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吃过早饭,杨拉娣心中惦记着陈向阳的终身大事,瞧见睡眼惺忪、正打着哈欠的陈向阳,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他,连拖带拽地朝机修厂医务室走去。
“傻小子,傻柱都成家了,你还打算单身到猴年马月?”
杨拉娣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碎碎念,“我特意给你精心拾掇了一番,今天去见丁秋楠,你可得机灵点!”
话音刚落,她猛地一拽陈向阳。陈向阳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脸上露出无奈又好笑的神情,调侃道:“拉娣姐,今天早上咱俩还一块儿那个呢,这才过了多久,你居然拉着我来相亲了,转变也太突然了!”
杨拉娣脚步不停,俏脸羞红,回头白了他一眼:“能一样嘛!姐难道还能跟你一辈子?这可是关乎你后半辈子幸福的大事。别磨叽,麻利儿地走!”
接着,她又红着脸说:“以后你要是想跟姐……就过来看看姐,姐还能不让你那个?不过今天这相亲你必须去,姐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说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拽着陈向阳继续往前赶。
杨拉娣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承蒙陈向阳平日里诸多照顾,绝不能耽误他的婚姻大事。
哪像秦淮茹,一家人就跟蚂蟥似的,死死趴在傻柱身上吸血,还不给甜头。要不是陈向阳出谋划策,傻柱还得打好多年光棍呢。
陈向阳身高一米八,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
他身着一件崭新的藏青色呢子大衣,肩部线条流畅,自然翻折的领口,露出里面那件米白色高领毛衣。
毛衣质地柔软,上面精致的纹理若隐若现,不仅贴合身形,更添了几分温暖与时尚。
下搭一条黑色长裤,裤线笔直,刚好落在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三接头皮鞋上。腰间一条窄款棕色牛皮腰带,简约精致,勾勒出他匀称的身形。
陈向阳留着利落的寸头,乌黑的头发根根直立,尽显阳刚。
剑眉之下,深邃的双眸仿若寒夜中的星辰,鼻梁高挺笔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健康活力的气息。
一路上,陈向阳涨红了脸,试图挣脱杨拉娣的拉扯:“拉娣姐,我自己能走,再说,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杨拉娣不仅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瞪了他一眼:“准备什么准备!机会稍纵即逝,到了那儿,放机灵点!”两人一路拉扯,很快就来到机修厂医务室门前 。
杨拉娣和陈向阳来到机修厂的医务室。医务室这边照例排起了长队,一大堆青工打着看病的旗号来看丁秋楠。
杨拉娣拉着陈向阳径直向医务室里面走去。原机修厂食堂的大厨、现在的厕所清洁工南易不乐意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谁让你们插队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现场一片喧闹。
杨拉娣素来泼辣,这点小场面当然不放在眼里。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大声说道:“你们都是来看病的,对吧。我们不是啊,我跟丁大夫的爹妈说好了,带着我的兄弟来和丁大夫见见面。”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南易更是如临大敌,因为陈向阳不仅穿着光鲜,长得也很帅气,远不是他们这些歪瓜裂枣可比的。
南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向前跨了一步,挡住杨拉娣和陈向阳的去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质问:“见个面就能插队?把我们这些排队的人当什么了!”
周围起哄的声音愈发嘈杂,有人随声附和南易,也有人探头探脑,好奇地打量陈向阳。
杨拉娣柳眉一挑,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地扫视一圈众人,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有意见?要不你们也去找丁大夫的爹妈约个见面?”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丁秋楠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
她身着白大褂,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宛如灵动的涟漪。一头乌黑的长发整整齐齐,刘海微微内卷,恰到好处地修饰着她圆润的额头。两鬓的发丝服帖地垂落,凸显出她小巧玲珑的耳朵。
陈向阳一见丁秋楠不禁愣了一下,心下感叹,这姑娘太漂亮了,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演《梅花烙》的陈德容。自己的老婆,就是她了!
丁秋楠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同剥壳的鸡蛋,透着柔和的光泽,在白大褂的映衬下愈发如雪般纯净。
她的眼睛澄澈明亮,像刚下过雨的天空倒映在湖水中。乌黑的睫毛疏密有致,为这双眼睛添了几分柔和。即便流转着这样动人的眸光,却难见丝毫温度。
鼻子线条笔直,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脸庞中央。嘴角线条平直,神色淡漠,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听厂里人说,自打进了机修厂,就从未见过她展露笑颜。
她身材凹凸有致,胸脯饱满挺拔,撑起白大褂的上半身,勾勒出撩人的弧度。纤细的腰肢在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盈盈一握,与挺翘的臀部前后呼应,共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优美曲线。
双腿笔直修长,即便被白大褂遮住了大半,匀称的线条依然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来,每迈出一步,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
举手投足间,优雅大方,既有着医务工作者的严谨,又不失年轻姑娘的柔美,任谁见了,都难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丁秋楠目光触及陈向阳,心尖像被羽毛轻扫,泛起一丝涟漪。
眼前的青年身姿挺拔,藏青色呢子大衣笔挺有型,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气质出众,举手投足尽显沉稳。四目交汇的瞬间,她脸颊微微发烫,目光匆匆移开,心头却多了几分别样情愫。
南易见状,像被点燃的炮仗,几步冲到丁秋楠身旁,手指着杨拉娣和陈向阳,扯着嗓子道:“秋楠,他们插队,说是来和你见面的。”
丁秋楠原本温婉的面容微微一肃,轻轻皱了皱眉头,先是目光转向杨拉娣,礼貌地问道:“杨师傅,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紧接着,她侧过身,眼神带着一丝疏离,看向南易,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冷淡:“你以后叫我丁大夫或者丁秋楠吧,咱们没那么熟。工作场合,还是注意些分寸。”
南易张了张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愣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杨拉娣瞬间换上一副热情似火的笑容,上前拉住丁秋楠的手,说道:“丁大夫,我跟你爹妈可熟了。
这不,我兄弟陈向阳一表人才,我想着给你们俩牵个线。”
丁秋楠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又好气又好笑。
陈向阳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目光坦然地看向丁秋楠,诚挚说道:“秋楠,贸然前来,给你添麻烦了。
拉娣姐一心想促成咱俩见面,太热情了,没顾上许多。”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恰似陈年美酒,在空气中悠悠散开。
丁秋楠抬眼,撞进他满含真诚的目光里,心间悄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对于陈向阳称呼自己“秋楠”,她非但没有抵触,反倒觉得莫名顺耳,脸颊微微发烫,轻声说道:“没事,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
南易的脸色愈发阴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咬了咬牙,酸溜溜地说:“哼,这年头,相亲都相到医务室来了,真是稀奇!”
杨拉娣白了他一眼,正欲回怼,丁秋楠抢先开口:“杨师傅进来坐,有什么事慢慢说。”说着,她转身回了医务室。
陈向阳和杨拉娣刚要进去,南易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拦住陈向阳,脸上写满不甘,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小子,别得意忘形,秋楠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陈向阳闻言,眼神瞬间冷冽如霜,周身气场强大,毫不示弱地盯着南易,音量不自觉拔高:“听好了,丁秋楠是我的!从现在起,少在她身边晃悠,离我们家秋楠远一点。”
陈向阳的声音在医务室门口回荡,清晰地传进了屋内。
此时,丁秋楠正在屋内倒水,听到陈向阳这番话,手猛地一颤,杯中的水溅出些许,洒落在桌面上。
她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陈向阳的话语。与对待其他男工那副冷淡模样截然不同,她又羞又喜,心像小鹿般乱撞。
她轻咬下唇,悄悄躲在门后,目光透过门缝,偷看着陈向阳挺拔的背影,平日里冷淡的眉眼此刻满是温柔,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向阳说罢,用力拨开南易的手,大步流星迈进医务室,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南易呆立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气得浑身发抖。
他望着陈向阳大步迈进医务室的背影,心中翻涌着不甘与嫉恨:凭什么这小子一来,就能得到丁秋楠的另眼相看?
自己在厂里这么久,处处献殷勤,丁秋楠却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如今倒好,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陈向阳,三言两语就闯进了丁秋楠的心。
南易越想越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心底恶狠狠地念叨:“陈向阳,咱们走着瞧,我绝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