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阴提醒道:“不管八邪或者说八邪的背后之人想要做什么,尚某在此奉劝一句,贵方不要打他们的主意,这是我仅做的。”
命千潇停住,回头看着,闪过一丝诧异,他听出尚九阴其中的警告以及没有威胁的“威胁”,或者说那不是威胁,而是语重心长的苦劝。
命千潇稍加思索,想到什么,冲到尚九阴面前:“尚九阴,你这话里含有杀意,这杀意很浓,它来自于谁!”
尚九阴正色道:“命帝阁下何不算算。”
命千潇思考,脸上阴晴不定。玄林清在帝江宫里关着,凭他的能耐不会有什么动静。玄杌,玄奇身边那就只有异武局的家伙,也没什么他不熟识的人。
命千潇抓着尚九阴衣领,目眦欲裂:“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我至今都在怀疑,外界都说在科研事故中消亡,各种报道也是一样,可我无论在若川渡里还是这里都未找到蛛丝马迹,即使被抹的干干净净,我也能寻到死去后空出来的命位,除非......”
“告诉我,尚校长,他们的母亲是谁。”
尚校长嘴唇动了动,缓缓说出三个字。命千潇听闻,放开手,如果真的是,那两兄弟是她的孩子,那怪不得,怪不得刚开始他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四凶中的梼杌,穷奇会在他们俩身上。
尚九阴看着,神色放松道:“命帝阁下已经有眉目了,命帝阁下若是想继续问,恕我不能奉告。”
命千潇瞳孔运转金光,查探其中的命运联系,他尝试摘取其中的两条线,却无论如何摘不下来,这两条线上正绑着两根红绳。这算是是通行证,有这红绳,即使有掌控命格之能也摘不下来。这命格太大,只靠他吃不下,这命位太高,只靠他摘不得。
命千潇又尝试几次,撇撇嘴算是放弃不再干预。又看向尚九阴的命线,这条线倒是普通得很,但丝线之上包含符文,正是九黎浮桑的手笔,命千潇看几秒也摇摇头,不再思索。
尚九阴看着命千潇停在原地不动,一会摇头晃脑一会唉声叹气,还想着是不是中邪了,自己要不帮帮他。
命千潇对着尚九阴叹气道:“我本想尝试拔除你的命格上牵引的诅咒,但我果然还是做不到。”
尚九阴苦笑,眼眸中虽闪过一丝希冀,但并不流露出来:“暂且不论命帝的能力,即使能做到,我也劝你不可为之。”
“这是那位下的手,而且已经过去许久,若是命帝阁下牵动了命线,那后果...”
“自然,我比你清楚,我不会动的,那样做会改变以前的因果,前因后果会牵动这个世界线的,你会彻底消失,其余人尚如此。”
命千潇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尚九阴。
尚九阴抬望夜空,吹着风,口中喃喃自语:“他们俩背负上穷奇,梼杌,究竟是命运还是命中注定呢...”
命千潇并未换回身形,继续以“命帝”的身份行走,会和尚九阴碰上面,他可不觉得是巧合,许是我命里有此数呢。
“来往的旅客,可是要住店?”
命千潇瞥一眼,在这现代都市里还坐落有一间古旧宾馆,一间颇有上元古纪风格的宾馆。
店内探出一人,一身古色古香的旗袍映衬,三十多岁模样,甚是风韵,一抹细长纹身纹于身。命千潇只觉有些眼熟,却又不道是谁,走过去问询。
“在如今,我还能碰见如此古朴的物件,甚是不易。”
“这位客人,可是有需要哪。”
这人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命千潇摇摇头,观察一会准备离去,眼前女人消失,一道玄水冲出,一抹白芒刺入命千潇身体,刀刃来回翻绞,再猛的抽出,红色瞬间浸染这一小片地面。
“[熵寂黯秘]第二席位长老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中招的命千潇回眸凝视,运转目力紧盯着,然后慢慢的消融,散成丝线。
在不远处重新凝聚出来身形的命千潇拍手叫好:“好胆识,敢对一都之夜游使下手,就不怕被论处死罪,加上我的另一重身份,您怕是立刻就会命丧当场。”
丝线成布,多条布匹一同捆住那道玄水。按理,一道水流作为流体,布匹是捆绑不住的,可那布条却缠裹的相当紧实,再涂成白色就成那种木乃伊了。
声音从裹成木乃伊的身躯里传来:“夜游使就如此对待客人吗。”
命千潇并不打算放手:“先前您这位女士要赐我一剑,也没有打声招呼不是。”
宾馆里又出来一位丽人,服饰与先前这位并无差别,可那股气质让命千潇感觉不同,下一秒,瞳孔骤缩,胸口剧烈起伏。
“真的是你,想不到我居然能在这碰见你,如同我的猜测一般,你不仅没死,还活着好好的。”
丽人挥手,那布条解除,重新散为丝线落下,女人也被释放出来。
“莫莫伤了客人,是我的失职了。”
“你若不亲自来找,我根本不可能遇见,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丽人致意:“客人是聪慧过人,不错。”
“我的丈夫在帝江宫当中押着,那两个小家伙就在你门下修行,我自当来拜谢。”
命千潇只好乖乖应着,为什么要附和她还是乖乖的附和,不要问,问就是他打不过。
眼前之人正是将四凶兽灵存入玄杌,玄奇体内,坐镇那个时代的真正的帝仙,也是兄弟二人的生母——唐虞夏珺......
尽管命千潇很想驳斥几句,不过给他十后面无数个零的胆子,他也不敢干。打不过是一个原因,另一个便是这名字太过响亮,在那个时代太过伟岸,要是认真论起来,他命千潇可远远不够,要想有面见她的机会,只需排在两千亿个人后就行了。
这所谓两千亿人次不过语言上的夸张而已,在于突出一个结论:轮到谁有也轮不到命千潇有面见她的机会。
丽人让出一步,做个请的姿势:“这位先生来即是客,不如进去坐坐。”
命千潇只觉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不进吧,不给她面子,不给她的面子这可是命千潇想都不敢想的,进吧,他又不敢。
命千潇心一横,算了,反正碰上她了,我跑也跑不掉,就走一遭。牵命织运的能力听起来是很厉害,也确实厉害,可那是放在其余人上的,或者说和他同一梯队的。对于一些不该存在这世上的超高位格的缥缈来说,也就那样吧。
命千潇进去,神情紧绷,只差写遗书了,进来才发觉真的只是普通宾馆,除了很有古代风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