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探查到首领手底下有一支特殊的小队,都是没有星等的兽人。”
“其中就有妻主发现的刺猬蝙蝠和麻雀。”
“还有很多很弱小不起眼的兽人,他们身上都有很多雌性兽印。”
昭昭懂了。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一直无法晋升为星级兽战士的残废,而是流放到这里后,被罪雌们看上又不准备收成兽夫的雄性,当成玩物磋磨折辱,才彻底成了废物。
就像是恶灵当初折磨斩岁他们,就算她当初没能得手,却还是成功的把他们的星级都给拽了下来。
沧溟之后,雪刃也开始了又争又抢,把刚要开口的朝风给挤到了后面。
“我探查到了首领的妻主叫南巫,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几百岁了,有说三百多岁,有说五百多岁的。”
“南巫拥有九位兽夫,二十多个成年子嗣,三百多兽奴。”
“那些兽奴都是她特意培养的死士,每一个都身怀绝技,很难对付。”
雪刃只探查到了这么多,更多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后宅污糟事,他并不打算说出来污染妻主的耳朵。
雪刃之后,才轮到朝风。
朝风还在把玩着那条小水蛇:“我探查到了那些死士们平日里潜藏训练的位置。”
“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朝风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昭昭没急着应答,又看向了巫弦。
她知道巫弦受限,不能把探查到的东西直接说出来。
必须要一问一答,才能从这个谜语人嘴里抠出想要的东西。
绝大多数时候,是需要用交换达成条件,才能得到一份满意的答案。
如今前提条件算是已经达成了。
昭昭开始“套”巫弦的话。
巫弦银眸中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从善如流地吐出她想要知道的核心内容。
听到南巫和首领在大帐里的那些对话,虽然是被精简过的,可在斩岁等人看来,依旧阴损刺耳得很。
原来妮娜是受南巫摆布的棋子。
下一个即将成为棋子的家伙,是那对贱人二人组?
就在兽夫们摩拳擦掌,昭昭若有所思时,一直安静如鸡的老白忽然跳了出来。
〖有南巫过去的八卦,臭宝要听吗?〗
昭昭眼睛一亮。
「说说看。」
老白第一句话,就投了个炸雷。
〖南巫曾是白鹿一族最有能力的大祭司候选人之一。〗
只这一句话,就让昭昭“唰”地看向了巫弦。
感觉之后爆出来的瓜,恐怕跟巫弦的祖母有一定关系呢?
其他四兽夫也都故作疑惑,随着昭昭的目光看向了巫弦。
巫弦:……
〖南巫只是化名,她原名巫南珠,跟巫弦的祖母是同窝姐妹。〗
果然!
老白这一竿子捅到了巫弦母族去了呢。
〖巫南珠本是下一任板上钉钉的大祭司,却因喜欢上了巫弦的祖父,与巫弦的祖母反目,杀人未遂被流放到了荒星。〗
〖巫弦的祖父在二雌之间摇摆不定,心中更喜欢的是巫南珠,也是毒杀未婚妻的帮凶之一,因此被处死。〗
〖消息传到巫南珠耳中,让她更加记恨雌姐,要求在被流放之前,见雌姐最后一面,有个秘密要告诉她。〗
〖雌姐因为最爱的未婚夫背叛了自己,对妹妹也是恨之入骨,也想最后再来奚落她一顿。〗
〖姐妹俩一拍即合,在兽牢见了面,巫南珠想要杀死雌姐,却被雌姐抢先一步说出她怀了死去未婚夫的孩子,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看着雌姐拿出了死去未婚夫的照片,看清楚那尸体上的两个雌印,巫南珠改变了主意,借着喷出的那口血,当场给雌姐下了最恶毒的血咒。〗
〖她诅咒雌姐的那一支子孙后代,雌性天生残暴没有巫力,个个短命死于最爱之人手中。〗
〖雄性天生残疾,天资聪颖者皆命运坎坷,攀上巅峰之时就是死于非命之日。〗
昭昭惊讶地又瞄了一眼巫弦。
「所以,巫弦的雌母才会是那副恶鬼模样,巫弦才会没有鹿角?」
〖是的呢亲。〗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呢亲。〗
昭昭:……
其他四兽夫极力掩藏住惊讶的表情,心中怜悯着巫弦的缺憾原来是这么来的。
至亲血咒是巫族最大的禁忌诅咒之一。
因为她无解。
下咒之人同样会遭反噬,只是这反噬是什么,他们就无从得知了。
昭昭却是差不多猜到了。
「南巫的反噬在于她自身的寿命会折损过半,所生的子嗣,无论雌雄都不会拥有巫力,直接断了她自己这一脉的传承?」
〖是的呢亲。〗
昭昭了然。
难怪那老女人总是一副更年期的样子,看向巫弦的眼神也极为不善。
「看来南巫虽然不待见巫弦,却还不知晓他就是仇人的孙辈,才会在见到巫弦之后,没有歇斯底里地疯狂报复。」
〖因为巫弦的身上没有任何残疾的样子,她才没认出来。〗
〖要是斩岁当初那模样,换上巫弦的身份……那疯婆子绝对当场本性暴露,只能说巫弦残都残得不那么明显,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昭昭却不这么想。
「那也只是不明显,却并非躲过了那恶毒的诅咒。」
四兽夫对视一眼。
是啊。
难怪巫族自巫弦这一代,忽然传男不传女,大祭司之位没传给巫弦的母亲,却隔代传到了巫弦的手中。
命运坎坷……巫弦被恶灵落下祭司之位,受了大半年的折磨,还连带着被流放到了荒星这个鸟不拉屎的贫瘠之地,说的也没错。
可巅峰之时又是什么时候?
难道说他未来会成为教皇?
又会在成为教皇登位之时直接暴毙?
诸多猜测看似无稽之谈,但兽夫们可没忘记,他们都是被恶灵盯上的大气运者。
那就是说这一切并非没有可能。
也都应了南巫的诅咒。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极其复杂的。
哪怕是巫弦,面上看不出半丝端倪,可那低垂被长睫遮掩的银眸中,却闪动着破碎的光。
以往很多想不通的东西,在这一刻变得豁然开朗。
原来他从小到大在族中所受的委屈,都是源于一场长辈之间的三角纠缠?
何其荒诞,又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