。
和艾薇埃尔一样,他内心有着让这个世界重现光明的决心,太阳接近熄灭前的黑暗动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但是,现在从沉睡中醒来之后,他有无尽的时间去调查这一切。
虽然他有太多疑惑,自己为何此刻苏醒,自己的后裔为何是介族,三神教的其他两个同伴现在哪里,他却有了一种希望,当心中有了希望,一切的疑惑都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的后裔吗?在看到眼前这个可以让他甘愿放弃自由的存在,他确信,这就是他的后裔,也只有自己的后裔,才能让自己如此心安。
尤西米亚,自己的后裔之所,居然与时俱进,算是没有辱没昔日上古十三神族之一霸体一族的荣光。
“那现在有个问题,既然艾薇埃尔你都看出我的失忆,其他势力必然也看得出来。
眼下,不如将计就计,索性忘的更多一点,我什么都记不起,这样,说不定,能从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势力那里,挖出一些我忘记的东西。”
此刻,迦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思维不在像之前一样漫无目的。
“古祖你是想假装完全失忆?”艾薇埃尔惊讶道。
这样一来,不可谓不高明,假如迦亚完全失忆,那么他和尤西米亚的联系也就微乎其微。
就算尤西米亚主动告诉他记忆,他也似信非信,这样一来,倒是一种对尤西米亚的保护,因为,尤西米亚无法从迦亚这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的确如此。老实说,艾薇埃尔,启明计划,虽然是介族提出的,或许其中有你们的手段,我觉得,正合我意。
万年前的黑暗动乱,我觉得大概率和我有关,这是一种直觉,拨乱反正,也是我这次苏醒的使命吧。”迦亚热血沸腾地说道。
这一席话,艾薇埃尔的思路瞬间石化,迦亚的转变莫过于太突然,就在之前,他差点掐死了她。
如今,他居然热血沸腾地把启明计划当成了他的使命,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转瞬之间,他的性情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巨大差异,艾薇埃尔百思不得其解,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迦亚吗?那个残暴的古祖吗。
事实上,当迦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很别扭。
他总觉得,万年过去,他是头一次说出这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破天荒话。
这种驱使着他说出这种话的感觉,他却怎么也无法阻挡。
在他现存的记忆里,他应当是杀戮成性,死在他手里的各族,数以百万计,死不足惜。
黑暗动乱也好,跟他毫无关系,他只想找到三神教的另外两个同伴,并弄清楚沉睡之前,神寂之塔上发生的所有真相。
他之前的纪元为何会覆灭,这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他需要对过去有一个交代,而不是说出那种打了鸡血一样的蠢话,什么使命。
笑话,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去为之付出,无数次的拼死搏杀,无数次的命悬一线,这才是他该有的色彩。
他所求,既是心中自由,使命这种东西,只会影响他血战的速度。
太奇怪了,他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说出来却是另一番话,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和自己陷入沉睡前有关?此刻,迦亚陷入了苦恼。
他自己究竟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难道不是我吗?
可如果我不是我,心中却为何有使命那种念想,我原来是那样一种充满使命感的生物吗?迦亚陷入了沉思。
可是当他望向艾薇埃尔的那一瞬间,一切苦恼便荡然无存了,他只觉得心情愉快了不少,索性便把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紧接着,迦亚询问道。
眼下,启明计划的前提是他自己恢复记忆,可是事到如今,他自己对如何恢复记忆,没有一点思绪,所以,他才想向眼前的艾薇埃尔要一个思路。
“拜访上古十三神族的遗迹。”艾薇埃尔脱口而出。
迦亚的失忆已经超脱了尤西米亚的预料,要想让迦亚恢复记忆,有两种办法。
一是进行物理刺激,就是让迦亚回到过去的环境里走一遭,这样,他的记忆可能因此而被唤醒,当然,这种方法最温和,最人道,当然,也是最没效的。
因为就算他重温了过去的足迹,也许还是想不起关键的东西,无法寻回他记忆深处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