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如一把银梳子,轻轻刮过青石板,发出细微而清冷的“簌簌”声。
沈清歌袖中的银针突然嗡嗡震颤,那声音尖锐而急促,似在预警着危险的来临。
萧煜将沾着露水的靛青裙裾掖进腰带,那冰凉的露水触碰到他的手指,带来丝丝凉意。
他往脸上抹了把灶灰,粗糙的灶灰摩挲着脸颊。
“漕帮的暗桩最爱用寡妇作眼线,这身比你那套素锦襦裙妥帖。”
沈清歌按住他系衣带的手,指尖感受到他手指的温热。
“朱砂印的事......”
“等掀了老狐狸的棺材板,我让你在脊梁骨上扎个够。”萧煜笑着将玄铁软剑缠在腰间,剑穗上缀着的药玉撞在铜扣上,发出清脆而清越的响声,如同山间的清泉叮咚。
那是去年除夕她剖开天山冰蟾炼的解毒佩,此刻在弥漫的雾霭里,散发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幽冷,似要穿透人的灵魂。
两人贴着废弃官仓的霉墙挪动,潮湿的霉墙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墙面粗糙而冰冷,摩挲着他们的身体。
沈清歌的银针突然刺破锦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她拽住萧煜的革带往右闪,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发髻钉进墙缝,弩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咻咻”声。
“东南角望楼。”她将解毒丸塞进他唇间,药香混着他颈后朱砂的檀腥气,在鼻间萦绕。
“半炷香换岗,走排水渠。”
萧煜捏碎两枚蜡丸,腐草味瞬间弥漫开来,那味道刺鼻而难闻,让人作呕。
当他踩着浮尸爬进铁栅时,腰间的药玉突然烫得惊人,那滚烫的触感从腰间传来,仿佛要灼伤肌肤。
二十年前父亲督办药典的旧仓里,霉斑竟拼成与后颈朱砂印别无二致的莲纹,那些霉斑在昏暗中隐隐泛着诡异的光。
“漕运图的缺口在这。”他佯装跌倒,剑鞘磕在青砖某处,发出沉闷的“咚”声。
暗门轧轧开启,那声音沉重而缓慢,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开启的刹那,三把弯刀架住他咽喉,弯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戴鬼面的小头目用刀尖挑开他衣襟,刀尖划过衣物,发出“嘶啦”的声响。
突然大笑:“影阁的耗子也配学人穿丧服?”
沈清歌在排水渠听见金铁交鸣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激烈,如同战鼓敲响。
此时,怀中的磁石罗盘正疯狂转动,指针在罗盘上快速地晃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将硫磺粉混着孔雀胆洒在火折子上,“噗”的一声,靛蓝毒烟顺着铁栅涌入地牢。
那些戴着麂皮面具的叛军突然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竟泛着珍珠光泽,那血珠在昏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与她上月在太医院失窃的鲛人泪剧毒如出一辙。
“药典第三卷十七页。”她踹开抽搐的守卫,银针精准刺入萧煜肩井穴,银针刺入肌肤,发出细微的“噗”声。
那些嘲笑声还卡在叛军喉头,此刻全化作濒死的嗬嗬声,那声音凄惨而绝望。
萧煜抹了把溅在眼角的血,剑锋抵住小头目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当年往疫区粮草掺砒霜的,可有阁下?”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地牢的寂静。
沈清歌的药囊无风自动,数十根银针齐刷刷指向西北角的铸铁药柜,银针颤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当她撬开暗格时,泛黄的《大周药典》残页簌簌掉落,那声音如同落叶飘零。
父亲批注的朱砂字迹竟与萧煜后颈的纹路重叠成完整的莲花咒印,那咒印在昏暗中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别碰!”萧煜的剑鞘打飞她指尖银针,剑鞘与银针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药柜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轻响,那声音细微而神秘。
半幅泛着腥气的羊皮地图缓缓展开,羊皮地图展开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上面用处女经血绘制的路线,正与沈清歌腕间发带的银丝纹路严丝合缝。
萧煜看着羊皮地图,心中暗自思索着这地图背后的秘密。
此时,靛蓝烟雾尚未散尽,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
他剑尖挑着羊皮地图凑近火折子,血迹绘制的路线在火光里诡异地蠕动。
“你看这岔道像不像你上回救疫时走的野狐岭?”
“你的伤口还在渗毒血!”沈清歌攥住他浸透冷汗的袖口,指尖感受到他袖口的潮湿和冰冷。
银针在指缝间不安地颤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方才刺入肩井穴的针尾已经发黑,这毒竟与她研制的解药相冲。
铁栅外传来瓦片碎裂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萧煜突然揽住她的腰旋身撞向药柜,身体与药柜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声。
三枚透骨钉擦着耳畔钉入地面,透骨钉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咻咻”声。
钉头沾着鲛人泪特有的珍珠光泽。
“漕帮的看门狗鼻子倒灵。”他笑着抹去唇边血沫,剑鞘猛地击打药柜机关,“轰隆”一声露出暗室入口。
沈清歌焦急地说道:“那里面都是腐尸瘴,进去太危险了,千万不能去!而且这周围机关重重,我担心激烈阻止会触动其他机关。”说着,她的银针倏地刺向他膝窝。
萧煜踉跄半步,药玉撞在青铜兽首上迸出火星,火星闪烁,发出微弱的“噼里啪啦”声。
“瘴气里掺着赤硝粉的味道,老东西藏账本最爱用这招——松手!”
“你当我这三脚猫功夫是纸糊的?”沈清歌突然扯开他后领,看到朱砂莲纹在瘴气中渗出黑血,那黑血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惊悚。
“这咒印在吸收毒素!上月太医院丢的五十斤砒霜......”
暗室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那声音有节奏而神秘。
萧煜反手扣住她腕子,发带银丝与羊皮地图的纹路突然绞成一股,那绞动的声音细微而诡异。
“二十年前药典案就用的这招,他们在炼人蛊!”他瞳孔映着壁龛里成排的琉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浮着与朱砂印相同的莲花胎记,那胎记在罐子里隐隐泛着光。
沈清歌之前就察觉到这个罗盘在靠近某些危险区域时会有异常反应,此时罗盘针突然齐根断裂,发出“咔嚓”的声响。
她将解毒丹拍进他口中,声音发颤:“你后颈的胎记是活的!它在吞解药......”
“所以才要掀了这鬼地方!”萧煜剑锋劈开琉璃罐,腥臭液体裹着碎骨喷溅而出,液体飞溅,发出“噗噗”的声响。
“当年他们在我爹督办的药方里动手脚,害得三千营将士......”
“那你就变成第二个萧院判?”沈清歌突然甩出银丝缠住他脚踝。
暗室穹顶簌簌落下朱砂粉,沾到瘴气的瞬间燃起幽蓝火焰,火焰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
她腕间发带突然绷直,将羊皮地图勒出细密血珠,血珠渗出,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这地图是活人皮!”
争执声惊动了檐角铜铃,铜铃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萧煜突然捂住她嘴,剑穗药玉发出蜂鸣,那蜂鸣声尖锐而急促。
排水渠方向传来成串铁靴踏水声,那声音沉重而有节奏,火把将霉斑照得如同溅血的莲花。
“东南二十步有暗门。”沈清歌将最后三根银针刺入他大椎穴,针尾系着的药线在掌心勒出血痕。
“我断后......”
萧煜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血的药香喷在她手中磁石上,磁石在手中微微震动。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竟牵引着发带银丝扎入墙壁缝隙。
“要活一起活。”他拽断剑穗塞进她手心,冰蟾药玉触到汗液竟化开成靛蓝薄雾,那薄雾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闭气!”
地砖下传来机括闭合的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厚重。
沈清歌最后的视线里,萧煜后颈的莲纹正将弥漫的毒雾吞食成漩涡。
叛军的弯刀砍在暗门上的刹那,她腕间突然传来灼痛,那灼痛如同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发带银丝不知何时与羊皮地图的血线融为一体,正顺着血脉往心口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