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楚容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楚容佳慢慢步入殿内。
就在楚容佳踏入凤仪殿的那一刻,原本就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投去。
楚容佳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便定格在了楚容朝身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寒霜。
“这不是六皇妹吗?当时你跌落悬崖,我还伤心了好一阵子,没想到你竟还活着,真真是好事一桩啊!”楚容佳大步向前,但看向楚容朝的眸子却像是淬了毒一般。
楚容朝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劳四皇姐挂念,妹妹感激不尽。许是上天眷顾,不愿让妹妹这么早离去。”
“上天眷顾?倒也是,六皇妹本就是天之娇女,上天自是眷顾的。”楚容佳眼神犀利,直直地盯着楚容朝,咬牙说道。
楚容杉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四皇妹、六皇妹,都是自家姐妹,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针锋相对呢。”
睨了楚容杉一眼,楚容佳冷哼一声,“大皇姐,你何曾看到我和六皇妹针锋相对了。”
厌恶的瞥了楚容杉一眼,楚容佳目光再次回到楚容朝身上。
楚容杉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不配让她在意。
倒是楚容朝居然敢归朝,倒是有点意思。
楚容佳一步一步逼近楚容朝,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她冷笑着说,“六皇妹,你这一去一回,倒是让朝堂热闹不少。”
楚容朝迎着楚容佳充满压迫感的步步逼近,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未曾褪去,轻声说道:“四皇姐,朝堂本就是国事商议之地,人来人往,消息更迭,热闹些又有何妨?妹妹此番归来,也不过是想尽一份身为西楚皇室的责任罢了。”
楚容佳停下脚步,站定在楚容朝面前,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怀疑,嗤笑道:“责任?六皇妹可别把自己说得如此高尚。”
“你当初跌落悬崖,消失这么久,如今突然回来,还拉拢了宿家与沈家,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莫不是觊觎这朝堂之上的权位?”
楚容朝目光坦然地直视楚容佳的眼睛,认真说道:“四皇姐,这世间,权位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百姓的安居乐业、国家的繁荣昌盛才是重中之重。如今边境将士受苦,国库空虚,我怎们是否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楚容佳听了楚容朝的话,脸上的冷笑并未消散,“说得好听。”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凤仪殿的门再次被推开,凤鸾快步走进来。
凤鸾作为女皇的贴身侍女,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神色凝重,走到大殿中央,先是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宣布,“女皇陛下病重,今日朝堂议事即刻退朝,诸位大人请回吧。”
此言一出,整个凤仪殿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担忧与震惊之色。
楚容杉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谢清砚和宿品韵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而楚容朝和楚容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对峙,两人都望向凤鸾,神色各异。
在大臣们的议论声中,众人开始陆续离开凤仪殿。
楚容朝也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她刚迈出几步时,楚容佳突然喊道:“六皇妹,请留步!”
楚容朝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楚容佳,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四皇姐还有何事?”
楚容佳走上前,此时她的脸上已不见刚才的咄咄逼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担忧,也有几分无奈,“母皇病重,这朝堂怕是要乱了。六皇妹,我们之间的恩怨暂且先放一放。如今这局势,我们或许该好好谈谈。”
楚容朝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楚容佳突然转变态度,不知是何用意,但如今母皇病重,朝堂局势不明,确实需要谨慎行事。
点了点头,楚容朝应说道:“既然四皇姐有此想法,那便找个地方详谈吧。”
两人来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偏殿,楚容佳屏退了左右侍从,确保四下无人后,才缓缓开口,“六皇妹,你也看到了,现在母皇病重,朝堂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若再继续争斗下去,只会让他人有机可乘。”
楚容朝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楚容佳接着说,“边境的问题还未解决,国库依旧空虚,西楚民生也需关注。这些问题,单凭我一人之力,难以解决。”
“我知道你拉拢了宿家和沈家,她们的能力和人脉都不容小觑。我们若能联手,或许能稳住这朝堂局势,共同解决眼前的困境。”
楚容朝沉思片刻,说道:“四皇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之间过往的矛盾,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而且,联手之事,涉及诸多方面,朝堂势力的平衡、权力的分配、事务的分工,都需要仔细斟酌。”
楚容佳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也知道,让你立刻信任我并不容易。但如今这形势,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犹豫。”
犹豫了一下,楚容佳接着说道:“六皇妹,我知道你对我心存疑虑,可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外界都传言是我封锁了楚宫,把控朝堂,甚至说我对母皇有所不利,可事实并非如此。真正野心勃勃的人是楚容杉。”
楚容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眉头微皱,追问道:“四皇姐何出此言?”
楚容佳神色凝重,长叹一声,“前段时间,母皇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样,起初只是精神不佳,后来病情逐渐加重。”
“我暗中调查,竟发现是楚容杉买通了母皇身边的女侍,在母皇的饮食中下毒。”
楚容朝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她怎么敢如此大胆?那四皇姐为何不早些揭露她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