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陈濯玉打了个喷嚏,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
“少爷,天还凉着呢,您注意加衣。”管家一边领着他走着一边说着。
“昂。”陈濯玉吸了吸鼻子,一般按照他的身体,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感冒。
“少爷,您这次的稷市之旅怎么样呀?”管家期待地问。
“您甭提了。”陈濯玉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一股烦躁:“乱码七糟的。”
“哎!”管家笑了起来。
越靠近老爷子的房间,陈濯玉心里打鼓就越快:“我爸还生我气呢吧?”
“哪儿能啊?”管家笑容不改:“老爷子虽然气归气,但还是关心您的,您别担心。”
“那就好……”
“好个屁!”陈濯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的一声暴喝打断。
“哎,卧槽——”陈濯玉被吓了一跳,站在书房门口没敢往里走:“我爹有顺风耳?”
然而里面又传来一声陈正临的声音:“还不滚进来?”
说好的“哪儿能”呢?
陈濯玉看向了管家,而管家笑容不改,只因为陈濯玉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吃了他。
“老爷子。”陈濯玉走了进去,但是不敢面对陈正临,只能贴墙根儿站着。
“这回回来得倒是挺快?”陈正临身材虽然没有陈濯玉高大,但是身上依旧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人到老年已经发福臃肿,拄着拐杖,站在办公桌前像一堵墙。
陈濯玉摸摸鼻子讪道:“都按照您说的去办了,您就消消气吧!”
“消气?”陈正临看向他:“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勒令休学了!”
“休学?”陈濯玉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说只让我回家来休息几天吗?”
陈正临将一叠文件甩给他:“你自己看吧!”
陈濯玉捡起来看,上面是一些关于他休学的红头文件。
“我年过五十才有了你,平时跟你妈把你宠得跟什么似的,加上你两个姐姐,更是让你从小就无法无天。”陈正临一脸的痛心疾首:“我都说了把你送到国外去念大学,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你妈舍不得你去那么远,才让你在京市读的大学。结果你就是这么读的?”
陈濯玉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正临以为他不说话是在等他妈来求情,于是说:“别等了,你妈已经被我送到欧洲去旅游了。”
陈濯玉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您消气。”
“给你两条路。”陈正临大手一挥:“第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去国外读书,你在国外怎么样我不管,只要把学历给我混到!混到学历了再滚回来,中途不许回国!”
“我选第二条。”陈濯玉淡淡地说。
“第二条,就是你给我去稷市的工地,就是这次让你去的那个,好好去磨砺,我倒要看看你在没有我庇佑的环境下能成什么样?没成个样不许回家!”
擦!说早了!
陈濯玉去稷市的经历并不美好,有点儿后悔,但是话都说出去了。
况且相比起来他真的真不想去国外,要是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去了国外,那就真成“混吃等死的窝囊废公子哥”了。
陈濯玉虽然混不吝,但是有自己的坚守。
陈正临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去工地:“你要是怂了,就直说。”
这句话反而激起了陈濯玉的斗志,他站直了定定地看着陈正临。
“谁说我怂了?不就是工地吗?去就去。”
只是个工地而已,只要不去那个该死的gay吧就行了,陈濯玉这样想。
“好!”陈正临在桌上大手一挥,刚被陈濯玉整理好的文件刷啦啦漫天飞舞:“那你给我记住,混不成个样不许回家!”
“要不您……”陈濯玉看了眼地上的文件,又看了眼他:“去验验甲亢呢?”
……
几天后,陈濯玉跑出去和朋友们聚会,把这件事儿说给了他们听。
“什么?陈老爷子要把你送到稷市的工地上去?”郑欣宜放下酒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濯玉:“你家老爷子也舍得啊?”
“害!”温祖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宽心:“老爷子估计也就是吓吓你,其实没那么严重,最多就跟这次一样,只是去稷市看看而已。”
“对对对,你只要跟老爷子认个错,一定能回去的!”许谦也是这样说着:“再怎么着,老爷子还能不认你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许大谦?”郑欣宜骂了他一声:“哪儿就至于了?”
许谦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巴跟她道歉:“行行行,我错了姑奶奶!”
温祖羽给陈濯玉倒了一杯酒后跟他碰了碰:“说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不在京市,你那个被勒令休学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濯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咕咚咕咚喝掉杯中大半的酒:“还不是因为陈栀影。”
温祖羽惊得嘴巴张大:“你的那个大明星哥哥?”
“是堂哥。”另一个好友纠正了他一下。
“啊。”陈濯玉应了一声:“他在影视城拍戏的时候,有人来捣乱,我就帮他教训了那丫,寸就寸在被特么狗仔给拍下了,给我送上了热搜,非说陈栀影背后有什么关系,闹得我学校里都知道了。”
其他朋友听了都一脸为陈濯玉不平。
“我去!”温祖羽有些不可置信:“那老爷子没管管?”
“管了。”陈濯玉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热搜当天就撤了,但就是因为撤了热搜,所以又有阴谋论说什么我们可以在娱乐圈横着走,又查出我在学校里经常旷课飙车,对我风评很不好,我爹为了平息风波,给我申请了休学。”
“这个干什么都搞阴谋论那套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郑欣宜忍不住骂道。
“那你真要去稷市的工地啊?”许谦疑惑地看向陈濯玉:“你妈也肯呐?”
“我还以为老爷子前几天只是让你去稷市看看,没想到真准备让你去啊?”
“我妈也拦不住啊,我不去能怎么办?”陈濯玉想到这里就一股烦躁涌上心头:“玛德好死不死偏偏是稷市……”最后这句话陈濯玉是用自言自语的音调说的。
许谦笑着端着杯子站了起来:“来来来,我们来给陈少爷敬一个,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混成工头儿了!”
“去你大爷的……”陈濯玉笑着拿起酒杯站起来和众人干了一个。
“行了,嗝!甭送了,都回吧!”
陈濯玉喝大了,脸蛋红红,挥手告别了朋友们,就要上车去。
“少爷,您留神儿。”司机扶着他有些汗颜——主要是他人太壮了,一时间居然有点难扶。
“我擦……”陈濯玉定了定身形:“我缓缓,吹吹风儿。”
而就在他状态迷离的时候,在对面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