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里,新发生的命案让每个民警眉头都皱成一团。“清道夫专案”由省城刑警支队牵头,云泰市和森原市公安局的办案民警也专程赶来开会。
“这系列案子已经发了五起了,”赵其国副局长说,“虽说死者都是拾荒者或精神障碍患者,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再不破案,没法给老百姓交代!可咱们呢?四个月了!四个月都没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还能算优秀集体、攻无不克的集体吗?”
大家都低头不说话。
“废话不多说,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来。”赵局长接着说,“在座的几十号弟兄,从今天起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停掉休假,全力破案。从今天开始,没节假日、没周末,直到案子破了为止!就今天这起案件,技术部门先汇报情况。”
会场静了一会儿,省城市局痕迹检验科谢明科长先说:“现场勘查完,除了尸体附近用蜂蜜写的‘清道夫’三个字,没发现其他有用线索。”
胡科长跟着说:“法医检验也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凶手作案手段和前四起一样,用手术刀之类的薄刀,一刀扎进心脏,失血过多休克死亡。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半左右,和目击者说的一致。”
“又是戴手套、穿鞋套作案?”我问。
谢明点头:“现场能看到鞋套印,没鞋底花纹。凶手在现场待的时间不长,没证据显示戴了手套,但也没留下指纹。”
“侦查部门汇报进展。”赵局长说。
侦查员说:“现场周围没监控,也没第二个目击者看见那个白衣女子。”
“周围扩大搜索了吗?”我说,“凶手有血衣、鞋套,离开现场总得扔掉吧?”
“可能清洗了,也可能烧了。”侦查员说,“反正附近没发现可疑物品。你知道的,旁边就是个大垃圾场,想仔细搜也难。”
“也就是说,第五起案子发生了,咱们还是没抓手?”赵局长瞪眼问。
众人又低头不吭声。
“之前的摸排没进展吗?”我问。
胡科长点头:“当时分析了龙番、云泰、森原案发时的住宿记录,符合条件的人不少。对女性里可能涉法、涉医或有前科的,逐个摸排,都觉得不像。没甄别依据,没法肯定或排除。”
“现在大家都说说想法,下一步咋干。”赵局长说。
我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下一步围绕三个方面:第一,继续排查胡科长说的范围内的人,三个市的黑旅馆也得逐一问,防止漏了。凶手如果刻意去外地作案,不会用真身份证住正规旅馆。除了没作案时间的,其他人都做笔迹鉴定。虽说凶手可能发现自己写错字,审查时会伪装,但这条线不能放。第二,地毯式查周边监控,所有穿白衣、长发的女子都辨别清楚,搞明白特定时间出现在附近的都是啥人。第三,排查‘出台’的卖淫女。”
“你怀疑是卖淫女作案?”赵局长问。
我说:“用色相让比自己强的对手放松警惕,最先想到风尘女。反正没抓手,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
“你现在怀疑‘涉法、涉医’的条件定错了?”赵局长问。
我点头:“排查没效果,就得考虑范围不对。”
“那现在从哪儿下手?”赵局长问。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目前线索就只有‘像陈诗羽这种身材的长发女子’,没别的了。”
“连年龄都没。”赵局长说,“三个市符合条件的女人好几百万,跟大海捞针似的。”
“另外,我需要五起案件资料的复印件。”我说,“回去后我们再仔细研究,看能不能有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