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分魂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出去,撞在血池边缘的岩壁上,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剧烈摇晃。
【巳蛇——缠魂!】
无数幽蓝色的蛇影从地底钻出,蛇信吞吐间带着令人麻痹的毒气,将魔君分魂死死缠住。
蛇影身上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所过之处,血煞之气被腐蚀殆尽。
分魂怒喝一声,血手一挥,将蛇影尽数震碎,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午马——踏焰!】
踏着熊熊烈火的赤马虚影飞驰而来,马蹄下的火焰沾到血影便瞬间蔓延,形成一片火海。
“找死!”魔君分魂彻底被激怒,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暴喝一声,手中魔兵同时挥舞,瞬间撕开了十二元辰阵的一角。
他化作一道血光,朝着榕姣姣疾射而来,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身形。
在他以为得手之际,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镇魂!”
榕姣姣额间射出一道光,牢牢将血光定在半空,而榕姣姣面前漂浮着第十三颗珠子。
魔君分魂被定住动弹不得,但他愤怒的声音却传了开来:“这是什么?”
“本命阵心?”
“不对,你竟然把魂珠炼成阵心?”
榕姣姣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指尖拂过悬浮的魂珠,珠内沉睡的本命神魂骤然睁开双眼,幽蓝光芒顺着阵纹游走,将整个十二元辰阵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悬。“惊讶太早了。”
她掌心翻转,魂珠迸发万千银丝,如蛛网般缠绕在魔君分魂周身,阵法与神魂共鸣——“【未羊·化劫】!”
虚空突然降下万千道雷霆锁链,每一道都裹挟着净化之力,将血煞之气灼烧得滋滋作响。
魔君分魂发出凄厉惨叫,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竟开始崩解,化作腥臭血雨坠落。
然而就在阵法即将将其彻底镇压时,血池深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整片空间剧烈扭曲,十二元辰阵的星芒锁链寸寸崩裂。
“不好!”月灵突然从血珠中冲出,周身泛起警示的红光:“他在燃烧本源灵昧”
血雾中,魔君分魂的身形暴涨三倍,原本虚幻的血影变得凝实如实质,眉心浮现出漆黑魔纹。
他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四周所有血煞之气,整个地下空间的血水竟开始逆流,化作一道猩红光柱直冲天际。
“小小蝼蚁,本君要让你知道,半步仙师境与半步仙师境同样有天堑般的鸿沟!”
榕姣姣面色凝重,指尖在魂珠上连点三下,本命神魂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阵眼。
十二元辰阵骤然迸发刺目金光,十二道生肖虚影融合成混沌巨兽,张开吞天巨口迎向血柱。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地下空间仿佛都在颤抖。血池中的血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疯狂地朝着魔君分魂汇聚,形成一道冲天而起的血柱。
这血柱如同一条巨大的血龙,带着无尽的煞气和威压,朝着榕姣姣和她的十二元辰阵冲来。
“主人,小心!”月灵的声音中都是焦急。
【申猴·窃天】混沌巨兽突然诡笑,爪尖迸发七彩虹光。
血柱与虹光相触的刹那,竟有三分之一能量被硬生生截断!
魔君分魂闷哼一声,眉心魔纹渗出丝丝灵魂本源。
“盗魂术?!”魔君分魂声音首次出现惊惶。
被截取的灵魂本源正通过十二元辰阵反哺榕姣姣,少女苍白的脸颊泛起异样红晕。
就在榕姣姣因反哺而气息暴涨的瞬间,血池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魔君分魂周身魔气凝成实质,背后浮现出百丈高的魔神虚影,其手中魔戟划破虚空,直取榕姣姣命门。
【酉珠·破晓】!
榕姣姣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那鲜血如同点燃了导火索,十二元辰阵瞬间被染成刺目的金红色,光芒耀眼夺目。
阵中混沌巨兽双翼大张,每一片翎羽都迸发出撕裂黑暗的晨光,如同黎明的第一缕曙光,驱散着无尽的黑暗。
魔戟与晨光相撞的刹那,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咔嚓”
魔神虚影的戟尖竟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被那晨光的力量撕裂。
“这不可能!”魔君分魂厉啸一声,一脚狠狠往地上一跺,血池底部突然浮出十二具青铜棺椁。
棺盖轰然炸裂,十二道散发着天师境波动的血尸同时睁眼,猩红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杀意。
月灵的传音带着颤意:“是血煞傀儡!主人快退!”
然而,榕姣姣却突然露出古怪笑容,染血的指尖轻叩魂珠:“等的就是现在——【戌珠·狩魂】!”
十二元辰阵的戌珠猛然分裂出十二道暗影,精准扑向青铜棺椁。
每道暗影都化作狰狞的吞天犬虚影,犬牙刺入血尸天灵盖的瞬间,竟将正在苏醒的傀儡硬生生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魔君分魂身形突然踉跄,惊怒交加地发现这些血尸竟与自己断了联系。
而更可怕的是,十二元辰阵的威压正在几何级暴涨——那些吞天犬竟在反向炼化血尸本源,将它们的力量一点点吞噬。
“你竟敢……”他话音未落,榕姣姣已掐出最后一道法诀。
少女周身亮起三百六十处穴窍星光,被鲜血染红的道袍无风自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亥珠·归墟】!”
最后一道生肖虚影化作黑洞般的旋涡,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坍缩。
血池、岩壁、甚至光线都被扭曲吞噬。
魔君分魂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血煞之躯正在分解,最精纯的魂力被那十三颗魂珠疯狂掠夺。
“不——!”他发出不甘的嘶吼,眉心魔纹突然自爆。
狂暴的能量冲击将榕姣姣掀飞数十丈,十二元辰阵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碎裂。
“轰——!”
魔君分魂自爆的冲击波横扫整个地下空间,血池彻底炸裂,岩壁崩塌,无数碎石裹挟着腥臭的血雨倾泻而下。
榕姣姣被这股力量狠狠掀飞,后背撞在残破的禁制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