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你们那天去盛世对接的时候，沈晏宸叫你去了趟他的办公室？当时你应该挺疑惑，为什么叫的不是总策划舒念，而是叫你吧？”
楚嘉宁眉头皱得更深，“你连这都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云幼怡笑得信心十足。
服务员上了咖啡，很快就下去。
楚嘉宁问：“所以当时叫的为什么不是舒念，而是我？”
云幼怡往咖啡杯里加了两块糖，慢条斯理的说道：“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因为舒念想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好让她完美脱身。”
楚嘉宁听不懂：“说人话。”
云幼怡尝了口咖啡，怡然自得，仿佛真是来品尝咖啡的。
“知道那天盛世的大厅为什么摆那么多玫瑰吗？”
“因为舒念跟沈晏宸有一腿。舒念去的时候，沈晏宸露出了太多破绽，让盛世的员工看出了端倪。”
楚嘉宁满脸疑惑：“什么叫舒念跟沈晏宸有一腿？”
“这个你不用质疑，我敢保证他们俩绝对有一腿。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某些特殊的关系。”
她说得很隐晦，但是楚嘉宁听出了其中深意。
她正想反驳，忽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段时间舒念的变化……红润的脸庞，限量版的衣服，尤其是那辆新提的定制奥迪。
还有最可疑的一点，每次让舒念叫她男朋友一起见一面，她都支支吾吾。
云幼怡见她没说话，才满意的继续说道：“那些玫瑰我推测应该是沈晏宸为了逗她开心，特意让人布置的，结果盛世都是人精，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就联想到咱们宝梵去盛世的那堆人里肯定有一个特殊的人。”
“于是后来沈晏宸叫宝梵的人去他办公室沟通的时候，就已经被盛世的那些员工注意到了。他们一定会从跟沈晏宸频繁接近的人里推测跟他有特殊关系的人。舒念那么聪明，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她的身份见不得人，所以她只能叫你去顶替。”
楚嘉宁许久没有说话，她的脑子转了一圈，脸色越来越沉。
“可是当时不是她叫我去的，是盛世的人。”
“盛世的人是谁的人？”
“当然是沈晏宸的人……”楚嘉宁说着，声音陡然就变轻了。
是啊，既然是沈晏宸的人，那他跟舒念一唱一和，谁能知道呢？
云幼怡继续说：“你进了沈晏宸的办公室，于是你就成了众矢之的，大家骂的是你，被泼粪的是你。舒念成功转移了大家的目标，她继续跟沈晏宸苟且，美美隐身。”
楚嘉宁问：“怎么好像你亲眼见到的一样？”
“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也跟亲眼见到差不多。”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击了两下，手机推到楚嘉宁面前。
是几张截图，楚嘉宁仔细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
这种群她可太熟悉了，大概每个公司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八卦群，聊的尽是各种小道消息。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这种群的女主角。
群里从猜测到确定她是沈晏宸的女朋友，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跟刚才云幼怡说的，一模一样。
中间几张截图是八卦她和沈晏宸的感情故事。
后面就是她吃饭喝酒蹦迪点男模的照片。
照片拍得近，也清晰，就像拍照的人就在她对面。
就在她对面……楚嘉宁回忆起这些照片的出处，大部分舒念和文溪都在场。
“文溪……”
“她是舒念的人，这很好理解啊，成年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嘛，跟着舒念有利可图，她又何乐不为？换做没出这件事之前，知道舒念跟沈晏宸有瓜葛，你不得赶紧抱紧她的大腿？”
“这些照片很显然是她拍了给舒念的，要不然你这种私密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盛世的群里？”
犹如被人剥光了丢在人群里，楚嘉宁不自觉就攥紧了手机，冷笑森森，“难怪之前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缠着我，原来不是鬼。人比鬼可怕。”
云幼怡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对舒念是真心诚意，可是她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踩着你，让你去做挡箭牌，这种人就该遭报应。”
“你跟盛世明明没什么瓜葛，却因为舒念的祸水东引，你在盛世身败名裂，难道你甘心吗？”
“今天被人泼得这么狼狈，你甘心吗？你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却要担上所有污名，被人这么辱骂，你甘心吗？”
楚嘉宁抬头看她：“不甘心又能怎样？”
云幼怡握紧她的手，长发柔顺，眉眼温柔，看起来单纯善良极了。
“很简单呀，她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还给她。”
楚嘉宁有点怀疑的看着她，“你该不会觉得是舒念找人打的你吧？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报复她？”
云幼怡依旧笑得温柔，摇了摇头，“打我？舒念还没那本事。我只是刚刚听说了你的事，刚好我也讨厌她，就想跟你结个盟。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咯，毕竟她也没像对你这样对过我，我对她的仇恨可没你这样深。”
楚嘉宁又迟疑了片刻，问云幼怡，“我可以问一下你在盛世认识的那个人是谁吗？”
那当然不行，要是告诉了她，她去找方之遥一问，她就露馅了吗？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要是怀疑我，那就算了。”
楚嘉宁放下手里的开水杯。
“给我来杯桂花拿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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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舒念进办公室就看到楚嘉宁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来这么早？”
楚嘉宁没抬头，“只准你来得早卷我们，不准我们来得早卷你啊？再被你这么卷下去这策划部可就没我们位置了。”
楚嘉宁就这性格，大家平时也是开玩笑惯了的，舒念没放在心上。
“大家一起卷，为公司做个尽职尽责的牛马。”文溪也来了。
楚嘉宁看着她们一前一后进门，眸光有点沉。
平时没注意，一旦注意，才发现这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