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猛狠狠抹了把脸，低声骂道：“他娘的，十几年还揪不出来一个tw，老子真是废物！”
田向文脖子一缩不敢应话，去墙角将热水壶拎来将桌上的杯子加满，“您消消气，先喝口水。”
“这么晚了你回去吧。”田猛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道“你爸妈都跟我念叨好几次了，这次放你两天假。”
他又看了眼手表道：“九点多，我今晚就不回了，直接睡办公室，等会儿还要开个会。向龙知道你回来，明天肯定要找你，你替我做做他工作，他最听你话。我想安排他进部队历练几年，这小子还没定性，在外面尽瞎折腾。”
“好，我明天约他谈谈。”田向文小时跟这个比自己小两个月的堂弟关系最好，自然一口应下。
第二天，他真打电话将田向龙叫出来，不过人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吴挺。对这人他也不陌生，是大堂嫂也就是田向龙的亲大哥田向军妻子的娘家弟弟。
几人打了招呼，田向龙就忍不住吐槽：“文哥你这干的什么工作啊，不是说司令部干事吗？怎么老是见不到你人，不行让我爸给你换一个。”
田向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别乱来啊，工作哪有随意挑拣的，你以为买菜呢！说说你自己吧，你俩每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最近都在干什么？”
“还能什么，瞎混呗！”田向龙十分无所谓地道：“反正家里有我哥这个大能人，我只要饿不死自己我妈就没话说。就是我爸烦了点……”
他啧了一声，问道：“是不是他又找你做说客了？我跟你说，我打死都不进部队，你知道我这个性子肯定受不了管的。我跟吴挺两个也不是真不干正事，你们就别操心了。”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挑一下眉，语气怡然地道：“看在你跟我的关系上，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跟我爸说。”
“哦，说说看。”田向文好奇地问道。
田向龙右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刚要说话，边上吴挺拿了茶壶给几人添茶，突兀地抢过话头道：“也不算什么秘密，就是龙哥前几天相亲，他故意叫人把小姑娘给气跑了，后来找来帮忙那女的又非要他做她对象。”
田向文将自己的视线从吴挺的手表上移开，心不在焉地道：“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活该被赖上，后来呢？”
吴挺故意忽视田向龙看着他锐利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道：“后来那姑娘说要带他见几个人，这不我也正等着看戏呢嘛！”
“呵…你俩挺无聊，这种事拿来当笑话看。”田向文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你们两个还是太闲，拿女同志当消遣，谁教你们的？觉得自己家世好，了不起，高人一等？你们凭的什么，嗯？”
他拿手指点点吴挺腕上的手表，跟田向龙身上崭新的中山装：“家里是怎么叮嘱的忘了，你们就是这样每天在外面晃荡？”
吴挺心虚地拉长毛衣的袖子盖住手表，田向龙则是嘶了一下，不满地道：“哥，你够了啊，什么时候变得跟我爸一样古板了？”
他推了下吴挺，挥手道：“你先走，免得留下跟我一起挨骂，晚点我再去找你。我哥肯定是在别的地方受气，到我这儿找找平衡来了，我当个好人给他骂一骂。”
田向文又瞪他一眼，好气又好笑看着吴挺果真大气不敢喘地溜出去了。
等人走后，田向龙立刻恢复一本正经，看着对面道：“文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刚才不正常啊！”哥俩相处多年，起码的默契肯定有的。
田向文赞赏地看他一眼，竖起手指朝他“嘘”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门边将刚关上的包厢门打开，确定外面没人才又重新坐回去，问道：“吴挺手上戴着的那块手表哪儿来的？他自己买的？”
“这个……他没跟我说过，我也没特意问，不就一块手表吗？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最近？”田向文摇摇头略过这个话题，问道。
“嗨，就是倒腾了点家具。你放心，我知道分寸，都是从废品站那边过的，不会给人留话头。”
“确定只是家具？东西都放哪儿，能带我看看么？”
田向龙这下是真确定里面有情况了，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坐直身子神态肃然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确定，只是个怀疑。你跟吴挺每天都在一起么，他干了什么你都清楚么？他那块表戴了多长时间了知道吗？”
田向龙双手交叉，身体靠在椅背上想了想道：“应该一个多月？表有问题？”
一切还没确定，田向文不便说太多，站起来朝门外走：“你带着去你放货的地方看看。”走到门口又转身说道：“这事得保密，我们过去也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吴挺。不管有没有问题，这事都不能跟任何人说一个字，能做到吗？”
田向龙心里的感觉是越来越不好了，但是他信这个堂哥，闻言点点头道：“那可能今天暂时看不了，我需要安排一下。”
他跟堂兄解释道：“那边有人看守，是吴挺找来的。”
兄弟俩分开后，田向文一秒都不耽误立马去找他大伯田猛，确认办公室里没其他人，他急迫地走过去激动地道：“大伯，有线索了。”
田猛从公文里抬起头，“坐下说，什么有线索，没头没尾的。”
“白坤在京市的联络人，”田向文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迫不及待道：“我看过李明的审讯报告跟身上的物品，其中有一块表……”
他接过田猛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道：“那块表，是漂亮国售价最高的名牌。据李明说是从他们捞的私货里拿的。总共五块，他拿了一块自己戴，剩下的四块全都上交给了白坤。刚才我去见向龙，在一个人的手上看到一块一模一样的。”
田猛直接站起来，“确定没看错，一模一样？”
“我确定。”田向文点头，“牌子一样，表盘里面镶嵌的宝石也一样，一般人绝对买不起。”
顺着这条线绝对能找出藏在京市的那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