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中环的汇丰银行大厦。
门口摆着一对威风凛凛的大铜狮子。
两辆黑色奔驰稳稳地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陈松弹了弹烟灰。
吐完烟圈,他带着点期待问:“马克西马,你能不能黑进汇丰的系统,弄点钱出来?有信心吗?”
这次来汇丰,他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借马克西马的能力,从这儿捞点钱,也算是做点好事。毕竟汇丰是香江的央行,多印点港币还不是小菜一碟?
“让我试试。”
马克西马点点头,答应陈松后,下了车,一脸认真地围着汇丰大楼转了一圈,又回到车旁边。
“怎么样?”
陈松紧张得呼吸都快停了,眼里全是期盼。
“松哥……”
马克西马摇了摇头。
“没事,有我在呢,别怕,尽管去干!”
陈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实在不行的话,就让马克西马去回音巢躲一阵子。
“他们的银行系统和网络都不行,我想入侵也入侵不进去。松哥,真抱歉。”
马克西马看起来有点过意不去。
“真是气人!”
陈松一下子就明白了,不是马克西马不行,而是汇丰银行太落后了。
陈松气得真想找个东西砸一砸。
“快上车!”
“破军,咱们回油麻地!”
“真是的!”
“汇丰可是香江的头号银行!”
“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
陈松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系好了安全带。
奔驰车飞快地穿过红磡隧道,陈松闷着头抽烟。问题是,钱从哪儿弄呢?
没有钱,连一百个参加火石州生死决斗的小弟都凑不齐。
买厂房还得花上一大笔钱。
而且这么多人吃饭喝水、拉屎撒尿都需要钱。
当老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陈松越想越烦躁,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陈啯汉、蔡宝建和山崎珑二,要不让这些格斗家们去抢运钞车试试?
算了算了,这也太冒险了点。
有了!
不如把生化人的内脏给卖了?
反正生化人只要十万块就够了,心脏、肾脏这些器管分开卖,肯定能赚不少钱吧?
“陈松陈松,你可真是个天才!”
陈松激动地拍了拍大腿,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有了音巢要塞,就好比有了一个能够稳定生产器管的工厂,不出一年就能赚得满满当当。
不过嘛,问题是,虽然这条路不错,可是现在去哪儿找这么多顾客呢?
“真是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陈松关上了窗户,吐出一口烟。
要不还是靠社团?
对了,这次参加生死斗不是还有安家费嘛!
想到这里,陈松赶紧给邓威打了个电话:“阿公,我是太子松。”
“阿松,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阿公,人都准备好了,都是精锐,但是现在他们都想要安家费。你也知道我……”
“我知道你刚起步不容易,这样吧,我让人送五百万给你,社团每人只能给五万安家费……前几天,不是阿敏给了你五百万吗?先把钱垫上。”
邓威想了想说道。
陈松明白,对资金有限的和联胜来说,拿出五百万安家费已经是尽力了。总不能让这些大佬们都去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陈松连连点头:“够了,阿公。”
挂掉电话,陈松又兴奋地拍了拍大腿。
回到永乐酒店,推开房门。
“托米哥,你回来了?”
卡丽娜捂着自己肿胀的脸蛋,眼睛红红的,惊喜地站了起来。
“松哥……”
泊车威的手缠着绷带,一脸惭愧地站了起来。
“松哥。”
阿了的头被打得像个猪头一样。
“松哥……”
阿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松哥!”
克拉克、拉尔夫、大门五郎、陈秦山他们几个也都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为钱的问题兴奋不已的陈松,此刻脸色难看地盯着大家。
陈松要不问还好,这一问,卡丽娜就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白面高那家伙太不给面子了……他还动手打人……”
她可是靠脸吃饭的,被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挣钱?
卡丽娜和阿玉哭得稀里哗啦的,阿了和泊车威则羞愧地垂着头。
“还是让我来跟你说吧。”
这时,一个风姿尚存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你就是阿松吧,我是红姐。”
“红姐,您坐着说就行。”
陈松强忍着心头的怒火。
昨天,小桦她们四个去找白面高谈事情,结果白面高根本不买账,硬是让阿玉拿出十万块的分手费,还一个劲地催,说什么一天算一天的利息。最后还动手打了她们。
红姐赶紧给大家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陈松转头问黑星怎么没来,泊车威低着头说黑星不想掺和这事,让陈松自己拿主意。
陈松又看了看克拉克他们几个,眼里全是疑惑。
陈秦山赶紧解释:“松哥,要是您没发话,我们哪敢轻举妄动。”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我说,谁要是敢欺负我的人,就往死里打,出事了我担着。都记住没?”
陈松点了一根烟,说话挺平静,但话里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杀意,就像是一座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
看到自己人被打成那样,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一阵阵心疼得要命。
人都是有感情的,他也不例外。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叫卡丽娜的女孩,也就是现在的李欣桦,跟他关系一直很好,不是表面上的那种好,而是那种互相扶持、患难与共的好。
克拉克他们几个连连点头。
陈松抬头看着阿玉:“你有白面高的电话吧?”
“有。”
阿玉点了点头。
“给他打个电话。”
陈松弹了弹烟灰说。
阿玉走到吧台拿起电话,拨通了白面高的号码,然后把听筒递给了陈松。
电话响了几下,传来一个懒羊羊的声音:“喂,哪位找我白面高?”
“我是和联胜油麻地的太子松。”
陈松开口说道。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哥!我现在正缺钱呢,你要是想来求情的话,那你可找错人了!阿玉以前跟着我,没经过我同意就跑到你那边去了,这可是断了我的财路。这分手费是肯定不能少的,江湖上的规矩就是这样。”
白面高态度强硬得很,要是两天前,他或许还会对陈松的名头有点忌惮。但现在在他眼里,陈松已经是快死的人了,连自保都成问题。
和联胜的太子打不过洪兴的太子,这是明摆着的事。
号码帮的胡须勇甚至还开了一赔五的盘口赌这事呢。
“十万块是吧,我随时都能给你。这样吧,你来永乐街拿。”
陈松淡淡地说道。
“喂,你别把我当笨蛋,今晚云来茶楼,我等你。”
白面高说完,没给陈松回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红姐转头问阿松:“要不要我帮你一把?东星那边我还有些老交情。”
“不用了红姐,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能搞定。”
陈松笑着对红姐说,同时又朝李欣桦、阿玉他们几个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好好休息,今晚跟我去见个人。破军,送红姐出去。”
“红姐,这边请。”
生化人陈破军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别这么客气嘛,没几步路了。阿松,小桦,有事就给我电话。”
红姐拎起手提包,朝陈松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没事没事,我还是送送你吧。”
陈松快步跟上,他记得没错的话,红姐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儿,叫方小玲。
陈松可以对天发誓,他对小玲没别的念头,他就是看上了红姐,想娶她当老婆。
所以,这未来的丈母娘一定得讨好!
开车把红姐送到马场,下车前红姐问:“阿松,你知道永乐生意不行,小桦为什么还愿意跟着你吗?”
“红姐,你说吧。”
陈松递给红姐一支烟,帮她点上。
红姐低头点烟,抽了一口说:“以小桦的姿色,去尖沙咀都能当头牌,但她觉得你为人仗义,对下属也好,所以我不让她回来帮忙她都不肯……说起来我们这行,生意好才有钱赚,都是吃青春饭的,没人瞧得上。你有空多劝劝她,让她早点存点钱。”
她说得一点没错。
出来混,当小弟难,当大哥更难。
要当好一个大哥,那真是难上加难。
陈松不仅要考虑社团,还得想着手下和那些帮他赚钱的女人。
他认真地点点头:“你放心,我最近挺忙的,忙完会给carina她们指条明路,我会安排妥当的。”
有了音巢要塞,陈松相信自己会有更好的前程。
所以他打算把社团里的那些黑产能甩就甩。
就拿白面高这事来说,这行虽然来钱快,但麻烦也多。
陈松最怕的就是麻烦。
“你能这么想,说明小桦没看错你。对了,听说你要和尖沙咀的洪兴太子干架是不是?”
红姐弹了弹烟灰问。
“红姐,这事你也知道啦?”
陈松惊讶地问。
“那当然,胡须勇都开外围赌局了。打打杀杀的,我们女人不懂这些,你自己小心点。好了,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红姐说完就推开车门走了。
“红姐,慢走。”
陈松挥着手和红姐告别,然后拿起手机就给泊车威打了个电话:“两周后尖沙咀太子那边的事,你听说了吗?”他问。
“松哥,这事不用说,我肯定算一份!”泊车威拍着胸口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