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铁门被踹开,冷风卷着铁锈渣子往屋里灌。丽莎被三个戴着野猪头面具的家伙连推带搡弄进办公室,后腰 “咚” 地磕在文件柜上,疼得她直抽冷气,墙上的日历都被震得哗啦哗啦响。
办公桌上摆着个台球大小的玩意儿,灰扑扑的,乍一看就跟河滩上捡的破石头没啥两样,表面坑坑洼洼,还沾着几块干泥浆。更邪乎的是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些道子,中间那螯肢造型扭曲得离谱,咋看咋觉得丑得慌。
戴猴子面具那男的扯下面具,露出张长满酒刺的脸,随手把警帽往桌上一甩,丽莎瞅见他警徽别针上还沾着烟灰呢 —— 这不就是黄岑区警局的张海涛副局长嘛,上个月还在村长办公室跟陈宇峰称兄道弟碰杯呢!
“嘿,这破玩意儿比我这脸还磕碜!” 张海涛咧着嘴,伸手抄起那东西,用糙得跟砂纸似的手指来回摩挲上面的刻痕。丽莎心里 “咯噔” 一下,三天前的事儿 “唰” 地窜进脑子:陈宇峰当时半靠在皮质办公椅上,台灯把他影子拉得老长,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这石头,修长的手指摸着上面的纹路,声音闷声闷气从胸腔里冒出来:“记着啊,要是遇上麻烦,把这玩意儿扔到窗外去。”
正想着呢,张海涛手里的石头突然打滑,丽莎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张海涛反应也快,一把卡住她脖子,嘴里的腐臭味全喷她脸上了:“小丫头片子,还挺横?这破石头是要给谁通风报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
丽莎照着他虎口狠狠咬下去,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张海涛疼得一松手,石头飞了出去。丽莎趁机撞开窗户,卯足了劲儿把那石头扔了出去。就听 “咚” 的一声,石头砸到消防栓上,紧接着,地面开始 “嗡嗡” 震动起来。
第一只黑甲兵蚁破土而出的时候,张海涛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 那虫子半米多长,甲壳油亮油亮的,锯齿状的大钳子一开一合,发出的声音就跟子弹擦着铁皮飞似的。
“都愣着干啥!给我上!” 张海涛哆嗦着从腰间掏枪,子弹壳 “叮叮当当” 掉了一地。带头那歹徒拿着匕首砍向兵蚁,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可兵蚁就偏了下头,大钳子 “咔嚓” 一下,直接钳住他手腕,疼得那家伙嗷嗷直叫,跪到地上的时候,面具都歪了,露出下巴上青黑的胡茬子。
丽莎缩在墙角,看着黑黢黢的蚁群跟潮水似的漫过来。大傻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嘴巴张得老大,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这些兵蚁厉害着呢,随便一撞,那些壮汉就跟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砸在钢架上 “砰” 的一声,听得人骨头缝儿都发颤。现场全是兵蚁钳子夹碎钢管的 “咔咔” 声,偶尔有刀刃砍在蚁甲上,也就留道白印子,根本不管用。
“小心!” 丽莎突然大喊。张海涛不知道啥时候摸到个灭火器,对着蚁群猛喷白色粉末。兵蚁动作一滞,他转身想跑,三只兵蚁一下子扑过去,钳子咬住他脚踝往后拖。面具带子崩断那刻,丽莎看清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血往下淌。
她冲过去,指甲掐进张海涛后颈:“张局长,您戴这猴子面具,是觉得自己比畜生还会装?”
“陈宇峰这妖人!竟敢用妖物……” 话没说完,丽莎一巴掌扇过去,戒指都把他脸划出血了:“公职人员?哪有公职人员跟黑社会勾结走私翡翠,还放火烧仓库抢账本的?” 她抓起张海涛的手,把带血的兵符按在他掌心,“好好瞧瞧,这就是收你命的玩意儿!”
等把所有歹徒都捆得跟粽子似的,丽莎蹲下来捡起兵符,一边擦着上面的灰,一边瞅着张海涛,眼神里全是挑衅:“老张,知道刚才我扔出去的是啥不?我男人的兵符!他早就算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会来!” 她把兵符捏得紧紧的,“你们以为能只手遮天?在我男人跟前,你们就是跳梁小丑!”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警灯在厂房外晃悠。丽莎把兵符塞进怀里,死死抱着账本。就见张海涛被反绑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藏兵符的地方,嘴角血泡随着喘气一鼓一鼓的。
“大傻,把这些人都捆结实了!” 丽莎扯下衬衫下摆,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
眨眼间,蚁群就跟退潮似的没影了。丽莎看着最后一只兵蚁消失在破窗框外头,手里的兵符还带着点儿温热。
厂房外头传来吆喝声:“都不许动!警察办案!” 李局长踩着碎玻璃走进来,眼神在张海涛身上顿了顿,立马又恢复正常:“妖物伤人,全带回局里!”
张海涛突然挣扎着喊:“李局!账本在她手里!” 可对上李局长阴沉的眼神,后半句话直接咽回肚子里了。
“都带走!” 李局长一挥手,几个警员上来就拽人。丽莎被粗暴地拖着往警车走,她拼命挣扎,扯着嗓子喊:“搞清楚!我们不是贼,他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