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阳舒展)
潮湿的青苔在玛杉的战术靴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他举着玄镜,镜花印在幽暗中忽明忽暗。甬道尽头,一扇布满藤蔓的青铜门半掩着,门上的九头蛇浮雕正缓慢吞吐着血色雾气,鳞片缝隙间渗出墨绿色黏液,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这里的灵力波动……” 周启铭的便携式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的数据流扭曲成旋涡,“是太行山虫巢强度的十倍!而且混合着南洋降头术特有的阴气。” 胡一波示意队员们戒备,灵能步枪的光束扫过门缝,照见门后漂浮着无数萤火虫般的绿色光点 —— 那些光点竟都是缩小版的玉瑶灵蛊,翅膀上的符文泛着不祥的红光。
玛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玄镜突然剧烈震颤。镜花印光芒暴涨,在青铜门上投射出玉瑶的虚影:她的鹅黄襦裙沾满血污,银蝶发簪断成两截,脖颈处缠绕着黑色丝线,每根丝线上都刻着岩冥上人的狞笑。“别…… 别进来……” 虚影发出微弱的呢喃,声音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传来,“这是…… 陷阱……”
“玉瑶前辈!” 玛杉的声音哽咽。他想起在意识空间中看到的惨剧,想起玉瑶被炼化成虫母时绝望的眼神。玄镜表面浮现出古老的解印符文,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镜面上:“镜破因果,启!” 银色光芒顺着门缝渗入,那些绿色灵蛊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青烟消散。
青铜门缓缓开启,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悬浮在空中,棺中漂浮着玉瑶的虫母之躯。她的面容凝固在痛苦的表情,半透明的身体里,无数蛊虫在血管中穿梭,心脏位置跳动着一颗暗红色的球体,表面布满古滇文与南洋降头术的符文。
“玛杉……” 水晶棺突然发出空灵的声音,玉瑶的残识从虫母眉心飘出,化作一团闪烁的萤火。她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悲怆与疲惫,“岩冥上人…… 在利用苏门答腊岛的火山地脉,将虫术与南洋‘血降’融合。当血月吞噬太阳时,他将召唤出能腐蚀天地的‘蛊魔’……”
胡一波的战术手套捏得咯吱作响:“就没有办法阻止吗?” 玉瑶的残识转向他,萤火微微颤动:“密室深处,有古滇国初代巫王的镇魂鼎。只有用镇魂鼎镇压地脉,再配合玄镜的‘镜破因果’,才能斩断邪术根源。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恐,水晶棺中的虫母开始剧烈抽搐,“他来了!他感觉到我在……”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血红色的缝隙,黑色丝线如毒蛇般窜出,缠住玉瑶的残识。玛杉挥出玄镜光刃,却被丝线弹回。玉瑶的残识在挣扎中变得透明:“记住…… 进入密室的钥匙,藏在九头蛇的左眼…… 还有,小心岩冥上人的‘千面蛊’……”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钻入玛杉的玄镜。
“快找钥匙!” 胡一波大喊。队员们立刻散开,秦仲用电磁链锤砸开墙壁,郑赤椒检查着地面的符文,周启铭则用仪器扫描穹顶。玛杉盯着青铜门上的九头蛇浮雕,镜花印突然发烫 —— 蛇的左眼瞳孔处,一枚刻满星纹的玉简正在发光。
就在他伸手去取玉简的瞬间,整座寺庙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虫形浮雕活了过来,从砖石中爬出;地面的符咒燃起绿火,形成结界困住众人。更可怕的是,胡一波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脸上浮现出岩冥上人的狞笑:“蠢货,以为能轻易拿到钥匙?” 他手中的灵能步枪调转枪口,对准最近的陈默。
“是千面蛊!” 玛杉想起玉瑶的警告。玄镜自动迸发屏障,挡住子弹。他看到胡一波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鳞片,那是蛊虫寄生的痕迹。“大家别攻击本体!用魂锁剂!” 他大喊,同时调动玄镜之力,镜花印光芒化作银色锁链,缠住 “胡一波” 的手腕。
郑赤椒反应迅速,甩出装有紫色烟雾的手雷。烟雾弥漫中,“胡一波” 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只巨大的人面蛊虫。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腐蚀性毒液,秦仲挥舞电磁链锤将毒液砸向地面,溅起的毒雾腐蚀出阵阵白烟。
玛杉趁机拿到玉简,玉简入手的瞬间,青铜门轰然炸裂。一条通往地底的阶梯显露出来,阶梯两侧的石壁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绿色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挣扎。“镇魂鼎就在下面,” 玛杉握紧玄镜,“但岩冥上人的终极防线,恐怕也在那里。”
胡一波擦去额头的冷汗,重新举起灵能步枪:“无论有什么在等着我们,都要完成任务。玉瑶前辈用最后的力量给我们指引,我们不能让她的牺牲白费。” 队员们齐声应和,眼神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为了阻止岩冥上人的邪恶计划,为了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随着脚步踏入阶梯,更深的黑暗与未知,正在前方张开獠牙,而特遣队,将义无反顾地踏入这最后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