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手中玉盒流转着温润的光晕,盒身雕刻的九转莲花纹在殿内金光下若隐若现。她跑到天帝身侧,粉衣上的银铃叮咚作响:“父帝,女儿方才在药王谷,见九转还魂丹竟自行从丹炉中飞出,落入我手中。这等异象,定是天意!”
天帝眉头微蹙,龙目凝视着玉盒:“天意?药王谷守卫森严,此丹向来需特定法诀方能取出......”他话音未落,玉盒突然剧烈震颤,盒盖“咔嗒”弹开,一枚流转着七彩光芒的丹药悬浮而出,径直朝着我怀中的玄墨飞去。
“小心!”杨戬暴喝一声,银戟横挡在丹药飞行路径上。可七彩光芒如流水般绕过戟刃,轻轻没入玄墨口中。刹那间,他周身迸发耀眼金光,断裂的经脉处传来骨骼重组的脆响。而我体内残余的九幽魔气,竟也在此刻被一股温和力量牵引,缓缓朝着他掌心汇聚。
“这......这不可能!”天帝猛地站起身,宝座下金龙昂首嘶鸣,“九转还魂丹千年只出一枚,向来只认天命之人,怎会......”
玉衡子折扇轻摇,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陛下,玄墨真人曾受玄都观掌教以本命精血续命,又在九幽沾染因果。或许正因他身负‘将死之命’与‘救世之缘’,才引得圣药认主。”
我的注意力全在玄墨身上。他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虚弱一笑,指尖擦过我眼角未干的泪痕:“别哭,我这不是......”
“轰!”
凌霄殿外突然响起震天雷鸣,原本晴朗的天界瞬间乌云密布。一道紫电劈开云层,直直劈向玄墨。玉衡子脸色骤变,折扇急挥出一道月光屏障:“不好!九转还魂丹重塑生机,引来了天道丹劫!”
更多劫雷接踵而至,每一道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玄墨强撑着站起身,道剑出鞘,金色符咒在雷暴中忽明忽暗:“清玄,你先走!此劫我一人......”
“说什么胡话!”我握紧斩魂刀,九幽之力与他的道气相融,“三千年轮回都走过来了,还怕这区区劫雷?”
玉衡子见势,扬手招来广寒宫的月华护盾;九公主也急中生智,抛出一枚琉璃珠,珠内涌出漫天星河之力。可劫雷威力远超想象,第七道雷劫落下时,月华护盾轰然破碎,琉璃珠也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诸位道友,让我等助你们一臂之力!”
殿外传来清亮呼喊。只见三十六位玄都观弟子脚踏七星阵,手持桃木剑疾驰而来;药王谷谷主带着数位炼丹长老,抛出七十二枚镇魂丹,在空中化作丹阵;就连平日与玄墨有些过节的雷部众将,此刻也引动天雷,与劫雷相互牵制。
玄墨望着这一幕,眼中泛起微光。他转头看向我,道剑与斩魂刀交击,两股力量冲天而起:“清玄,还记得千年前我们并肩斩魔的口诀吗?”
“当然!”我大喝一声,灵力运转如飞,“阴阳合,天地动,九幽破,乾坤正!”
随着口诀念出,斩魂刀与道剑迸发的光芒交织成太极图。太极图缓缓升空,将所有仙人的力量吸纳其中,形成一道璀璨光柱。当第九道紫金色劫雷落下时,光柱轰然迎上,天地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劫云渐渐消散,玄墨气息变得雄浑而稳定,断裂的经脉不仅尽数复原,修为竟更上一层楼。他环视四周,朝着诸位仙人深深一礼:“多谢各位相助。玄墨今日立誓,待九幽之乱平定,必以性命相报!”
天帝沉默许久,终于开口:“罢了。玄墨,你既得九转还魂丹认可,也算与天界有缘。只是这九幽魔气......”他目光扫过我,龙目微眯,“清玄,你随我来。朕要亲自探查你体内状况。”
玄墨神色骤紧,下意识挡在我身前:“陛下,清玄他......”
“无碍。”我按住他的手臂,对上天帝审视的目光,“在下愿随陛下前去。但请陛下允诺,若查明我并无危害三界之心,还望能让我们继续追查九幽真相。”
天帝未置可否,袖袍一挥,转身走向后殿。我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身后,玄墨握紧道剑,与玉衡子等人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默契地分散开来,隐隐形成保护之势——天界看似平静的云雾下,一场关于九幽的暗局,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