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落依听着泉水的叮咚声道:“你和黛欲晚在这里见过?”
白鹤渊听言有些慌乱无措的道:“见……见过,但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少君,水是有记忆的。”
玉指轻点,水流自池内飞来落到蓝落依掌心泛起蓝光,其内赫然倒映出了白鹤渊和黛欲晚的身影,以及她们那一夜所做的事情。
随着水滴内二人神情及动作的变化,蓝落依的黛眉愈发紧蹙,盯着白鹤渊的一双青眸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她都卸了你的外袍了,还算什么都没做?”
“我……我后面不是换了嘛。要不是她拿了海螺,我都不会让她碰我分毫的 。”
蓝落依道:“你可有动心?”
白鹤渊看着她的俏脸 ,呼吸有些急促却又斩钉截铁的道:“没有。我动心的人在这里!”
蓝落依红晕满面道:“时候不早了,睡觉。”
白鹤渊却顺势挪到她身旁,抱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
蓝落依惊慌失措道:“你……你做这么?”
“这洞里很冷的,我和你靠近些就不觉得不冷了。”
“哦。”
蓝落依闻言安静的缩在了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夜里,蓝落依是被怨灵给吵醒的。
青溪山的生灵都被魑魁族献了血灵阵,留下了许多怨念至深的亡灵久久无法消散,夜间更是哀嚎不断。她是天行司,祭司之术又了得,对亡灵怨念的感知远在常人之上,自然也深受其扰。
若是不找法子将它们净化,来日整个青溪山怕是会成为一座邪山。
凰冢成为邪山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笑话。
望着还在沉睡的白鹤渊,蓝落依眸子动了动,起身向她的额间一吻,走出了山洞。
想来在主持完祭祀之前她是不会醒了,这也方便她做事。
天行司不止可以净化浊气,还能净化怨灵,给它们一次转世的机会。
灵界内好多弱小的人会被有心之人杀害将他们的神魂练成一些害人的手段,而那些死亡的人怨气太深会成为怨灵,祸害一方。还有的其它原因死亡的亡灵是因执念太重不肯离去而化作怨灵。借此需要天行司来净化他们身上的怨气渡他们进入轮回。
故天行司也名渡灵司。
蓝落依望着被浊气环绕的青溪山微微叹息一声。
飞到石台坐落的地方,化出发丈开始祭祀,净化。
望着数以百计的亡灵,蓝落依法杖中涌出的灵力更加磅礴,无数的凤尾蝶飞舞,向山脉各处飞去。
足足两个时辰,青溪山的怨灵和浊气才被她彻底净化。
蓝落依扫了眼天空,此时时辰尚早,应该还能睡半个时辰左右 。
身后的凤翼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化作光点散去,无论她怎么想要将它化出来都无济于事。
灵蕴剑出鞘,向山洞飞去。落到山洞口抬起眼帘却对上了白鹤渊的凤眸,心中莫名的有些炙热。
“你醒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不可能,我明明……”
这么说白鹤渊是看着她离开的。
白鹤渊却道:“明明什么?”
“没什么!”
“我猜是殿下用了特别的法子让我难以醒来,但没想到我又醒了,对吗?”
蓝落依瞥了眼洞外的夜色,道:“时辰还早再睡一会 。”
“殿下,可有想过我为何会醒吗?”
蓝落依对自己的手段还是清楚的,被她的提问勾起了好奇道:“为何?”
“因为殿下祭祀时的灵力太纯净温和了,它们融入我的身体时我便醒了 。”
蓝落依嘴角微抽,这理由还真是无法反驳。
白鹤渊将她揽在臂弯里道:“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答应我有什么事都不会自己担着,让我能同你站在一起的,现在就出尔反尔了?”
蓝落依低下头道:“这次的事情不算大,我完全可以自己处理的。”
“那你为何要对我做手脚?我可不信你只是想让我多睡一会。”
“本来就是。”
白鹤渊却捏住了蓝落依的下巴轻轻抬起来吻住了她的红唇。
蓝落依被她的臂弯越锁越紧,挣扎了起来,但白鹤渊却吻的凶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不觉间嘴唇上附上了殷红。直到她没了力气,才放开了她。
蓝落依抚摸着被咬破的红唇,愠怒道:“放肆!”
明明心里很是生气,但说出来的话却温柔且羞涩还带着委屈之意。
听到白鹤渊一愣,顷久才微微喘了口气,挑眉望着她道:“殿下,你若不说实话我就再吻你一次,直到你说为止。”
蓝落依有些恼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些昏招?!”
“话本!”
蓝落依胸口剧烈的起伏,道:“你少看这些烂书。”
别让她知道给白鹤渊话本的是谁!不然她饶不了对方。
白鹤渊凤眸带笑:“只要殿下说实话,我就不用了!”
蓝落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不行。”
白鹤渊的手臂陡然握住她的腰间,扬眉道:“真的?”
蓝落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对方的怀中,对上她的眸子,蓝落依败下阵来道:“你先松手!”
白鹤渊松了手道:“殿下你的气息不对劲。”
“没什么,也不过祭祀的时候消耗的灵力有些多,又被你这么来了一招,有些喘不上气罢了。”
“殿下,我说的是你的后背。你若不说实话,我不介意帮你宽衣解带。”
蓝落依此刻是彻底的恼了,道:“白鹤渊,你金赤羽凤一族号称谦谦君子,怎么偏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这样?”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我可不黑!你话本呢?没收!”
白鹤渊却道:“殿下,说正事,你后背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有黑气冒出来?”
蓝落依打哈哈道:“都天亮了,我们快回去。”
她可不想告诉白鹤渊她祭祀前体内的灵力异常,祭祀时还受了伤。
白鹤渊抓住了她的手道:“殿下,你告诉我,你出现的问题,你自己能不能解决。”
“能。”
白鹤渊这才和她走出山洞向着青溪山外御剑飞去。
白辰和蓝似轻一直守着微云台等着白鹤渊和蓝落依。
二人刚出了山就被朱雀族的人带到了微云台。
二人行了一礼,岳凌昼道:“既然二位回来了就在这里休息几日吧。”
白鹤渊看了眼白辰,她点了点头。
“悉听尊便。”
白鹤渊早年和朱雀族来往频繁,所以他们为她专门建了间屋子,从此她自然而然也就去了那间南瑶殿。
至于蓝落依自然是安排了一间客房。
蓝落依望着迟迟不落子的蓝似轻,道:“父亲还没想好下一步吗?”
蓝似轻将手中的黑子放入了由白玉制成的棋罐道:“落依,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吗?”
蓝落依落下了手中的白子道:“说说看。”
“为何只是说说看?”
“有意思我便听,没意思就不听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随意了?”
“严师出高徒。”
蓝似轻摇摇头,拿出了一支青色的凤羽道:“这凤羽是我遇到你时,同你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将来有一日兴许可以找到你的身世,若是你的亲人还在世,你也可以和他们团聚。”
蓝落依收好凤羽,道:“父亲,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那日魑魁王破了结界,灵界内黑雾缭绕,魑魁族大举进攻,我带族人去落灵山抵御,后来青凰强行封印了魑魁王结束了战争。之后我便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你,你身上有我族的血脉,想是哪位族人与你走失了,我便将你收留。至于你的身份除了族内的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之外都不知道。”
蓝落依微微一笑,道:“父亲也没有心思在同我下棋,我就先走了。”
蓝似轻背起手道:“落依,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在我还有能力之前可以帮你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蓝落依走出房门的脚步一顿,不答,急匆匆的向院落外奔去。
回到房间,心中苦恼。
找人没找到,回去的法子也没有眉头,现在还有多了个身世之谜。
她躺在床上,露出了伴生印,还有暮梳也伤了。
放下手,眸光轻转落到了手镯上。
嘴唇似乎还有点发麻,在如此苦恼之下,她却感到了丝丝的甜蜜,但也太放肆了。
“鹤渊。”
蓝落不禁念了她的名字,手镯青光闪过,晃得她睁不开眼,再一睁眼,白鹤渊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白鹤渊刚沐浴过,身上穿了一件宽敞的红袍,正在擦拭头发,迟缓的转过眼眸,手中的巾帕落到了地上。
蓝落依捂住了眼,脸颊烧的殷红,道:“你怎么来了?”
“是殿下你来了。”
蓝落依小心翼翼的放下手指,打量了周围,又猛地遮住了眼:“你穿好衣服。”
白鹤渊扫了眼身上的衣物道:“我穿的挺好的。”
蓝落依这才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神色稍松道:“这是你的房间?”
白鹤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道:“不错,先喝点茶放松一下吧。”
蓝落依接过茶杯,正要松口气。
白鹤渊莞尔道:“殿下,你要不要睡我这里?”
“你放肆!”
蓝落依正要放下了茶盏,但似乎没有地方可以放,眼角瞥了眼身旁,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在白鹤渊的床上,好像话本里对心爱之人投怀送抱的少女。
白鹤渊接过茶盏,笑眯眯的看着她。
蓝落依正要跳下床却被白鹤渊按住,道:“殿下,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蓝落依对上她那对情意荡漾的凤眸,脑中一片空白,神昏乱智的吐出一字:“好”
白鹤渊向蓝落依凑了过来,而她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散落的青衣,呼吸微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