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沉吟片刻,点头道:“正是如此。凡人眼中的绝症,在我等修者面前不过举手之劳。”
众人震惊,目光愈加炽热。
凯特琳娜睁大眼睛,东方的丹药竟有这般威力?
若此物问世,当代强国或会为它掀起世界大战。它的存在,或许能让人类寿命缩短数百年,加速进化进程。
这就好比普通的生物科技公司研究治病之道,而江与则致力于创造蜘蛛侠、超人那样的英雄。
江与不知众人所思,平静说道:“此行不知多久方归。我特意炼制的丹药与法器,将是你们保命的依仗。切记,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可用。”
夏侯生神色凝重:“江师思虑周全。”
江与摆手:“我共炼制十八份,每份配合法器,由你亲手赠予我的亲友。”
一切安排妥当,江与决定即刻启程赴美,探寻那传说中的天仙洞府,看是否有所收获。
在这个世上,除了顶尖珍宝,唯有天仙遗留之物能入江与法眼。千年来,再无新的陆地天仙诞生。
“又要离开吗?”
夏柠神情落寞,双唇紧闭,默默伫立。
江与察觉夏柠心意,眼神温柔,笑道:“待我归来时,便是掌控天地之时。”
夏柠低下头:“即便你掌控天下,陪你的也不会是我,而是天河的韩轻语。”
江与轻叹一声,此般深情厚谊,纵经百世亦难以偿还。
于是他不再逗留,与凯特琳娜一同离去。隐门的实验室和工厂虽已建成,但江与终究无法逃避对华夏的亏欠。
即将踏出门外时,夏柠仰起脸,低声说道:“江与,若是你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小妾。”
伫立门前的身影微微一顿。
凯特琳娜转头望去,只见他的脸上满是苦涩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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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娜的目光在夏柠与江与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暗自叹息:“小丫头,你姿容绝美,出身尊贵,气质非凡。可你怎会不知,江与并非凡俗之人,即便你甘愿为妾,他也未必会接受。”
江与默然无语,静立片刻后迈步离开。他对自己的承诺极为慎重,绝不会应承自己无法做到之事。
他岂是轻易动心之人?历经六千年的岁月,他见过无数绝世佳人,即便是仙家圣地的圣女,也曾为了多活一世而愿为他侍奉。然而,江与一心追求大道,儿女情长只会成为羁绊。六千年来,他已婉拒了无数女子的情意。若非弥补往昔遗憾,纵使面对被誉为天河第一美的韩轻语,他亦能保持如初心境。
无论你多么倾国倾城,在他看来,不过是承载修为的躯壳罢了。许多元婴以上的修士,都会选择洗尽铅华,抛弃肉身,以元神寄托虚空。
一路行去,凯特琳娜含笑问道:“江先生,难道您就毫无心动之意?”
江与目光澄澈,宛如清泉,这般神态,绝非二十多岁年纪该有。若真有意,又何必待夏柠主动提及?
江与行事坦荡,从不拘泥于世俗眼光。早在中州大学迎新晚会上,他当众向韩轻语表明心意,便足以见其本性。
他随心而行,不为外物所扰,又怎会在意旁人评价?
“若连这般定力都无,又如何修行,如何悟道?”
他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
……
抵达隐门已花费三日,因凯特琳娜身份特殊,丹药基地关乎华夏核心机密,甫至基地即遭软禁,日夜有人看守。
“江门主,实在抱歉。”
张将官言辞谦和却不失分寸。
江与摇头:“无需歉意,凯特琳娜身为米国高层,岂能在隐门自由出入?”
实验基地耗费数十万吨资源,两座山头被夷为平地,占地两万平方米的建筑群拔地而起。提及成本,张将官一笑置之,若能实现丹药工业化生产,这些不过是小数目罢了。
华夏三十七位跨领域专家齐聚此地,另有众多青年学子随行。不少人对这一项目嗤之以鼻,科学成就源于无数前辈呕心沥血积累而成,江与的理念显然违背了这一原则。
“哼!什么丹药,若非老院长亲口吩咐,我绝不会参与这种荒谬的研究。”
回想起办公室内的争执,一位白发苍苍、年逾七旬的学者拍桌怒斥。作为华夏青藤大学的生物学教授,他在业内声望颇高,研究成果丰硕。
他曾参与一款划时代UR级抗癌药物的研发,该药获国际生物学奖提名。此人性格直率,敢于直言,最厌恶浮夸虚假之风。
一位女士推了推眼镜,说道:“生物学涵盖广泛,涉及遗传基因、生命密码以及进化规律,基于此研发药物改善人体机能,无疑是一项伟大工程。”
她转向张将官:
“您此举分明是在亵渎我们数百上千年的科研成果。”
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华夏顶尖的精英,各领域的绝顶天才。他们以理性思维见长,从科学角度审视所有可解释或不可解释的事物。
简单来说,他们致力于减少先天遗传疾病,而江与却试图缩短生命进化的进程。相比之下,江与的研究显得离经叛道,难以理解。
张将官面无表情,略偏头注视。
要想获得这些前辈的认可,江与必须说服他们。至于他的职责,是为江与提供研究场地,并召集华夏各领域的院士和教授协助。
“江先生,你对生命一无所知。”
又有人发言。
众人深有同感,正是因为他们是专家,才更能体会江与想法的不切实际。尤其是看到他不过二十岁出头,更觉被戏弄。
在场的哪一位不是满头白发、钻研数十载?几十年的知识沉淀、无数次理论的推翻与重构,才换得今日成就。
谁也不能仅凭几句话或几本书就成为领域权威,他们的使命是让人类世代延续。
江与神色平静,淡然回应:
“你们未曾涉足的领域,并非不存在。数百万年前,人类尚用四肢爬行时,谁能料到今日能徒步山河?数百年前,古人又怎会想到人类终将飞向天空?”
蝼蚁岂懂天地广阔?
“胡言乱语。”
那名生物学教授拍桌起身,怒斥。
尽管其他人未开口,脸上的神情表明态度:他们从小受的教育不容许他们参与这种荒谬之事。
“你是否了解生物?哪怕是最基本的理论知识也该知晓。”
教授质问。
江与摇头:“从未学过。”
见他坦然承认,众人先是错愕,随即站起准备离去。让诸多顶尖学者追随一个从未涉足生物学的青年,实在荒唐至极,简直是浪费时间。
教授瞪着江与,语气凌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江与神情散漫,声音平静:“我没学过生物,但比你更懂生命。”
话音未落,他已拿起一颗丹药碾碎入水杯,清泉顿时泛起幽蓝涟漪,显得神秘莫测。
“你在做什么?”
所有人目光聚焦于江与。
他拾起一支干枯的玫瑰,花瓣早已脱落大半,凑近鼻尖轻嗅后插入杯中。
“故弄玄虚!”
教授气愤难耐,觉得被戏耍,转身对张将官说道:“张将官,你也跟着他胡闹?”
张将官微笑回应:“若我说你们对生命的理解,远不及他的百分之一,你会信吗?”
教授摇头否认:“论学识,我毕业于剑桥,拥有博士学位;论成就,我参与研发UR抗癌药,是国际生物学奖候选人,也是青藤大学终身荣誉教授;论年纪,我做他爷爷都绰绰有余。”
“张将官,我不敢相信,居然要我们陪你陪他一起胡闹。”
教授说完,正欲离开。
“唉!”
张将官忽然叹息。
教授止步回头:“你为何叹息?难道我说错了?”
张将官缓缓开口:“我在为你们的固执叹息,叹息你们离去之后,或许此生再无缘见这一刻。”
教授察觉气氛骤变,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就连指责也戛然而止,仿若发生了重大事件。
带着疑问,教授和那些即将出门的人纷纷驻足,转头注视。
枯萎的玫瑰浸泡于湛蓝液体后,似重获生机,花瓣纷纷脱落于桌。崭新的花蕾怒放,空气中弥漫浓郁芬芳,宛如春日降临。
教授惊愕地注视那玫瑰,从科学角度看,此乃奇迹。他觉得江与以魔术迷惑众人。
“怎可能?”
他对生命认知已达顶尖,若有所成,可媲美达尔文、爱因斯坦等人。
江与平静言道:
“生物中,是否提及一茎可开万花?”
视线中,另一花蕾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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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三朵、四朵……
五朵鲜艳玫瑰在众人的不可置信、若有所思、如见鬼魅目光下竞相开放。
一茎生万花,这就是江与的底气。
滔滔不绝不算真才,当面验证方显实力。再精妙理论也比不上亲眼见证更具说服力。
“何原理?”
教授瞠目结舌,他穷尽毕生所学亦无法解释眼前奇景。
科学基于逻辑。
现今科技对生命的探索已至巅峰。能逆季节培育生物,靠温度、水培、基因技术皆可行。
知生命,方可改生命。
但令枯萎玫瑰重生,同茎生多苞,超脱现有能力。
“非魔术,非把戏。”
张将官举杯饮茶。
众人面面相觑,连张将军也出言担保。尽管心中充满疑问,却无人敢轻易开口。这超越了生命进化的范畴,从严谨的科学跃入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境地。
江与轻轻摆手,示意助手将预先准备的稀释药灵液送至每个人面前。让丹药实现流水线式批量生产,即便是数千年前,他也不曾有过如此大胆的设想。
首先,可批量生产的多为低阶丹药,对修仙者并无价值。其次,当时的文明尚显落后,许多与外界隔绝之地仍处于原始的群居状态。
这项工程庞大复杂,仅凭江与一人无法完成。它涉及多种特制仪器和繁杂流程,需领域专家协同合作。
若有人心存抗拒,只会阻碍进程。唯有激发他们的兴趣,征服他们的心志,令其深陷其中,方能事半功倍。
“这正是我们亟需探索的核心,也是你们渴望解开的秘密。”
江与淡然说道。
若他们愿意,他并不介意给予一些指引。
当年有人族强者为众生续命千年,上古修仙之盛,离不开这些胸怀广阔、功德无量之人。
指点他们又有何难?
“这是什么?”
教授拿起面前的容器,里面湛蓝色的药液仅有几毫升,靠近时,一股蓬勃的生命气息扑鼻而来。
江与解释道:
“丹药最初的药液经数步提纯后便可成型。丹药形态可随心意变化,圆形便于携带而已。若想,也可置于特制器皿中,塑造成正方形或三角形。”
察觉到他们内心的疑虑,江与笑着拿起容器,仰头一饮而尽。
“若是觉得喜欢,甚至可以适当添加些许甜味,不会对整体效果产生太大影响。比如一些专为儿童设计的药物,会特意加入甘蔗提取物或水果风味。未经调配的原始药液,无色无味,入口却有淡淡的甘甜,那是生命气息的滋味。”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张将军,见他端起器皿一饮而尽。这种灵液以毫升计价,因技术尚未成熟,产量稀少,成本高昂。每毫升的价格大约在十几万。
一毫升的概念?仅相当于半口清水,却比国际知名的屈臣氏蒸馏水、依云矿泉水、科纳盐卤水还要贵上数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