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
“哥，再睡会儿嘛。”
小富婆蜷缩着身子，搂着楚昊的胳膊不放。
“起来吧，跟我去趟银行。”
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小富婆终于不情不愿的跟着出了门。
录像厅对面就是农行。
结果不一会儿，楚昊又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光顾着高兴了，这年头银行还没放开对个人黄金交易业务，除非到人民银行试试，而且还需要提供黄金来源证明……
“走，到萃华金店看看。”
两人穿过马路，跑到了金店。
这回总算来对了地方。
“先生，您这金条是怎么得来的？”
“祖传的。”
像这种万金油的答案，楚昊张口就来。
好在金店只是例行问了一嘴，没让他拿什么纸质证明。
鉴定之后，证明是足金。
“先生，这块金砖共312.5克，除去火耗和手续费，每克收购价72元，您看——”
“72元？”楚昊直接收回了金条，转身就走。
印象里现在的金价是82块钱，就算扣掉什么手续费，这价格压得也太狠了吧！
小富婆扯了扯他的胳膊，“我表哥开的典当行好象也收，咱们过去问问？”
楚昊没有想到，小富婆还有这样的路子，那还说啥了。
中医院附近，兴盛典当行。
“哟，英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表哥了？”
一个三十来岁戴眼镜的年轻人，看到小富婆，放下手上的物件，笑眯眯的看了过来，同时又打量了一眼她身后的楚昊。
“四哥，这是我朋友楚昊，你这儿收不收黄金？”
楚昊跟着叫了声四哥，算是打了个招呼。
四哥点了点头，笑道，“只要来路正，当然收了。”
两人是亲戚关系，这话显然是冲着楚昊说的。
楚昊也不磨叽，直接拿出金条递了过去，“四哥放心，祖传的。”
“好东西呀。”
四哥直接把金条放到小天平上称了称，“312.5克，标准大黄鱼，应该是有年头了，英子，招呼你朋友坐，我再看看成色。”
楚昊随意打量了店内的摆设，见装饰柜上摆着的瓶瓶罐罐，下意识问道，“四哥这里还收古董？”
四哥一边检测手上的黄金，一边笑着回应道，“那都是些装饰品，不值钱，我对古董不在行，也不敢收，怎么，小楚你手上有古董要出手？”
楚昊摆摆手，“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四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边放下手里的金条，一边说道，“真要有值钱的古董，那也得到省城去卖，想要卖上好价钱，就得进京碰碰运气了。
小楚，你是英子的朋友，我就给你个实惠价，一克77怎么样？”
英子撇了撇嘴，“四哥你也太黑了吧，就不能多给点？”
四哥摊了摊手，“英子，也就是你来，换了别人，我最多能给到74，总得让我多少赚点吧？”
楚昊拦下小富婆，“这价钱已经不错了，四哥，就按你说的来。”
“那行，你俩等会儿，我去拿钱。”
保险柜就放在一楼休息室，不一会儿，四哥就拿了一沓钱走了出来，同时把计算器摆在楚昊面前。
“312.5克，一克77，一共是.5，这里是整，你数数看。”
小富婆抢先把钱拿到手，认真的数了起来。
四哥见状看了看楚昊，意味深长的笑了。
很明显，一般关系可不会这么随便……
楚昊脸色波澜不惊，问道，“四哥，我爷爷给我们一共留了六块，你这儿都能收吗？”
四哥闻言愣了下，继而脸上笑容更盛，“你是英子的朋友，只管放心送来就是。”
话音刚落，就见楚昊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块金条递了过去。
旁边正数钱的小富婆见状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四哥同样感到意外。
上万块钱的金条，就这么随意装在裤袋里，刚才他竟然没看出来……
接下来仔细打量了下，笑道，“重量一样，看来和刚才那块应该是——嗯？”
见四哥话说一半，楚昊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刚才他在心里算了下，修整那个院子加盖房，一块金条换的钱肯定足够了，但如果要搞大棚的话，就显得捉襟见肘，所以他才又拿出来一块。
小英也看出不对劲，钱不顾不上数了，“四哥，不会是假的吧？”
呼——
四哥放下扩大镜，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英子，小楚，你们俩在搞对象吧？”
楚昊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何对方突然间问出这么一句话，小富婆则羞红了脸，低头继续数钱。
四哥见状没有再问，掂了掂手上的金条，说道，“这么说吧，要是换个人来，这金条最多能在我这儿换两万。
不过既然是小英的朋友，我就给你个实价，十万，怎么样？”
嘶——
楚昊闻言差点破防。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刚刚他还以为金条有问题呢。
小富婆同样懵了，也不再装着数钱，好奇宝宝一样问道，“四哥，这两金条怎么差这么多？”
四哥看来心情不错，耐心解释道，“刚刚那块金条，我要出手的话，最多也就挣个六七百，但这块金条嘛……你们看——”
顺着四哥的手指，楚昊这才注意到，金条正面刻着两个魏碑戳记：足赤。
“看到了吧？我跟你们说，要是刻有中央造币厂戳记的大黄鱼，价钱还能翻一倍！
因为像这样带有戳记的大黄鱼存世量稀少，所以价格要比普通的高出五到十倍。
这块大黄鱼虽然只有两个戳记，但字迹清晰，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咱们都不是外人，小楚你要是觉得价钱低了，也可以到省城或其他地方问问。”
“不用了。”楚昊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四哥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门道，就十万块钱吧。”
四哥赞赏的点了点头，“行，你稍等会儿。”
趁着四哥去取钱的空当，小富婆悄悄问道，“哥，你兜里还有吗？”
楚昊翻了个白眼，“你当糖豆呢？”
“嘿嘿。”
小富婆缩了缩脑袋，一边继续数钱，一边嘴里嘀咕着，“昨天脱裤子时怎么就没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