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北风裹挟着沙粒,如刀子般刮过京城的四合院。
贾家屋内,自贾东旭意外离世后,沉闷的气息就从未消散,家中没了顶梁柱,日子愈发捉襟见肘,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近来,秦淮茹频繁呕吐,整个人憔悴不堪,原本明亮的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贾张氏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去医院检查得花不少钱,正巧听闻陈向阳媳妇丁秋楠是大夫,当下眼睛一亮,扯着秦淮茹,火急火燎赶到陈向阳家。
“咚咚咚!”贾张氏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敲响陈向阳家的门。风呼啸着,打在四合院的墙壁上沙沙作响。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向阳探出脑袋。看到门外冻得脸颊通红的贾张氏和秦淮茹,他微微一怔。
贾张氏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褶皱里都透着殷勤:“向阳啊,这么冷的天来打扰,实在对不住。
可淮茹这几天身子实在不舒服,去医院看病得花不少钱,你媳妇是大夫,能不能麻烦她给淮茹瞅瞅?”
陈向阳目光扫过贾张氏,心里泛起一丝厌烦。以往,贾张氏在四合院总是尖酸刻薄,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少和邻里争吵。
可如今,她刚痛失儿子,陈向阳到嘴边的冷言冷语又咽了回去。
“快进来吧,外面冷。”陈向阳侧身让出通道,语气平淡。进屋后,陈向阳转身关上木门,隔绝了呼啸的北风,“老张,秦姐,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叫秋楠。”
贾张氏忙不迭点头,拉着秦淮茹在椅子上坐下,眼睛四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嘴里还念叨着:“向阳,你们家收拾得真整齐,秋楠这姑娘就是能干。”
陈向阳没有搭话,快步走进里屋。
很快,丁秋楠走了出来,一边戴上听诊器,一边关切地问:“秦姐,具体是什么情况?多久了?”
贾张氏抢着回答:“大概有好些日子了,吃啥吐啥,整个人都没精神。”
丁秋楠微笑着摆摆手:“婶子,您先别急,我得一项一项检查。”
说着,她让秦淮茹稳稳坐下,动作娴熟地将听诊器放在秦淮茹腹部,神色专注,静静聆听。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听诊器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听了一会儿,丁秋楠眉头轻皱,神色愈发凝重,随后又仔细查看了秦淮茹的舌苔。
一番检查后,丁秋楠语气笃定:“秦姐,你怀孕了。”
这话一出口,原本站在角落的陈向阳身形猛地一僵,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连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丁秋楠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疑惑顿生。她不动声色,继续有条不紊地为秦淮茹做着后续检查,目光却时不时扫向陈向阳,试图从他不自然的神情和举动中,找出异样背后的原因。
“真的吗?秋楠,淮茹真的怀孕了?”贾张氏眼睛瞬间亮起来,脸上笑开了花,双手一拍,兴奋道,“太好了!我就盼着能再有个孙子。淮茹啊,往后可得好好养着。”
贾张氏激动得双手合十,眼眶泛红:“老天爷保佑,终于盼到这一天!淮茹啊,你可得好好养着。”
秦淮茹轻抚腹部,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妈,这是东旭留下的骨血,我肯定会小心的。”
贾张氏忙不迭点头:“秋楠,多亏你了。要是去医院,指不定得花多少钱呢。”
做完检查,丁秋楠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叮嘱:“秦姐,怀孕初期得格外注意,多休息,饮食上尽量清淡且有营养。”
随后,她语气轻柔地询问:“秦姐,你最后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秦淮茹微微红了红脸,稍作回忆后,说道:“大概三个多月前了。”
丁秋楠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结合检查结果,语气肯定地说:“秦姐,你怀孕三个多月了。”
听到这话,一直局促站在角落的陈向阳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这一幕,被心思细腻的丁秋楠尽收眼底。
秦淮茹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伸手轻轻抚摸腹部,语气平和又坚定:“妈,这是东旭留给咱们的念想,我一定会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丁秋楠向秦淮茹叮嘱道:“秦姐,你现在怀孕三个多月,前期反应比较大是正常的。
但一定要注意休息,饮食上多吃点有营养的。下个月记得再来检查一次,看看胎儿发育情况。平时要避免劳累,保持心情舒畅。”
贾张氏忙不迭点头:“秋楠,多亏你了。要是去医院,指不定得花多少钱呢。”
送走贾张氏和秦淮茹后,两人刚踏入四合院,就撞见了提着饭盒的傻柱。
傻柱虽已和杨秀琴结婚,可心里对白月光秦淮茹的关心从未减少。
瞧见秦淮茹脸色苍白,他几步赶上前,满脸关切地问:“秦姐,你这是咋啦?脸色咋这么差?”
贾张氏抢先说道:“柱子,淮茹怀孕了,刚从陈向阳家检查回来。”
“啥?怀孕了!”傻柱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拔高。愣了片刻,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这可是大好事啊!秦姐,往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吱声!”
说着,他把手中的饭盒递给秦淮茹,“这是我从食堂特意给你留的,有红烧肉,快趁热吃,补补身子。”
秦淮茹接过饭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说道:“柱子,谢谢你,总是想着我们。”
傻柱挠挠头,嘿嘿笑道:“谢啥,秦姐。东旭走了,我更得照顾好你们。”
就在这时,杨秀琴买菜回来,看到傻柱又在给秦淮茹送吃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傻柱手中给秦淮茹的饭盒,大声质问道:“傻柱,我每天在家忙里忙外,你倒好,心里全是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傻柱急得脸涨得通红,伸手去夺饭盒:“秀琴,你别闹!秦姐怀着孕,又没了东旭,咱们帮衬一下怎么了?”
贾张氏赶紧上前拉着杨秀琴的胳膊,赔着笑脸:“秀琴啊,柱子就是热心,淮茹现在确实难,你就多担待担待。”
杨秀琴甩开贾张氏的手,双手抱胸,冷哼一声:“担待?我看你们就是不清不楚!”
四合院的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观望。有的小声议论,有的摇头叹气。
傻柱看着围观的众人,又看看气得浑身发抖的杨秀琴,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秦淮茹说:“秦姐,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我回头处理。”
秦淮茹红着眼眶,默默地点点头,在贾张氏搀扶下回了家。杨秀琴不依不饶,拽着傻柱回屋理论,四合院再次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