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一边拍着胸膛,一边脸上露出那种贱兮兮的笑容。
“不就是那么点破事儿嘛,对我来说,小菜一碟!福哥我在这儿给你打包票,有我在,绝对挡在你的面前,君子一言,快马加鞭,绝不反悔!”
王风没有再多说什么,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心里却在默默琢磨着,如果真的和阿福一起被分到同一个监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日子也不会太过无聊……
吃完午饭,王风像往常一样,默默地进行刷碗的工作。
十几分钟以后,他刷完碗正准备洗个手爬上板床休息一下。
这时,唐一虎又走进了厕所,王风的心中一动,对这个同志一直充满了好奇,很想问问他,阿福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自己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王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
“哥们,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呵呵!”
唐一虎笑了笑,上下打量着王风这一副跟谁都自来熟的样子。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动了动刀子,解剖了几具尸体。”
“卧槽!”
王风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叫了出来,阿福不是说他强奸尸体进来的吗?果然,阿福的话不可全信。
“解剖尸体”这四个字,在王风的脑海中盘旋了片刻,他突然想了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条新闻,殡仪馆偷运尸体,或是非法买卖而来的尸体,然后进行解剖,将其中的骨架出售给一些整容机构。
这哥们竟是一名刽子手,如此一来,给他定的侮辱尸体罪也就能说得通了。
王风斜靠在厕所的墙边,皱了一下眉头。
“你解剖尸体,是不是为了取出里面的骨架,然后卖给那些整容机构?”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卖给谁那是老板的事,我不过是给老板打工的,我只知道医院里有时候需要,还有一些配冥婚的会用到,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吧。”
王风点了点头,心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人和事,既惊奇又困惑。
由于不能长时间站在下面,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唐一虎洗完手中的毛巾,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擦着碗碟。
王风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刚一坐下,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郭管那身影儿出现在铁门外面,他招了招手,把全哥给叫了出去,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全哥前脚一走,后脚这监室就炸开了锅,没了老虎,猴子们就开始称大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王风斜了一眼阿福,撇了撇嘴。
“你之前不是扯唐一虎强奸尸体吗?我刚才问他了,人家可没这么说,你倒好,竟然倒打一耙。”
“哈哈哈!”
阿福笑得肩膀直抖,回头飞快地扫了唐一虎一眼,又赶紧转回来。
“哎呀,这有啥区别嘛,再说,他成天跟尸体打交道,时间长了,谁敢保证他心里没点小九九?再说啦,他也是个爷们,爷们嘛,总有点那方面的需求,万一碰到个漂亮的呢?”
“去你的!你这思想太龌龊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福哥,那可是尸体啊,你连尸体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唉!”
王风一边说,一边摇头,对阿福的思维方式,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福笑得越发得意,摆了摆手。
“哎呀,我们可能觉得难以接受,但对一虎来说,那可就两说了,你可能觉得这太重口味了,但人家一虎怎么想的,你又不会读心术,对吧?”
“是,是,是,你聪明,你啥都知道!”
王风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语气中的讽刺味儿十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幕进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差点背过气去,阿福的逻辑他太了解了,于是把目光投向王风。
“你听我说,阿福说的也没错,这事儿,一般人理解不了,一听到尸体本能的就害怕,但对唐一虎来说,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幕进说着,也收起了笑容,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你想想,我们是人,是人就得吃肉吧?肉从哪儿来?不都是那些动物吗?吃之前,不得先宰了,再解剖吗?这有啥区别吗?动物不也是生命吗?说到底,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幕进一边说,一边抬手指向唐一虎。
“在他眼里,人和动物可能就是行走的一块肥肉,男人女人,一刀下去,除了结构有点不同,其他都一样,都是肉!”
幕进越说越起劲,手在空中比划得跟真的似的。
“王风,你先闭上眼睛,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就像个冷酷无情的屠夫,手握着锋利的杀猪刀,上下挥舞,三下五除二,骨肉分离,手法娴熟,游刃有余!”
“得了,得了,你快别说了,我要吐了!”
王风捂着肚子,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
幕进可不管王风那么多事儿,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不红心不跳。
“喂,你这是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真理,别人想听还没这机会呢,你倒好,竟然还想吐,这也太不尊重人家唐一虎的专业了!”
话音刚落,幕进招了招手。
“唐一虎,你过来。”
“干啥,幕进?”
唐一虎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幕进旁边。
“我问你,在你的眼里,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就像两块猪肉,解剖起来除了某些地方不一样,其他的都差不多?”
“靠!”
唐一虎叫骂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
话音刚落,幕进又看向王风。
“听见没,我说的没错吧,就是那么回事。”
“唉。”
王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干脆就闭上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