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略感失落,轻叹一声。
他自嘲一笑,身为一家之主竟如此草率,随着孩子们一起胡思乱想。若江与真是某位世家子弟,至少要靠他背后的长辈出面才能化解周家危机。
至少,要有同等地位的人介入,才能进行谈判解决问题。哪有晚辈越级与前辈交涉的道理?即便你有这份胆量,对方未必会搭理你。
“唉!”
周父摇头叹息,满心遗憾。
但周凯一片诚心,他也不好过多责备,只是对江与微微点头,随后转移视线,不再多言。眼下周家股市和实业受重创,负债累累,若再无对策,家族将面临衰败。
人群中,曾与江与有过一面之缘的娇娇惊讶发问:“你也来了?”
江与含笑颔首:“当然,少了我,今天的聚会怕是要泡汤了。各位随意,我先处理些事。”
娇娇好奇心起,目不转睛地看着江与。
这时,……
“你就是阿凯口中那位赫赫有名的室友?我看不过如此。阿凯未免太轻信他人了。”周母冷言道。
众人神色骤变。
周凯急忙劝阻:“妈,请注意言辞。”
周父皱眉呵斥:“此等场合,休要胡言。这孩子一片诚心,况且还是阿凯的室友。若不满意,我自会另寻人选。”
周母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周凯尴尬地笑了笑:“,莫放在心上,这是我母亲无心之失。”
江与挥挥手,淡然回应:“无妨。”
林萧瑟、娇娇等人则打量着江与。厅内宾客皆西装革履,尽显体面,就连年轻一辈也换上了正装。唯独江与随意打扮,头发凌乱,似对场合毫不在意。
周母拉着周凯到角落数落,周凯连连苦笑,点头不止。苗迎夏暗自失笑,真容面前,却视而不见。
何需再寻他人?
江与独自站立,胜过万千人。
“你们的见识,还不如阿凯。”
苗迎夏摇头。
在场之人,唯有她深知,“江大拿”之称究竟意味着什么?追求者众多,谨慎的苗迎夏曾向多人询问江大拿的意义,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
江大拿,当代传奇!
单凭郑家威名,怎能引来如此多富豪?他们追逐的,正是“江大拿”之名。
很快,众人察觉异样。四周富豪纷纷举杯走向江与,满是恭敬。而江与对此不以为意,仅略点下头,仿若惜字如金,绝不多言。
“任千行,拜见江大拿!”
来人年近花甲,须发斑白,身着华丽长袍,双手捧杯。江与微微颔首示意,他便仰头饮尽后转身离去。
昌隆贸易董事长,任千行。
“伍清雪,见过江先生!”
紧接着,一位优雅贵妇款步而来,她精心梳理的发髻更显庄重。
乐天连锁创始人,伍清雪。
一旁的娇娇等人目瞪口呆,这些身价百亿的大企业家,在江与面前却毕恭毕敬,那神情恰似信徒面对神灵。
周父全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盯着江与,这些人平时是他仰望的存在。
而最惊骇的要数林萧瑟。
他张大嘴巴,全身战栗,惶恐地看着江与,传说中的传奇人物竟就在眼前。忙不迭地弯腰说道:“林某见过江先生。”
娇娇等人睁大眼睛,满心疑惑:“林少,您这是为何?”
林萧瑟苦笑道:“今日得见真容,方知平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还请诸位莫怪。还不快向江先生行礼?”
江与淡然开口:“不必多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即便是行礼,也需明白所拜何人。
“阿凯,这是怎么回事?”
周父慌乱地转向周凯。
周凯低声答道:“我也只知大家都称他为江先生,具体含义我至今不明。爸,我说过,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人群纷纷讨论,目光始终落在江与身上。
江与神色平静,对陆续敬酒之人点头致意,手中茶杯浅尝即止。对于旁人的窃窃私语,仿若未闻。
“林少,您能否为我们解释一下,‘江先生’到底代表什么?”
娇娇见江与并无不悦,索性提高了音量问道。
林萧瑟沉着脸说道:“荒唐至极,江大拿就在眼前,我们在他面前议论此事,这便是不敬。你们若是活得不耐烦了,那我还有未尽之事。”
林母僵立当场,宛如化石。
娇娇终于明白,那天晚上苗迎夏听到江与来找她时为何如此慌张地赶来。当时她满心疑惑,如今却豁然开朗。
江大拿!
连富豪都需恭敬对待的人物。
在场之人,身份不过是中下阶层,根本触及不到江与所在的层次。江大拿的威名仅在上层流传,他们不知“大拿”二字的分量,也属正常。
江与淡然一笑:“但说无妨,我又不会咬人。”
林萧瑟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复杂,缓缓抬头,字字分明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那位灭掉天河三姓的人究竟是谁?”
众人皆是一怔。
林萧瑟目光投向江与。
“那个人,就是江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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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震惊四座,震撼八方。
周父、周母、娇娇、赵肥、周凯等人,眼神中光芒闪烁,瞳孔微缩。心中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江与沉默不语,似已默认。
天河三姓,那些高不可攀的存在,竟被眼前这位少年亲手击垮。众人仿若目睹神话成真,思绪瞬间停滞。
娇娇美目流转,隐隐透出精光。突然间,她看着江与,觉得对方似乎笼罩了一层神秘光环。即便不知“江大拿”这一称号的具体意义,单凭天河三姓覆灭的事实,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非凡。
周父迅速回过神来,躬身道歉:“适才拙荆冒犯江大拿,望能海涵。”
看到众人紧张谨慎的模样,江与轻叹一声,挥手示意:“不必客气,周凯、赵肥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今日宴席,自当关照一二。”
周父微微佝偻着背,目光紧盯着前方。周凯却神情自若,与周围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他轻笑一声,“好了,别这么拘谨。我这舍友身份非凡,现在大家该相信了吧?”
众人沉默以对,心底震撼不已。
江与唇角微扬,“诸位稍候,我去处理些琐事,很快回来。”话毕,迈开步伐离去。
待江与身影消失,周父才察觉自己早已汗湿衣衫,语气虚弱,“谁能想到,你们宿舍竟藏着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物,连我也看走了眼。阿凯,与他交往时要分清尊卑。这些道理,我早该好好教导你的。”
周凯苦笑连连,他怎会听不出父亲话中的责备之意。在天河楚贵面前与江与称兄道弟,即便江与并无他意,旁人恐怕也会胡乱揣测,这对江与来说实属不利。
“爸,我知道了。”
周凯郑重颔首,目送父亲离去,内心翻涌难平。
江与所过之处,人们纷纷侧身让路,恭敬之声此起彼伏。那阵仗仿若君王临朝,百官齐跪。
厅堂中央,郑家主与韩正德分立两侧。见江与走近,郑家主拱手行礼,“江先生,那些人都已就位,在酒店外跪成一片。”
江与抬手示意坐下,眉宇间透出凛然之气。
“叫他们进来跪拜。”
言罢,闭目静坐,如山岳般稳若磐石。
一股威势自他身上散发,令满座噤若寒蝉,富豪们大气都不敢出,目光聚焦于门口。
更有甚者,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欲登高位,必受其辱。想夺取他人利益,就需承担相应的代价。江大名震慑四方,闻风丧胆,岂能轻易示弱?
几分钟后……
六十人缓缓跪行而至,有人膝下鲜血淋漓,仍咬牙坚持,随众人向厅堂深处的高座俯身跪去。气氛凝滞,静得落针可闻。
“吾等,拜见江先生。”
领头者颤抖叩首,面色惨白。
江与睁开双眼,光芒乍现,瞬时三丈剑芒横扫全场,其足下华贵地毯直至丈远皆被割裂。
众人骇得魂飞魄散,唇青面紫。
“汝等罪责,该如何定夺?”
江与声音平缓,却震慑全场。
无人回应,皆默然以待江与裁决。连许道之亦袖手旁观,世间已无人能救此局。
江与开口:“周凯,上前。”
人群中怔住的周凯被点名,一时不知所措,众多目光齐聚,压迫感使他双腿发软。
“无妨。”
赵肥轻笑宽慰。
目睹众人对江与如神明般膜拜,赵肥内心颇为自得。他深知,若非江与留意,众人今日断不会齐聚于此。
周凯恍惚如梦,全然不知如何来到江与面前。
“先...江先生。”
他改口,恭敬道。
江与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手指前方:“辨认其中何人对陶家不利,致陶老身故。”
听罢。
二十余人脸色苍白,低垂额头,唯恐被周凯认出。每遇周凯目光,便仿若临深渊,心口似遭重压,呼吸几近停滞。
江与宛如天降判官,双眸冷漠无波,深邃如星海,冰寒孤绝。全场战栗,广阔空间内数百人皆低头尊崇,无人敢直视。
在众人的惊惧目光里,周凯僵直着胳膊,宛如机械般缓缓抬手。他所指之处,顿时空出一片区域,周围的人纷纷避开,唯恐被牵连。
那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须发斑白。
“江先生,饶命!”
他瞳孔骤缩,犹如被判了死刑,当场跪倒在地。
面对此人的哀求,江与面无表情,随手弹出一指。一道青光从众人头顶劈下,贯穿那人身躯,直至身后三尺外才消散。
轰然巨响!
烟尘弥漫,泥土飞溅,就连名贵的地毯也被斩成碎片。
所有人的心脏随之猛然一震。
江与今日召集天河的权贵,意在杀一儆百,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他的手段。许多人因此醒悟,看向他的目光愈加敬畏。
“你!”
“还有你!”
周凯连连指向几人,想起老陶的遭遇,牙关紧咬。
江与连续弹出七指,指尖如同江南女子轻抚琴弦,修长洁白的手指动作间泛起波澜。青芒划破长空,强大的气息几乎撕裂身边的人。
“还不够。”
江与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天河的富商们,在他眼里不过如鸡犬,弹指即可灭杀。
周凯每移动一次手指,冷汗便如雨而下。人们慌忙抬头喊道:“周小兄弟,看清了再指,千万别搞错了!”
二十八人之中,已有十二人倒下。
周凯也感到了恐惧,他意识到这些人是否真的握在自己手中。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此刻再看那些曾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也不过如此。
“你!”
他伸手指去。
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一道青色光芒擦肩而过,直接斩下了目标的头颅。今日天河的聚会上,鲜血染红了宴席。
这就是掌控生死的力量吗?
何谓万贯家财,何谓权势滔天,何谓手腕通天?面对磅礴之力,皆如蝼蚁般渺小。周凯沉醉于这种感受,仿若自己就是力量之本源。
江与目光淡然,只需他一点头,指尖轻动,便可弹指断命。今日之训,必让天河生灵永志不忘。
“若不肯罢休,尽可尽数抹除。”
语气平静,却震慑全场。
众人惊恐失色。
郑家家主腿软跌坐,慌忙靠近:“江先生,若真如此行事,恐难服众。世人惧你,却未必敬你,此乃反噬之道。”
众人冷汗直流,四肢僵硬。
江与冷眼相对,毫无怜悯,这些人触怒他,实属不幸。
郑家家主低眉敛目,心绪紊乱,额间汗珠滚滚,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压力。
五分钟后。
江与开口:“罢了,既已认错前来,饶他们一次亦无妨。若再犯,江某必将满门屠戮,直至魂飞魄散。”
声如天威。
跪伏的权贵瘫倒在地,侥幸活命,方悟生命珍贵。
娇娇、林萧瑟、老陶遗孀,以及周氏夫妇,无不心生震撼。一人威震中海,此乃当世至尊。
这一刻,周父顿悟,何为真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