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也断了,就剩点皮连着,喷砂疼得咬牙切齿,硬是一声没吭,这让马克西马都有点意外。
他想再吓吓对方,于是又是一声“啪嚓”。
这次是他的左脚断了。
“我他妈……”
剧烈的疼痛让喷砂的脸都扭曲了,青筋都暴了出来。
“瞧你这怂样,还敢诋毁我松哥。”马克西马吐了口唾沫,直接溅了喷砂一脸。
“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嘿无常死了可不是结束,乖乖把赌约的东西送过来,不然……”
马克西马攥紧拳头,骨头咯吱作响。
“滚吧!”
没过多久,陈松的电话响了,马克西马他们纷纷汇报情况。
陈松笑着听他们汇报,当听到嘿无常被喷砂弄死时,他稍微愣了一下。
这联合会的老大真是太不靠谱了,脑袋进水了吧。大家都知道嘿无常断了一只手,献出会所才保住一条命。
结果刚回去就死了,下面的人肯定会说他不靠谱,害死了老人。
“看那些小弟们,情绪波动挺大的。松哥,你这招真高,哈哈哈。联合会现在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陈松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没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但议论纷纷肯定是有的,肯定有些不坚定的家伙开始动歪脑筋了。通知下去,这样的小弟调到我们这边来,收下。”
“而且要好好宣传一下,懂我的意思吧?”
马克西马嘿嘿一笑,“懂!抢人的战术嘛,哈哈,松哥。”说到这儿,他笑得更欢了,“我们这么搞,联合社、东星那些小混混,不会冲过来找我们麻烦吧?”
陈松问:“怕了?”
马克西马大笑,“怕什么,我就怕他们的人不够我杀的。松哥,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早就等着他们来找麻烦了。”
这样的话,在道上,你陈松就能和连胜平起平坐了。
吃香喝辣,横行霸道。
陈松笑着说,“放心,有的是人让你们砍。”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虽然现在他到处挑衅,但实际上他已经给对方留了面子和退路了。他在等,看这些人要不要这面子和退路。要是不要的话,那他就直接动手了。
妈的,有时候人也得需要别人推一把。
突然,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对面一辆面包车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直接把路给堵死了。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几十个拿着家伙甚至枪械的小弟。
陈泰山激动地大喊:“松哥,有人不长眼,竟然敢挡咱们的道儿。”
话还没说完,他就从车底下掏出一件家伙,一脚踹过去,车门应声而开,锁也报销了。
不知钬舞和ANm那两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激动。这俩姑娘可都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格斗高手。
“松哥,我们下去了。”不知钬舞一提裙子,从大腿那儿抽出两把雪亮的刀。更绝的是,她大腿那儿还藏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家伙。
ANm一按腰间的按钮,腰带眨眼就变成了软剑,她左挥右舞地下了车,对着对方的小弟就是一顿猛砍猛扎。
陈松只能留在车上唉声叹气。哎,自己的女人都是格斗能手也没用,一碰到危险,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了。
那些倒霉的小弟也真是倒霉透顶,非要选在陈松刚召回战斗型生化人的时候来送死。
陈松从车窗那儿瞥了一眼,发现对方的小弟根本就不够生化人砍的。有的一个小弟得对付四个生化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十几分钟之后,战斗结束。
陈松留下七八个人打扫战场,其他人坐车前往皇蒂道的堂口。
那些死去的小弟一个个被扔上车,绑上石头,直接扔海里喂鲨鱼去了。鲜红的血把一片海都给染红了,没多久,一群鲨鱼就把那些尸体吞进了肚子里。
“松哥,刚才那些小弟是咸湿的手下。”陈泰山认出了他们身上的标记。
“咸湿还没死呢?”陈松挑了挑眉。
“他可以死。”陈泰山笑着说,“要不?”
“算了吧。”陈松淡淡地说。
现在他已经被李锋那帮人给盯上了,还是低调点好。
想到李锋,陈松问:“让你们查的那差佬为什么针对我,查到了没?”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那家伙和洪兴的甘兴泰有点亲戚关系,甘兴泰被我给整了,他不乐意,当上三合会总督察后,就来找咱们的麻烦。”
“果然是个蠢货。”陈松轻轻摇了摇头说,“找点证据出来,再找人把证据塞给他。”
“明白了。”陈泰山点头答应,“如果他看了证据还不听话,就直接把证据交给差佬。”
“聪明。”陈松笑着夸了一句。
车开到皇蒂道的时候,街边的混混、会所里的姑娘看见陈松的豪车,老远就迎了出来。
“皇蒂!”
“皇蒂!”
“松哥好!”
“松哥!”
慢慢地,喊松哥的声音少了,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喊“皇蒂”。
声音大得吓人,路过的小市民有点害怕……不过,在皇蒂道摆摊的小贩却笑着告诉他们别怕。皇蒂有原则,只要你守规矩,不去招惹他,比在别的社团,甚至在差佬管的地方,都要自在些。
陈松下车之后,那帅气得让人惊艳的模样和自带的威严,把周围的小市民都给看呆了。
一个买菜的小伙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松。
“这不就是皇蒂嘛,简直帅呆了。”摊主咧嘴笑着。
“那当然,这年头在外面混,要是没听说过他的大名,那可真是白混了。”
年轻人突然插话:“可我总觉得最近气氛挺压抑的。”
摊主哼了一声,“确实压抑,东星、联合社那些家伙正瞪大眼睛盯着他呢。”
年轻人不解地问:“你们就不怕他顶不住吗?”
“不可能,绝对没门儿。”摊主冷笑,“你不了解他手下那十二大天王的能耐,一个能顶一百个!而且,投奔他的人越来越多。”
摊主边说边瞟了一眼刚下车的五十个生化人。
“瞧瞧,这些新来的,一看就是新面孔,一个个壮得跟牛似的,肯定是刚加入不久。啧啧,真是太好了!盼着皇蒂一统江湖,长长久久安稳下来。”
“哎呀,这不成了武林里的老大了吗?”
回到堂口,陈松把留守在此的护卫队长陈破君叫了过来,陈破君也是个生化人。
“破君,给他们起个响亮点的名字,别再叫什么1号、2号了。剩下的生活安排、任务分配,都归你管。”
陈破君笑着说:“好嘞,松哥,这事包在我身上。”
“今晚还会送来五十个擅长谍战的,我已经跟哈迪伦打好招呼了,人到后你给他打个电话,他会过来的。”陈松吩咐道。
这五十个谍战型生化人会被派到洪兴、东星、号码帮等社团当卧底。凭他们的本事,在这些地方混个头目位置轻而易举。
他们暗地里帮忙,说不定还能混成堂主或者坐馆呢。
嘿嘿,明面上硬碰硬,暗地里也得偷偷搞点小动作。
“明白了,松哥。”陈破君说,“今天下午有一帮小子去皇蒂街捣乱,被我们的人赶跑了。”
陈松问:“知道是那哪个社团的十四个人吗?”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看到我们的兄弟,跑得比兔子还快。”陈破君说道,“我们的兄弟也不敢追太远,怕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嘿,跟我玩游击战。”陈松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派人守在门口盯着,看见有人过来立刻打电话通知,让他们有来无回。”
靠,跟老子学这招?
操!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学我?信不信我把你牙给拔了?
晚上。
陈松约了几位油麻地服装公司的老板到有骨气酒楼叙旧。
这年头,不管干什么买卖,多少都得跟社团打交道。
五六年前,大佬们出钱养着社团当打手,可现在社团的老大们也精明了,不光想当打手,还想自己做生意。
尤其是那些来钱快的行当,像黄赌毒之类的,还有色情生意。少数会沾点建筑的边儿,但涉足服装的还真不多。
所以,当陈松约这些服装老板见面时,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害怕。
难道皇蒂松的会所色情生意太火了,现在也想插一脚做服装?
大伙儿脸上的神色,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难看,完全没了主意。要是皇蒂松按规矩来还好,万一他不按套路出牌,那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定连脑袋都保不住,公司也得关门大吉。
这年头,他们也跟港英那边有过交道。港英那边嘛,只要不太过火,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可陈松这边,最近势头正猛,一提他的名字,别的社团立马就噤声了。
“几位老板,工作时间把你们请来,耽误了你们赚钱,真是不好意思。”陈松进了包厢,笑着跟几位服装老板说。
来之前,他特意装扮了一番,穿上了定制的高档西装,戴上了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帅气得很。
乍一看,他哪像个混江湖的,倒像是哪家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公子。
不过,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家伙,一个高瘦一个矮胖,眼神凶狠得吓人,那是见过大场面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