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被几个诡异的纸人困在值班室里,既不敢冲出去一探究竟,又不能打电话求救,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过得尤其漫长难熬,四个人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刚过凌晨十二点。
林宇扒着窗台小心翼翼朝外面瞄了一眼,又迅速缩回头来。
“麻痹的还在那儿蹦跶呢!”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累?”
大鹏恶狠狠掐灭烟头:“他们是意识,咱是物质,物质决定意识,干他!”
“好!你去!”
“操!你们真特么完犊子,咱堂堂社会主义接班人,二十一世纪华夏四有新青年,怎么可能向这些牛鬼蛇神低头,咱几个......”
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忽然响起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正在朗朗吹牛逼的大鹏吓得妈呀一声,手脚并用地远离房门,四个人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比上一次更大了些,林宇心里不禁生出股怒气。
麻痹的不管外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居然敢这样蹬鼻子上脸,接二连三的主动找上他,他实在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师傅给的那枚宝贝纸符牢牢扣在手心里,等门外第三次响起敲门声时猛地冲到门后,伸手把纸符抵在房门上,同时开始破口大骂。
门外的敲门声顿时停止,连带着大门口的一排纸人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林宇火力全开骂了好几分钟,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一回头,大鹏三人全都愣呵呵地看着他。
“牛逼!你骂的也太牙碜了,我都不好意思听。”
“可不是嘛,我特么都想报警了,你骂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有点太侮辱人......鬼了吧,人家也是要脸的。”
姜超啧啧出声:“难怪师傅跟我说大宇适合干这行呢,他那股劲儿上来是真他妈敢豁出去啊,管你对面是个什么东西,库库就是磕!”
别管怎么样,经他这么一闹腾,外面的鬼东西竟然真的消失不见,虽然殡仪馆院里还是漆黑一片,可好歹大门口的一排纸人是没有了。
尽管如此,四人还是不敢出门,谁也不知道一开门外面会不会还站着个鬼东西。
不过几个人总算是不用蹲在地上,各自找了个地方瘫坐着。
“要不出去看看?”
大鹏试探着问道:“总不能真这么瞪眼坐到天亮吧。”
林宇抱着肩膀倚在床头:“要去你去吧,反正我是不出去,等天亮啥事都没了。”
大脑袋忽然面露难色:“我想上厕所。”
林宇满脸嫌弃地瞅瞅他,指了指地上的空饮料瓶:“尿那里得了,口径正好对的上。”
“不行啊,我想拉屎。”
“啧!你真特么懒驴上磨屎尿多,忍着不行嘛!”
“不行啊憋不住了,刚才我就想去,一直没敢吱声。”
大脑袋脸涨的通红,一只手捂着屁股直转圈:“不行了不行了,陪我去厕所吧,不然我拉屋里。”
三人立刻怒骂出声。
迫不得已之下,几人不得不决定冒险走出值班室,要是真让大脑袋拉在屋里,那比直接见鬼还恐怖。
大脑袋壮着胆子拽开房门,门外空空如也,只有值班室门口的灯光照亮一小片地方,其余全都被黑暗笼罩。
四个人举着手机照亮,一个挨一个朝厕所走去。
林宇特意看了一眼灵堂和休息室,那里依旧是一片黑暗,他心里一沉,知道今晚的古怪还没结束,不然怎么可能会看不到一个活人。
殡仪馆的公厕就在院子东南角,这个位置据说当初也是找高人算过的,东南属木,和厕所的水属性合在一起能形成水生木的和谐格局。
厕所建造时显然是考虑过殡仪馆的气氛问题,修的宽敞明亮,很少有狭窄的拐角或是小隔间,尽量减少一切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
林宇三人本打算在门口等着,可大脑袋说啥也要拽着他们一起进去,不然就要蹲在门口拉,几人被他这无赖劲儿弄得没脾气,只能捏着鼻子陪他一起拉屎。
公厕里每个蹲位虽然都有格挡,可也仅有半人多高,而且还没有门,可谓是一览无余,冷白色的灯光照的里面一片雪亮。
伴随着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响屁,大脑袋痛快的呻吟一声,丝毫不顾及林宇仨人的死活,恶心的仨人巴不得赶紧出去透口气。
“别走!三位义父别丢下我,呃......嗯......好爽!”
大鹏用衣服掩着口鼻闷声骂道:“你特么快点!赶紧擦擦得了,我都快昏过去了。”
“你少来,呃......想当年你拉肚子,一个屁熏吐半个班级时候,呃......是谁跑回家给你拿的新裤衩。”
听他提起自己当年的黑历史,大鹏老脸一红:“行啦行啦闭嘴吧,我等你就是了。”
“你们将就将就吧,我马上......呃......痛快,马上完事了。”
好不容易等大脑袋解决完后顾之忧,四个人站在厕所门口看着黑暗中的殡仪馆发呆。
林宇试探着问道:“咱还回去待着吗?”
“不然怎么办?”
“就是啊,万一那群鬼东西又蹦出来可咋整。”
大鹏看看他:“你有啥想法?”
林宇咽了下口水,握了握手心里那枚纸符:“灵堂肯定是有古怪了,不如咱回镇上看看吧,兴许回到镇上就一切正常了呢。”
“对,再不济去我们局里,找几个人陪着咱们回来看看。”
大鹏一挥手:“上车,回镇上。”
除了大海狮,林宇几个人开来的车很少会直接开进殡仪馆院里,每次都是停在大门口外面,四个人壮着胆子出了大门,本想开大海狮走,却被姜超叫住。
“开我的吧,你那破车太邪性,没事都容易出点幺蛾子,开我的真遇到点啥事跑起来还能快点。”
“有道理!”
四个人跳上姜超的大G,调头朝着镇上疾驰而去,可刚开出不远,几人就发现不对劲。
这条路根本不是平常他们走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