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说……没得选吗？”
“您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待会儿一看，你跟我说关了灯都一样，可我不想醒来后……就是醒来后每次想到莱姆镇，都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您的要求可真多，可是……品相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不同定义。像我这样的，还有人认为丑呢？可只要是个男人，谁不馋我？像那些贵族家的姑娘，即便长得像猪一样，整天还有人献上美丽的赞词，您说是么？”顿了顿，老鸨道：“不过您可以先验验货，要是不合眼，您可以看着处理。”
“行。”安什林抬起手勾了勾手指。
身后苦莱立刻上前，用带着白手套的手，递过去一枚金灿灿的戈尔。
“呜~”老鸨看到钱嘴嘟了起来，立马收了过去，然后立马走了。
很快就有龟仆过来，满脸堆着笑，畏畏缩缩地领两人去房间。
房间是有得挑选的，龟仆带着两人到一处开着的门这里。
安什林直接摆手道：“我可是付了钱的，别告诉我只有这么一间屋子。”
龟仆连连称是，指了指这一排走廊好几个屋子。
安什林目光直接落在了靠角落里的那一间。
“这间比较小。”龟仆提醒道。
安什林道：“我不喜欢被打扰。”
“明白明白，如您所愿，尊贵的客人。”龟仆用拙劣的礼仪请着两人过去。
一路经过这些走廊边上的屋子时，虽然风声很大，可仍旧能听到里面男男女女的欢愉声，苦莱每次来都听得面红耳赤。
不过安什林却不在意，他阅尽万片，心中无码。
只是扭头看向走廊另一边，所见是风雪卷着从围楼顶部落下，注入到这楼下地面中间的巨大圆形花坛之中。
那花坛中间只有一棵硕大的枯树。
这个角度看，便觉得这楼内景别设置得挺有意思，因为整个花坛就像是一个放大了很多倍的盆景，花坛中间的土被拢得很高，整棵树的主树根都裸露在外，抱着这么一个硕大的土包，看上去特别有力也特别有型。
黑色的树干，灰色的石头，白色的雪，倒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感觉……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还没思考出问题来，屋子就到了，龟仆打开，示意两人进去。
苦莱作为侍从，责任就是守在门口，直接一挥手，冷酷地示意龟仆离开。
龟仆唯唯诺诺立马走人。
“你和那个老女人聊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苦莱看了看四周，小声询问道。
安什林戏谑地看着她道：“你是雏吧？”
苦莱翻着白眼看他：“我这样的有谁会要？”
女生对容貌的在乎是天生的，即便出身被认为是野蛮之地的部族人的苦莱，也是一样，她一只眼瞎了，古铜肤色的脸上还有几道白色的疤，一般人就和她正面对视一下，都会不自觉地低下头欣赏脚尖。
是的，毫无疑问，脚尖更美。
至少脚尖的相貌，不会对自己幼小的心灵造成暴击伤害。
时间久了，苦莱对别人叫她“丑八怪”都很淡然。
安什林听着她这话，看着她的脸，伸手直接抚摸她的脸庞笑道：“我要。”
“谢谢你的安慰，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苦莱叹了口气，看着安什林道：“你能正眼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人啊，总归要追求点什么，我相信你的美要胜过相貌的华丽。”安什林继续宽慰着苦莱。
苦莱嘴上说着过好自己就行，其实暗地里也时常去探望孩子。
这些事安什林心知肚明，但苦莱自己从来不说。
“待会儿人来了怎么办？”苦莱小声问道，然后抓住安什林的手腕。
因为刚才起，安什林一直在摸她的脸。
安什林松开手，苦莱脸上平静，心里头却又充满失落。
“待会儿我会让她先洗澡，然后你顶替我。”
“那不行，你忘了艾尔文说的，这种雏儿会有人在外检查。我作为你的侍从，不进去的话可以挡一挡，进去的话就不对了。早知道应该把那混蛋带来的。”
“那小子不行，把持不住会坏事，上次我还看到他盯着一个四十岁大妈胸口看了半天，仿佛要钻进缝里洗澡。”
“呃……那怎么办？总不能房间里没人吧？”
“我会把那姑娘打晕……”再次进入这里，安什林还能感觉到黑潮就在附近，可奇怪的是，似乎有什么存在隔绝了原本体内赤红宽刃断刀形成的精准感知，让他只能模糊感觉到黑潮就在这里。
所以他要找一找，把这东西找出来。
那样就不用进入长夜街了。
解决掉见证者，长夜街那里没有他的详细资料，也不敢进行下一步。
如果进入长夜街，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危险度肯定很高。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昏暗的走廊前方拐角忽然出现了一豆暗沉橘黄灯光。
纵然有白雪，夜晚不算太黑，这对苦莱来说想要看清也很难，太远了。
但安什林却看得清楚，那是龟仆领着一个身上裹着袄子的披头散发姑娘走了过来，瞧着那脖子和裸露在外脚胫的细度，就知道这姑娘多瘦了。
龟仆将这姑娘送到屋子里，点亮油灯后，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袄子。
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有着女性特征，但左右肋骨还是挺吓人的。
肤色倒是雪白，虽然瞧着不是很干净，安什林都能想象沾点水一撮，绝对能量产伸腿瞪眼丸来，忍不住赶到了磕碜。
除了头发之外，她浑身再没有一根毛。
人也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就这么定定地站着，任由安什林观看。
龟仆讨好着道：“您看还行吗？我跟您说，这绝对是极品。”
“是不是极品，我有探针，不需要你提醒。但我就想问问……这……”
“这是个异乡人，从南边冰芜大陆来的，我们从铁帐篷那里买下……就是人贩子那，她会帝国语言，您放心。当初要不是看在她是极品，又会本地语言，根本不会买。结果买回来之后，她性格非常强硬。本来是为了打算将她培养成咱们这儿的最润的帕查比的，可她软硬不吃。我们就把她关起来，饿着，想要驯化。您知道的，光这样没用，得软硬兼着来，要不然要么就是打不到目的，要么就是她死掉。也是前不久，她刚刚被驯服，只是……还没恢复。如果您再晚来几天的话，那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