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铁柱的眼神随着林悦的话一点一点从死寂到充满光亮,很长时间后,他才沙哑的问,“你说的会实现吗?”
见他终于肯张口说话,林悦敏锐地察觉到,他心中那个一直纠结着的死结,总算是解开了。她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希望的笑意,赶忙趁热打铁地说道:“铁柱,我不骗你,现在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而未来的我也不一定有这个能力,但是放眼未来,即使这一路上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我相信即使我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同胞站起来,不断地完善律法,给普通百姓带来公平,通过完善的律法来惩戒那些犯错误的人。”
林悦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侧身,伸出手轻轻拉过身旁的宁启轩,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而且,站在我身边的这位,乃是长安侯府的世子宁启轩。他身份尊贵,日后更是要继承长安侯的爵位。他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见识广博,心怀天下苍生。而他,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源,去实现完善律法的决心。”
林悦说到这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宁启轩,眼神中满是期待和鼓励,还用微微挑眉、轻轻眨眼的方式给他递着眼神,仿佛在说:“快,快表明你的决心。”
宁启轩何等聪慧,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他身形挺拔,气宇轩昂,虽然还沉浸在他那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中,不知为何牵扯到自己,但还是声音沉稳而有力地配合道:“只要有我宁启轩在这世上一天,我便会拼尽全力去完善律法。我要让律法如同高悬的明镜,公正无私地照耀着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处,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这狭小的牢房内回荡着。牢房内的三人听到这番话后,都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一缕耀眼的日光透过牢房那狭小而陈旧的窗户,斜斜地洒了进来。那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穿透了牢房内黑暗潮湿的空气,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原本弥漫在牢房里的那种腐朽、压抑的气息,在这日光的照耀下,仿佛都被驱散了不少。这束日光,就像是上天给铁柱送来的一丝希望,为他阴暗的半生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光辉。
“你想知道什么?”铁柱开口问林悦,
“铁柱,为什么先前苏大人审问你时,你什么都不说?”
“我那时被人指认,所有人都已经断定我是凶手了,怎么都是一死,没有必要解释了。”
“三月初一那天晚上,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你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
铁柱顿了顿,“因为,因为那天我在死者现场。”林悦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现场,
于是赶紧追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那日时辰已经很晚,大概要到午夜了,漆黑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路过一个小巷时,突然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我转头去看的功夫,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扛着个女孩,转过街角,于是我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城东头的树林里,那人才把她扔到地上捆起来,然后就见他在地上不知道画什么,画完后在东面一棵树下挖出一个像菜刀一样的东西,接着来到女孩面前,就那样慢慢地在她胸口划了下去,同时女孩也疼醒了,不断地祈求放过她,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没有放过她,也没有被她的话打断,他的嘴里一直反反复复的嘟囔着,好像念经似的,终于在划了几下后,女孩活活的疼晕了过去,但是那个凶手仿佛很着急,一直重复着划来划去,后来我看到他从女孩胸腔里挖出什么,放在一个缸里,然后他把那个凶器又埋回了东边的树下,没有再管女孩,抱着那个缸走了。他走了有一会,我偷偷的上前看了眼,那个女孩胸口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牢内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孩遭了多大的罪被活活折磨死,林悦同时从中捕捉到,凶手是个男人,所以刑部尚书是找人做伪证故意陷害父亲,接着又问道,“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还有就是,他挖出女孩内脏时,曾举到头顶,说了一句:还差四样,下月初一就会有人来陪你。其他的没有什么了。”
林悦和宁启轩心里一惊,下月初一,就是四月初一,就是今天,但并没有听说发生命案啊,“好,我知道了,铁柱,我会告诉他们不要再对你用刑,但你犯的罪可能难逃一死,我救不了你的命,但是我答应你,等到律法改动的那一日,我会亲自告诉你。”
“多谢公子,我只希望坏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告别了铁柱,俩人怀着沉重的心离开了牢房,刘捕快将铁柱供词签字画押收入卷宗,而林悦这边思考的是凶手诡异的举动,而且恰巧今天就是四月初一,是凶手还没有杀人,还是已经杀了人没人发现,林悦这边思考的同时,宁启轩安排刘捕快召集人手向发现第一具女尸的地方出发,到达现场后,经过一个月的风吹日晒,雨水洗礼,地面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然后派人在东边树下挖,果真挖出了凶器,是一件木制品,类似铲子,铲子尖处能看出是故意削尖的,但这个程度,用来割开肉是很费劲的,所以木刃处已经被众多划痕覆盖,全是坑坑洼洼锯齿状,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和腐肉,以及蛆虫,现场很多人被这一幕吓得直作呕,好多人更是躲到一旁连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
林悦和宁启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林悦心中想的更多的是死者,被活生生的疼死。林悦紧紧的握着拳头,她知道必须尽快找出这个畜牲。
天黑后,刚走到正律司门口,就看见远处街道有一队衙门的人急匆匆的跑了,林悦和宁启轩对望一眼,让刘捕快他们先回去后,就骑马追了过去,一直追到城西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