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宫主询问,那位人鱼公主已经率先开口,不打自招。
“大伯父,我就是想帮夜渊哥哥教训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而已!”
不待苏沫和绯焰开口。
宫主便怒声呵斥:“胡闹!夜苓你简直是任性妄为!苏姑娘是来救治夜渊的,你怎能如此无礼!出手伤人!”
一旁的宫主夫人,亦是一脸愠怒:“平日里果然还是对你太过骄纵了,竟养的你这般无法无天!谏义大人,此事你便按照族归处置吧!”
鲛离沉着眼眸看向夜苓:“不问青红皂白,随意出手伤人。按照族归,鞭责二十。”
闻言对面的人鱼夜苓瞳孔猛地一缩:“大伯母……我就是心疼夜渊哥哥,想吓唬吓唬这个雌性,让她主动退婚……”
“口无遮拦,不长记性、再加十鞭!”谏义大人一挥手,示意那些侍从赶紧将夜苓带去行刑。
果然不愧是地宫的活祖宗,殿下那边正烦心要如何让这位苏姑娘不退婚,她倒好上赶着去成全苏姑娘另外的几位未婚夫……
宫主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心疼的。
不过犯错就要挨罚,这是地宫一贯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处置了夜苓,宫主夫人走到苏沫身边,看着她歉意满满道:“我无意为夜苓开脱,不过她也是因为担心夜渊,才言行无状。待她承受完刑罚,我会亲自去和她解释原委,让她和苏姑娘道歉。”
苏沫声色淡淡道:“夫人言重了,我并在意这些。她出手伤我,您和宫主也已经下令处罚她。在我看来也算扯平了。大可不必,再为此事,让她委委屈屈的向我道歉,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闻言对面的夜渊阿母眉心微蹙,再度看向苏沫的目光,隐约带了几分探究。
沉默中绯焰拧眉道:“夫人若是说完了,请容我带着妻主回房间更衣。”
夜渊阿母微微点头道:“晚餐时,我会让侍从去叫你们。”
“多谢夫人!”
绯焰说罢,便抱着苏沫快速离开,
月影和墨霄紧跟其后。
夜渊阿母来到夜渊阿父身边,皱眉忧心道:“夜苓这一鞭下去,也不知会不会坏了夜渊好事。”
一旁的海医大人,从苏沫的衣物上,找到了一些毒药粉末。
放在鼻翼间轻轻嗅了下,然后他便不由身形一晃。
好在站的近的鲸明一把接住了他:“海医大人您没事吧?”
海医大人眼底浮现一抹兴奋光芒,“好厉害的药!”
然后便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看的一旁的宫主夫妇和谏义大人一脸无语,又来了又来了!看见什么药都想试试!
鲸明茫然的看向他们问:“宫主……现在怎么办?”
谏义大人皱眉,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海医这‘药痴’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得的,他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人怎么能不怕死到这种程度……
他扶额对鲸明说:“先给他服一粒之前苏姑娘给的解毒丸,一会吃饭的时候,再去找苏姑娘要解药!”
宫主夫人都快气傻了:“咱们地宫是没个正常人了么?非要赶在这节骨眼给我生事!”
就不能给她在未来儿媳面前留点脸面!!!
本来那位苏姑娘看着就不似一般雌性好哄,现在好了,整出这一波波的破事,她好大儿的婚事哪天才有着落。
越想越气,她转身对这宫主道:“未来十天都不许进我屋里!”
“那个……夫人,您怎可迁怒于我?我何其无辜???”
宫主夫人头也不回道:“你御下无方!该罚!”
“不要啊夫人……你这刑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说罢宫主颠颠的跟过去,沿途滚落了一地小珍珠。
鲛离看着地上快泛滥成灾的珍珠,无奈摇头:“果然,恋爱脑这东西是会遗传的。”
……
此时苏沫房间内,侍人小鱼送来换身衣物便退出去了。
她打算先给身上的红痕抹点药,再穿上衣服。
可是房间的三尊门神,好像压根不打算离开。
苏沫身上还裹着绯焰的那件外袍,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
露出的一截小腿,莹润白皙,整个人像朵被雨打过的茉莉花,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三人看她的目光,从最初的那丝心疼,渐渐变得幽暗不明。
苏沫觉得这氛围不太对,强作镇定道:“出去啊,我、我要穿衣服了!”
月影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眸光一转:“妻主受伤了,月影心疼不已,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说罢他便一个闪身来到苏沫床边,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苏沫吓得赶紧往里面躲了躲,睁大眼睛看向墨霄:“你快点,把他带出去!”
墨霄沉沉的视线掠过她的脸,然后一把提溜起月影。
他本来是想将人丢出去,再折返将绯焰支出去。
但是……人刚到门口,便被一股强劲掌风猛然推出去!
紧跟着那扇门,就被里面的人“砰”地栓上了……
气的月影站在外面破口大骂:“靠!走地鸡你个狗玩意!你居然敢玩这么阴的招!”
说罢他又一脸郁闷的瞪墨霄:“都怪你!这下着了绯焰的道,开心了吧!”
墨霄看着面生如常,但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他也万万没想到,绯焰居然会来这招。毕竟他看着最是不争不抢。
墨霄此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人都快炸了。
他此生,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月影气的要踹门,墨霄一把拦住了想踹门的月影,毕竟这是东海,闹出笑话来,妻主怕是要生气的。
屋子里,苏沫眨着水灵灵的眼眸。
看着泰然处之的绯焰,皱眉不解道:“你怎么还不走?”
绯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松了些许,他也觉得刚才此举不够君子,甚至有些小人行径。
他也未曾料到,有一天他会如此小人……不过现在看来,以后这样的日子才是常态。他在她面前,以后怕是再也做不成君子了。
其实刚才将她从水池中捞起的时候,他早已将该看的都看了……
此刻一想到那一幕,便觉得体内血液沸腾。
绯焰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向前一步,轻轻扶过她泛红的脸颊。
神色如常的柔声哄她:“我留下帮妻主上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