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沉浸在三足金乌那震撼天地的威势中,无法回神之际,一道身影从金乌身后的光芒里缓缓浮现。来者身着一袭玄色制服,衣摆随风烈烈作响,其上绣着的繁复银色纹路在金乌的光芒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仿若流动的星河。
他,便是侯暲。面容冷峻,双眸深邃如渊,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与沉稳。一头乌发束于头顶,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边,更添几分不羁。
侯暲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与金乌的炽热光芒相互映衬,却又毫不逊色。他一步一步,看似缓慢却又稳稳地朝着地面落下,每一步踏出,空中都似有轻微的涟漪泛起,仿佛连空间都在为他的到来而微微震颤。
“世间动荡,暝孽丛生,本座,日行游使侯暲,吾既归来,定当肃清。”
侯暲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鸣响,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传入众人耳中,让原本慌乱恐惧的人们,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希望与安定之感。
“老侯。”
“侯游使。”
侯暲双手挥舞,唤回插在地上的两把圣剑,炽热高温裹挟着至刚至阳的天火,瞬间将剑身燃烧覆盖,光芒夺目,仿佛要将这天地都灼烧出一个空洞。相柳见状,剩余七首齐出,七道毒炎如七条狰狞的毒蟒,张牙舞爪地朝着侯暲冲去。
然而,那毒炎还未近身,便被侯暲周身熊熊燃烧的天火所阻。毒炎与天火一接触,便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油脂滴入烈火之中,毒炎迅速被灼烧干净,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相柳似乎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巨大的身躯在地面上不断翻滚扭动,搅起漫天的尘土,七颗头颅高高扬起,发出阵阵愤怒的嘶吼,每一声都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
侯暲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相柳,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臂,双手握住圣剑,高高举起,天火顺着剑身不断攀升,形成两道巨大的火焰柱,直插云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扭曲,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相柳不甘示弱,七颗头颅再次发动攻击,这次毒炎不再是单独的七道,而是相互交织融合,形成一片巨大的毒炎火海,铺天盖地地朝着侯暲席卷而来。毒炎所过之处,大地被腐蚀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树木瞬间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
侯暲大喝一声,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向毒炎火海。他挥舞着圣剑,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阵强大的火焰风暴,将袭来的毒炎一一击退。
在天火与毒炎的激烈碰撞中,侯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其中,手中的圣剑不断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避开相柳的头颅,朝着它的身躯要害刺去。
相柳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伤口,黑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坑洞。但它依然顽强抵抗,七颗头颅更加疯狂地攻击着,试图在侯暲身上找到一丝破绽。
侯暲感觉到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最后的力量,将天火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只见他双手紧握圣剑,周身的天火瞬间暴涨数倍,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将他和相柳都笼罩其中。
在火焰漩涡中,侯暲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不断地攻击着相柳。侯暲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抓住机会,如闪电般冲向相柳。
他高高跃起,双手将圣剑举过头顶,借助下落的力量,狠狠地朝着相柳其中一颗头颅的颈部连接处劈去。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相柳的一颗头颅被生生斩断,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相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着,试图摆脱侯暲的攻击。
但侯暲并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他趁着相柳受伤,行动迟缓之际,再次发动攻击。他挥舞着圣剑,在相柳的身躯周围不断穿梭,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相柳的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黑色的血液流满了一地,它的反抗也越来越微弱。
最终,侯暲找准时机,将两把圣剑同时刺入相柳的心脏部位。天火瞬间涌入相柳的体内,将它的内脏器官全部点燃。相柳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巨大的身躯缓缓倒下,扬起一片漫天的尘土。
侯暲站在相柳的尸体旁,收起双剑,呼出金乌,金乌掠过相柳,相柳之身烧起来,被灼烧焚化,暝种逐渐缩小,直至被烧毁,只剩一颗暝灵漂浮。
金乌所过之处,烧起天火,至刚至阳的天火对于阴邪死物最是致命,大部分暝种被烧化,消散,弱小的暝种连暝灵都不剩,连带着一起被烧化。
至于那位被祭出本命血法的冥术蛊师,祭法后已经极度虚弱,被另一边赶来的王栎杰收人头,抓住,不过与之前同样,抓住后暴毙而亡。
硕大白蛇的身形环住东区,王栎杰立在蛇首,对着浮在空中警戒的侯暲发牢骚。
“我说老侯子,一个人头都不给我,这次暝祸后得出的报酬全算你头上了,我可什么也没拿到。”
“你,你若是日游使,报酬自然算你的,在我的上工时间爆发暝祸,我自然来的最快。”
“那咱俩换换呗。”
“换?某人不符合日相,之后又试了多次依旧无法与日相适应,只能适配月相,成夜游使,这可不是说还能换的。何况夜游使拿的比我多多了,真打算换,你会换。”
侯暲收了兽灵,看着慵懒随意躺在蛇首上的王栎杰,淡淡开口。
“还有,夜游使大白天大驾光临,是想当个日游副使玩玩了,规整一些,这里毕竟是羽末都中心城市,有点样子。”
王栎杰不耐烦的坐起,塞上顺手拿来的耳塞:“好好好,你都有理,白天归你管,我都听你的,够不够。”
侯暲和王栎杰一同盯着东区防范,其余各方面收拾残局。
从凌晨到傍晚,这场暝祸渐渐平息。各部门也撤离的撤离,负责后续的继续停留。此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侯暲便动身离开。所谓日游使,夜游使,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黑夜,而侯暲在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就走是因为旁边的王栎杰说个不停,侯暲只跟在场之人打个照面寒暄寒暄便离开。
“真没趣,这就走了。”王栎杰耸耸肩,找新乐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