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看向那个求助自己的雌性,故作烦恼的叹了口气,两手一摊。
“首领一家说我手里有药方,你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信了?”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这场煞瘟本就是首领一家子的算计?”
刚还低头表现得很温驯可怜的雌性,陡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红色渐深的眼睛。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她的质疑,仿佛敲醒了被昭昭的话炸懵了的众兽人。
“是啊,这怎么可能?”
“没有了我们,首领一家子去统领谁?”
“哪有掌权者戕害治下子民的?”
“你这话明显站不住脚。”
“你不愿意拿出药方就直说,为什么要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
一语惊醒梦中人,生命正处于倒计时的众兽人们全都对着昭昭怒目而视。
昭昭却不疾不徐歪着头,娇俏可爱的模样再次晃了众兽人的眼睛。
只见她再次反问:“哦,你们这么信任首领一家子,可你们被煽风点火怂恿来围困我,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整个部落的兽人都染上了煞瘟,首领一家却安然无恙?”
众:……
他们回答不上来。
昭昭替他们回答:“答案很直观而简单,下毒的凶手当然会为自己准备一份解药,自然混迹人群依旧安然无事。”
“你们一家子不也没事儿吗?”
不知道谁心直口快反驳了昭昭。
昭昭不仅不生气,还为那个反驳的兽人鼓起掌来:“说得好!我原谅你的没脑子。”
昭昭的语气仿佛在面对一群智障。
她指了指隐去的阵法屏障:“我们一家子没染病,是什么原因,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睁眼瞎呢?”
众兽人哑口无言。
是啊,要是他们也都有这样的防御能力,哪里会轻易就被煞瘟找上门?
脑子还转得动的,一下子就抓住了昭昭话里的重点。
“对啊,我们都染上了煞瘟,可首领一家子什么事情都没,仿佛一群绝缘体,一个发病的都没有!”
“毒……真是他们下的?”
“可是,为什么啊?”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
众兽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现场嘈杂无比。
可也有情况更加危急的,根本等不了半点,性子急躁地跑到前面来,猛敲屏障,不惜被阵法反噬得双手鲜血淋漓。
“不管下毒的是谁,首领说你们有药方能救人,你们有能力为什么不救我们?”
“我们并不想来找公主的麻烦,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药方!”
“救救我们。”
昭昭看了一眼人群后面一闪而逝的身影,眼神饶有深意。
“救你们,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看你们的诚意了。”
众兽人此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付!
雌性们开始在身周的兽夫们中间游移,想着该拿哪一个做报酬?
雄性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哪怕是让他们取悦公主,为此受尽折磨,只要能活着,他们也甘愿。
看懂了他们想法的五兽夫,一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冲出去把他们全豆沙了!
昭昭并没注意这种小细节,开口正说出自己要的报酬。
“想要活命,带首领一家的尸体过来交换。”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最好快一些,迟了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众兽人闻言,比红狐煽动他们的时候,可要效率快得多了!
众兽人如同来时,一窝蜂全都向着部落内围奔去。
时间就是生命!
能快一秒杀了首领一家子,他们就能早一秒得救!
就如红狐的算计,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针扎到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昭昭最喜欢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种煽动人心的小把戏,简直就是小儿科,谁不会啊?
既然对方想用这种方式把她架在火上弄死她,那就不能怪她请他们尝一尝反噬的滋味了。
看着人群呼啦啦跑没了影子,五兽夫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们神情复杂而又担忧的看向了自家小妻主。
“你……真的有药方吗?”
雪刃小心翼翼做了兽夫们的嘴替,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
昭昭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耿直得让人头皮发麻:“嗯?没有啊。”
五兽夫都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没有你还敢开出这样的条件,真不怕惹众怒吗?”
昭昭不疾不徐地开始往外掏东西,说话拿着小腔调的样子,简直急死个人!
“怕什么?”
“药方而已。”
“就算有,也没用啊?”
“不说药材从哪搞,就是南巫那里有解药,熬药吃见效慢,哪里赶得及。”
五兽夫:……
这大喘气谁受得了啊!
要不是这是自家的小妻主,他们是真的要拳头硬了。
昭昭还在有条不紊地掏东西,嘴上也没停。
“不过嘛,我又没说没药方就不能治了。”
“一个小小煞瘟而已,难为南巫那一家子给咱们搭起了戏台子。”
“就这么轻而易举不了了之,岂不是无趣?”
见五兽夫的面色都不太好,昭昭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直就没说清楚打算,恐怕是让他们一直在为自己提心吊胆了。
昭昭的超长反射弧终于收到了信号,并做出了反应。
“放心吧,我早有成算,一会儿也请你们看一场好戏。”
昭昭看向斩岁:“斩岁,稍后你留意沧溟和朝风,这俩重点监管,不许他们冲动之下坏我好事。”
斩岁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斩岁领命。”
昭昭又看向了巫弦:“前大祭司也是祭司,巫弦一会儿给我打下手。”
巫弦银灰色的眼眸微微一闪,长睫藏住眼底波澜,也上前一步,行的是祭司礼。
“巫弦领命。”
没被提及的雪刃:……你们太过分了,居然又不带我玩!
昭昭的确忽略了雪刃,实在是他最近一心都扑在了锻炼腰腹肌肉上,人太乖了,没闹什么幺蛾子,也就少了一些存在感。
就像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太乖的孩子总是容易被忽视。
等昭昭把东西都掏出来,五兽夫眼睁睁看着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建起了一座大气古朴的祭台。
昭昭站上祭台,叉会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五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