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辈的第一个孩子的事,无论放在哪家,都是很重视的。
陶芹的表现在其他三人看来,十分正常。
沈立冬一拍脑袋,说:“我回去之后,把人送到港口是来得及的。反正到了船上,大姐也不用再折腾了。”
赵春芳刚想点头,陶芹就否定了这个决定:“美方她又聋又哑,到了船上要是晕船呢,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别人又听不懂她的意思,那可怎么办?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把人送到港口,我在港口接应下她,把她带到海岛来。”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沈立冬第二天直接乘船走人。
回到大院还没歇上一会,罗大妈就过来询问陶芹怎么没回来。
“我妈还有点事,想多待几天,我就先回来了。”沈立冬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很多人家不会在孩子满三个月前把事情说出去的。
在家歇了一会,沈立冬就骑车先去了赵四姐玉芳那。
赵玉芳听见妹妹怀孕了,特别激动:“我还一直担心,她的子女缘怎么一直没来,现在终于有孩子了。”
然后又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些杏仁还有丈夫硝好的动物皮想让沈立冬带给春芳。
沈立冬看着一堆的东西苦笑:“姐,我还要去你大姐那,问问她能不能去海岛照顾春芳呢。你这东西太多了,我怕美芳姐那也有很多东西要带,要不你少给点我吧。”
“你们想带大姐去海岛?”赵玉芳有些惊讶。
沈立冬点点头:“嗯,大力也当兵去了,就想问问大姐愿不愿意,你放心,我妈会接应大姐的。”然后又把陶芹准备在港口接应的事也说了。
“你等我一会。”说完,赵玉芳匆匆去找丈夫商量事情。
过了一会,赵玉芳笑容满面地回来:“立冬,我跟我家那口子商量好了,我们陪大姐去海岛,我也想看看春芳,然后我们再回来。孩子就让我婆婆带几天,她乐意的。”
自从把债还完,金二虎跟金家其他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已经可以像正常亲戚那样来往了。夹在中间的金二虎他娘,也终于可以经常来二儿子家看看了。
“那可太好了。”沈立冬还担心陶芹跟赵大姐两个人在港口汇合时要带的行李太多不方便,现在加上赵玉芳夫妇一块去,那就不怕行李没人拿了。
赵玉芳直接就不让陶芹接应了:“我家二虎那么大的块头,怕啥,你直接把我们仨送上火车就行,我们自己能走。让你妈不要接了,来来回回多麻烦。”
金二虎也进来跟沈立冬商量:“立冬,是不是明天的火车?我跟玉芳在家里收拾一下,明天我们直接在火车站汇合吧?”
“好,明天10点有班火车的,你们10点前到就行。”
沈立冬也不废话,骑着自行车又去了赵大姐家。
林大力自从家里负担减轻之后,就带着赵美芳去了医院去看耳朵。
经过老中医的治疗,现在听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要想跟常人一样,按照现在的医术,还是不可能。
另外,赵美芳不能说话,纯粹是在丈夫长期的暴力之下被吓到的。现在债没了,儿子当兵了,妹妹找到了。心情舒畅之下,又能开口说话了。
沈立冬跟她见面之后,很惊喜她的变化,赶紧大声地把事情跟赵美芳说了。
去照顾妹妹,这事赵美芳当然愿意。
她让沈立冬歇一会,然后把家里钥匙托给了邻居,让邻居偶尔看一下,邻居很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家,赵美芳又赶紧收拾包袱,查看了一下房子,就这么跟着沈立冬回沈家去了。
沈立冬这天下来是真累啊,脚都不带停的。将赵美芳安顿好,又马不停蹄地去给陶芹发了电报,让她不用在港口接应。
晚上沈青山回家看见沈立冬,眼睛都亮了,都没跟他说话,就急忙往卧室走去,然后耷拉着一张脸出来了。
“你妈呢?”
沈立冬快笑死了:“妈还没回来呢,大嫂怀孕了。等赵大姐跟四姐一起去了海岛,妈再回来。”
这可是大喜事啊!
沈青山高兴得在堂屋转圈圈,这时才发现赵美芳也在。
不好意思地跟赵美芳打了个招呼,沈青山就回卧室去找东西。
“立冬,你进来一下。”很快,卧室就传来了沈青山的呼喊声。
进了卧室,沈青山递了一小块银子给沈立冬:“银子辟邪的,你带给春芳,让她以后放在孩子的小床里面。”
沈立冬假装抱怨:“爸,我长这么大,你也没给过我这东西啊。你的孙子还没出生呢,你就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了。”
沈青山好声好气解释:“你们几个,只要生了孩子,我都会给的。”
他才不偏心!
第二天,沈青山一早就把两人送到了火车站,因为还得上班,就没一起等。
把票都买好,沈立冬跟赵美芳在候车室那啃饼吃。
昨晚吃完晚饭,沈立冬又麻烦赵美芳烙了好些饼路上吃。
当然,沈家好些吃的用的,也被沈家父子一起打包上路。看着脚下的两个箱子跟两个大包袱,沈立冬只希望等会金二虎夫妻能少带一点。
九点出头的时候,金二虎夫妻也满头大汗地到了火车站,身上一共三个大包袱。
沈立冬就知道行李很多,所以他直接也买了票,至少要把这三人都送到港口去。
赵玉芳其实心里也打怵,这可是她第一次坐火车,有沈立冬陪伴,心里安定不少。
火车“哐当哐当”走了两天,沈立冬四人来到了港口。
买好船票,沈立冬要跟他们告别了:“这船的终点就是海岛,大概需要两天半时间到。我待会会再给我哥发个电报,让他们估摸着时间来接你们。”
看着船只越开越远,沈立冬长舒一口气,这两天可累死他了。
另一边,陶芹跟赵春芳接到电报后就估算好时间来接人了。
等啊等,船终于到了。
三姐妹再一次重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起来:这见一面怎么还是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