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碴子混着秋雨砸在青石砖上,沈清歌提着染血的裙摆跨过太医院门槛,铜鹤香炉腾起的烟雾突然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她暗暗思忖:“这诡异的景象,莫非预示着太医院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萧煜紧跟在身后,那坚定的眼神让她莫名心安。
她将沾着靛蓝粉末的玉珏按在案几上,药童却战战兢兢捧出空荡荡的檀木匣:\"昨儿夜里苏尚宫亲自来取的脉案,说是......说是皇后凤体违和要参详。\"沈清歌心中一惊,念头飞快闪过:“苏尚宫此举,究竟是何目的?皇后凤体违和,为何要急着取走脉案?”她看向萧煜,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萧煜微微点头,示意她莫慌。
萧煜剑柄上的蟾蜍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沈清歌突然抓起银针挑破指尖。
她咬了咬牙,心想:“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出这其中的真相。”萧煜看着她的动作,眉头微皱,却没有阻拦,只是默默地将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血珠滚落在靛蓝粉末上的刹那,竟腾起青紫色的烟雾,\"封锁脉案的人,怕是早知这龙脑香遇血成毒。\"沈清歌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疑惑:“到底是谁在暗中谋划这一切?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萧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有我在,我们一起查。”那温暖的触感让沈清歌心中一暖。
太医院里,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气息弥漫开来,药柜旁似乎有轻微的异动,但沈清歌一时并未在意。
此刻她的心思全在这诡异的毒上,只是隐隐觉得这平静之下暗藏着汹涌。
萧煜察觉到她的专注,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将她护在身后。
三更梆子敲到第二声时,沈清歌已经立在户部侍郎的榻前。
看着昏迷的老者脖颈处蜿蜒着蛛网状红痕,她心中一阵刺痛,自责道:“我一定要治好他,绝不能让这些恶人得逞。”她将银针浸入药汁时突然顿住——针尖在烛火下映出细若发丝的银芒,竟是有人将淬毒的牛毛针藏进了药罐。
沈清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愤怒地想:“好狠的手段,他们连病人都不放过。”萧煜看到她愤怒的模样,”
\"沈姑娘好手段。\"苏婉的绛红裙裾扫过满地药渣,绢帕掩着唇角的冷笑,\"听说刑部大牢刚死了三个试药的死囚,您这悬壶济世的手......\"话音未落,瓷枕擦着她耳畔砸在朱漆柱上,飞溅的瓷片割断了鬓边金步摇。
沈清歌攥着银簪的手背青筋凸起,她怒不可遏,心中大骂:“苏婉,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一定会让你露出狐狸尾巴。”萧煜挡在她身前,冷冷地盯着苏婉,眼中满是警告。
药柜暗格突然传来细微响动,她猛地转身撞翻铜盆,泼出的药汤在地砖上蚀出蜂窝状孔洞——正是太医院丢失的化骨水。
沈清歌心中一凛:“这化骨水怎么会在这里?看来这背后的阴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萧煜迅速站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目光警惕地盯着暗格。
萧煜踹开雕花门时,苏婉正捏着半截步摇要往自己手臂扎。
萧煜”他玄色披风挟着夜露卷过药柜,三枚淬毒的银针叮叮钉在苏婉脚边。\"苏尚宫若想试药,本侯明日就送二十个死囚去尚宫局。\"他指尖抚过沈清歌腕间结痂的齿痕,声音比檐下冰棱还冷,\"只是这试药人的舌头,本侯会亲手拔了喂狗。\"沈清歌心中一阵温暖,又带着一丝感动,她轻轻握住萧煜的手,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
更漏声里,沈清歌突然按住某位官员肿胀的脚踝。
本该乌紫的毒疮边缘泛着诡异的珠光,她蘸取脓血抹在铜镜背面,竟显出半个残缺的凤凰图腾——与三日前皇后赏赐的安神香囊上的纹样如出一辙。
沈清歌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想:“这凤凰图腾,难道和皇后有关?”她转头看向萧煜,眼中满是惊讶与探寻,萧煜微微皱眉,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劳烦赵将军取些灯油来。\"她将铜镜举到烛台上方,蒸腾的水雾中,脓血渐渐凝结成晶红的砂砾。
萧煜的剑鞘突然压住她手腕,剑穗上缠着的金蚕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沈清歌心中一惊,担忧地想:“这毒如此厉害,我们一定要小心应对。”她看向萧煜,眼神中满是关切,萧煜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让她安心。
子时的梆子淹没在骤起的秋雷中,沈清歌掀开最后一位官员的眼睑,瞳孔深处游动的金线让她想起古医书上某个模糊的记载。
她心中一阵紧张,暗自思索:“难道这就是古医书中记载的那种剧毒?”萧煜看到她紧张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窗外闪过巡逻侍卫的火把,她佯装失手打翻药箱,一枚刻着蟾蜍纹的玉瓶顺势滚进床底——正是张公公临死前紧攥的那种制式。
沈清歌心跳加速,祈祷着不要被人发现,心想:“这玉瓶说不定是关键线索,一定要好好保存。”萧煜悄悄挡在她身前,挡住旁人的视线,让她能顺利藏好玉瓶。
雨滴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突然变得绵密,沈清歌望着铜盆中沉淀的毒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煜塞给她的半块兵符。
她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有萧煜在我身边,我一定能解开这重重谜团。”萧煜看着她摩挲兵符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对她的信任。
暗格里的化骨水还在嘶嘶作响,她突然将银针扎向自己虎口,看着渗出的血珠在靛蓝毒粉中再次腾起青紫色的烟雾。
沈清歌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决绝:“为了找出真相,我不惜一切代价。”萧煜心疼地看着她,却知道她的坚持,只是默默地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冰凉的雨丝顺着窗棂缝隙钻进来,沈清歌沾着毒砂的指尖突然一颤。
她心中一阵慌乱,担心这毒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心想:“我不能被恐惧打败。”萧煜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檐角铜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混杂在雨幕里的脚步声却整齐得可怕。
沈清歌心中一紧,警惕地想:“这脚步声,来者不善。”萧煜将她护在身后,抽出宝剑,严阵以待。
\"走水了!西厢药库走水了!\"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刚响起,三五个蒙面人已踹开东侧角门。
为首之人铁靴碾过满地药渣,刀尖直指沈清歌身后装着脉案的紫檀木箱。
沈清歌心中一沉,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脉案来的,她焦急地想:“绝不能让他们拿走脉案。”萧煜低声说:“别怕,有我在。”然后冲向蒙面人。
药童吓得打翻烛台,晃动的火光里,沈清歌突然闻到对方衣襟上淡淡的沉水香——正是三日前她在皇后寝殿闻到过的味道。
沈清歌心中大惊,暗自揣测:“难道这些人是皇后派来的?”她一边躲避着蒙面人的攻击,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同时不忘关注萧煜的安危。
哐当!
雕花门猛地被撞开,七八个太医院守卫鱼贯而入。
领头那人盔甲上沾着泥水,刀鞘却反常地倒握在左手。
沈清歌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丝怀疑:“这个人怎么如此奇怪?”眼看着那守卫的刀柄即将碰到蒙面人后颈——守卫袖中突然射出三枚银针,针尾淬着的孔雀蓝在雨夜里泛着妖异的光。
\"当心牛毛针!\"沈清歌抓起药杵砸向烛台,迸溅的火星照亮守卫耳后新结的血痂——那是萧煜易容时总会忘记遮掩的旧伤。
沈清歌心中一喜,暗呼:“原来是萧煜,有他在,我们不用怕。”她与萧煜对视一眼,
蒙面首领的弯刀还悬在沈清歌头顶,握刀的手却突然青筋暴起。
他踉跄着撞翻药柜,脖颈处蛛网状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其余人惊恐地看着守卫摘下面甲,萧煜脸上还粘着半张人皮面具,指尖银针正滴落墨绿色毒液。
萧煜冷冷一笑,心想:“敢来太医院闹事,你们还不够格。”他看向沈清歌,确认她是否安全。
\"影阁的七步倒,滋味如何?\"他靴尖挑起蒙面人掉落的腰牌,金漆云纹在血泊中格外刺目。
剩余黑衣人见势不妙欲退,窗外突然传来破空声,十数枚浸了火油的箭矢钉在门槛上,窜起的火舌瞬间封住退路。
沈清歌心中一松,庆幸地想:“这下他们跑不了了。”她走向萧煜,两人并肩而立,共同面对剩下的敌人。
沈清歌的裙角被火星燎出焦痕,她突然扑向燃烧的紫檀木箱。
她心急如焚,大声喊道:“脉案不能毁。”冒着青烟的脉案残页中,半张泛黄的药方正显露出焦褐的字迹——正是《毒经》记载\"凤凰泣\"所需的君药。
沈清歌眼睛一亮,兴奋地想:“这就是关键线索。”萧煜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萧煜!
取西廊第三口陶瓮!\"她嘶喊着将水囊泼向案几,浸湿的靛蓝毒粉遇水竟凝结成晶簇。
黑衣人踩到晶簇的刹那,靴底顿时冒出白烟,惨叫着滚作一团。
沈清歌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快意:“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萧煜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混乱中,萧煜玄色披风如夜枭展翅,掠过横梁时洒下一把朱砂。
沾染朱砂的黑衣人突然僵直倒地,裸露的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游走——竟是中了蛊毒的模样。
萧煜看着倒地的黑衣人,心中不屑地想:“一群乌合之众。”他看向沈清歌,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五更梆子敲响时,太医院已重归死寂。
沈清歌攥着抢救出的半张药方,指尖抚过\"血蟾酥\"三个字,突然转身撞开南墙药柜。
暗格里本该存放着三盒贡品血蟾酥,此刻只剩几点猩红残渣粘在檀木隔板上。
沈清歌心中一阵愤怒,咬牙切齿地想:“到底是谁偷走了血蟾酥?”萧煜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线索。”
\"昨日辰时我还清点过......\"她声音发颤地摸索暗格底部,雕着并蒂莲的铜锁完好无损,锁眼处却沾着星点胭脂——正是苏婉今晨面圣时用的那款芙蓉妆。
沈清歌心中一怒,笃定地想:“苏婉,原来是你。”萧煜看着她愤怒的样子,握紧了拳头,说道:“我们不会放过她。”
窗外骤雨初歇,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沈清歌突然将银簪插进药柜缝隙。
半寸长的机关簧片弹了出来,上面缠着的金丝与皇后香囊上的绣线如出一辙。
她背对着满地狼藉勾起冷笑,染血的袖袋里,昨夜从官员毒疮中取出的晶红砂砾正在牛皮纸包中嘶嘶作响。
沈清歌心中冷笑,心想:“皇后,苏婉,你们的阴谋我一定会揭露。”萧煜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说道:“我们一起揭露他们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