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在幽暗的通道中回荡,像是某种远古巨兽即将破笼而出。花自谦和苏曼曼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个词:硬茬。
“这次不会又是‘第一关’吧?”花自谦低声嘀咕,“我可不想一路打到清明节。”
“别废话。”苏曼曼冷哼一声,黑丝已经绷紧如弓弦,随时准备出击,“你要是怕了就躲后面去。”
“哎哟喂,醋坛子又翻了。”花自谦一边吐槽一边摸出点妆笔,“不过这次我可不打算当诱饵,咱们换个打法。”
“什么意思?”她挑眉。
“还记得刚才那傀儡心脏上的璇玑图吗?”他嘴角一扬,“既然它能被封印,就能被破解。”
“你想用天衣无缝诀反向解封?”苏曼曼眼神微动,“你疯了?”
“疯子才能活到最后。”花自谦咧嘴一笑,乾坤袖一甩,几枚铜钱飞出,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你看好了,这招叫——‘偷梁换柱’。”
铜钱落地,瞬间激发出一圈金色涟漪,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下一秒,守护者的身影再次浮现,依旧是那副重甲兜帽的模样,猩红双眼在金光中闪烁不定。
“来了!”七姑低呼。
“注意节奏。”花自谦沉声道,“等它发动第三次攻击时,我会制造空档。”
“你确定它会按套路来?”陆子明皱眉。
“它不是按套路,是被套路。”花自谦冷笑,“这种傀儡都是靠符文驱动,动作模式固定得很。”
果然,守护者像是一台精密机器,挥拳、瞬移、再挥拳,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但轨迹却完全符合他们的预判。
“就是现在!”花自谦猛地抬手,乾坤袖甩出一张符纸,直击守护者胸口!
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团金光,将守护者的动作短暂迟滞了一瞬。
“动手!”他大喝。
苏曼曼早已蓄势待发,黑丝如毒蛇般猛然窜出,缠住守护者双臂,同时借力腾空而起,一脚踢在其胸口正中!
“砰!”
一声闷响,守护者踉跄后退,胸口处的符文剧烈闪烁,仿佛要崩溃一般。
“有效果!”玄青子眼神一亮,“它的封印松动了!”
“趁热打铁!”花自谦迅速冲上前,点妆笔在掌心一抹,画下一道逆向符咒,“金蛇缠丝手——破魂!”
金色丝线从他指尖射出,穿透空气,精准刺入守护者胸口符文核心!
“嗡——”
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席卷全场,众人纷纷后撤,唯有花自谦和苏曼曼死死盯住守护者的变化。
“它的心脏……开始跳动了!”苏曼曼惊呼。
原本静止的核心部位,竟然真的出现了类似心跳的律动,仿佛某种古老的生命正在复苏。
“不对劲。”玄青子脸色骤变,“你们这是在唤醒它,不是封印它!”
“我知道。”花自谦咬牙,“但它必须醒来,否则我们永远找不到阎罗嫁衣的线索。”
“你疯了。”陆子明怒吼,“这玩意儿要是真复活了,谁都得死!”
“那就快点干掉它。”苏曼曼冷声道,黑丝再度暴涨,缠绕成网,将守护者牢牢锁住。
“给我裂!”她低喝一声,黑丝猛然收紧!
“咔嚓”一声,守护者胸口的符文终于崩裂,露出一颗血红色的心脏,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古老的璇玑回文。
“看你的了。”她回头看向花自谦。
“放心。”他咧嘴一笑,乾坤袖一抖,取出一枚银针,“前世留下的宝贝,专扎‘活物’。”
针尖泛着幽蓝光芒,显然淬过某种特殊药剂。
“小心点。”苏曼曼提醒,“它可能会暴走。”
“暴走我也让它暴死。”花自谦身形一闪,已欺身而上,银针直刺心脏!
“轰!!”
一股狂暴的能量爆发开来,整个遗迹都在震动,石壁簌簌落下碎屑。
“成功了吗?”七姑紧张地问。
“还没。”玄青子摇头,“它的心跳越来越强了。”
果然,守护者眼中的猩红逐渐转为深邃的紫光,似乎真的在“活过来”。
“糟了。”花自谦脸色一变,“我们可能唤醒的是……真正的堕神!”
“那你还不赶紧补刀?”苏曼曼急道。
“问题是这玩意儿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他猛地掏出一枚朱砂符,口中念道:“三世因果,命定之契,封魂锁魄,归吾掌中!”
符纸贴在守护者额头,顿时爆发出一阵刺目金光!
“啊——”守护者发出一声凄厉长啸,身体剧烈抽搐,最终轰然倒地,化作一滩黑水,缓缓渗入地板缝隙。
众人屏息凝望,直到确认它彻底不动了,才松了一口气。
“搞定。”花自谦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下次谁再说要刷副本,我直接把他送进boSS房。”
“你倒是挺有觉悟。”苏曼曼冷冷道,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担忧,“刚才那颗心脏……好像跟你有什么联系。”
“嗯?”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神变了。”她淡淡道,“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可能是……我前世的记忆。”他苦笑,“这东西,恐怕跟我被封印的弑神记忆有关。”
“所以你打算继续深入?”她问。
“当然。”他站起身,拍拍尘土,“毕竟你腿环上的捆仙索,说不定就是从这儿偷师来的。”
“你再说一遍试试?”她眼神一冷。
“好啦好啦。”他举起双手,“我错了,您是最正宗的堕仙,行了吧?”
“哼。”她转身走向通道深处,“走了,还有下一关。”
花自谦耸耸肩,跟上去,嘴里还在嘀咕:“情侣buff加持状态,连个副本奖励都没有,这游戏体验感太差了。”
“你说什么?”她突然回头。
“没说什么。”他干笑两声,“我说……这地方风水不错,适合谈恋爱。”
“你……”
前方通道尽头,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铃声,像是有人在轻声吟唱。
“又来了。”花自谦收起笑容,点妆笔重新握紧,“准备迎接下一波。”
他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异香,像是腐烂的花瓣混合着鲜血的味道。
紧接着,地面缓缓升起一座青铜祭坛,上面赫然摆着一件染血的嫁衣,绣纹正是《璇玑图》中最复杂的一段回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