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启轩也赶到了,林悦将从四皇子那的发现和王妃的话告知了他。两人对视一眼,宁启轩说道,“先安葬好三皇子,我们再从头计较。”
悲伤的太子在小唐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一把抽出小唐的剑,剑指着四皇子颤抖的咽喉,“猎场清剿由你负责,黑熊为何会在此处?你带我们偏离安全线,又故意惊扰野兽——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谋划?”
四皇子惊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向爱戴的太子哥哥竟然会剑指自己,声音颤抖道:“太子哥哥,我真的只是为了追雪狐,绝无暗害您和三哥之意啊!”
林悦见状,急忙上前挡在四皇子身前,大声道:“太子殿下,现在真相尚未明了,不能仅凭这些就认定四皇子有罪!”宁启轩也快步走到太子身边,沉声道:“殿下,此事疑点重重,贸然定罪恐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太子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痛苦,过了许久,他缓缓放下剑,深吸一口气道:“老四,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整个猎场只有你最熟悉,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是想要本宫的性命啊,要不是老三,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是本宫了,平时本宫最疼你,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来人,将老四带回京中,圈禁宗人府,终身不得出来,任何人等不许探望。”
林悦满脸焦虑,双膝跪地,焦急说道:“殿下,此案尚存诸多疑点,请殿下明察秋毫啊!”
太子见状,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地质问林悦:“查什么?难道非要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你才肯罢休吗?好,那我来问你,这忘忧草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林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说不能仅凭这忘忧草就断定四皇子有罪,但太子此刻正处于悲愤交加的情绪之中,根本不给林悦任何辩解的机会。
“怎么?林大人,难道本宫说的话你都已经充耳不闻了吗?”太子的声音越发严厉,其中夹杂着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一旁的宁启轩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殿下息怒,林大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太子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冷哼一声,厉声道:“绝无此意?我看是本宫近来对他太过宠溺,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就给本宫乖乖待在家里闭门思过,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殿下,”宁启轩焦急的想要求情,“宁启轩,你要再多说一句,就跟他一样,滚回家去反省。”
林悦急忙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四皇子见太子殿下如此不相信自己,整个人都呆滞了,被冲击的没有了刚才的悲伤,也没有了眼泪,只是剩下脑袋里空白的一切,就连被侍卫搀扶下去,他都毫无感觉,林悦看着他毫无生机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一场浩大场面开始的狩猎,在无尽悲伤中结束。
皇上太子一行人回宫,一进宫门就见三皇子的母妃娴妃正站在宫门口等候着,
她双眼红肿,满脸悲戚,看到抬着的尸体,瞬间瘫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儿啊……”她扑到尸体旁,双手颤抖着抚摸儿子的脸。林悦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这时,娴妃突然抬起头,目光怨毒地在四周寻找,“四皇子呢?他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一定是他害了我儿!”周围人纷纷劝慰,可她却无法平息怒火。
就在这时,皇上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艰难扶起,声音低沉:“爱妃节哀,此事朕定会彻查,太子已将老四圈禁宗人府。”三皇子母妃哭着扑进皇上怀里:“皇上,我不相信太子,他跟老四自幼交好,他一定会包庇老四的,皇上,咱们孩子死得冤啊,他最孝顺您,您一定要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皇上,皇上,定是赤诚王心怀不轨,害了老三!”皇上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却有些深邃莫测。
此时站在皇后身后的四皇子母妃丽妃,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挺直的身板铿锵的说道,“皇上,风儿他绝对不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风儿一个公道,”说完就磕了一个头,
皇上看着丽妃,冷哼一声,“你养的忘忧草,能令野兽发疯,你还说不是你和风儿做的?你们母子还真是一窝里出来的,都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来人!将丽妃给朕打入冷宫。”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和风儿都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情,皇上,您千万不要被小人蒙蔽,风儿他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然而,皇上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侍卫们怕受牵连,急忙将丽妃拉了下去。
随后,皇上安排高公公,为三皇子准备葬礼,由于三皇子是为救太子而死,所以皇上特赐贤王封号,丧礼大办,为安抚娴妃丧子之痛,着升娴贵妃,赐协理后宫之权。
丧事过后的第一日早朝,随着铜钟撞响,朝臣们鱼贯而入,往日庄严肃穆的大殿此刻暗流汹涌。
三皇子母妃娴妃的兄长工部侍郎率先出列,官服上的仙鹤纹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抖动:“太子殿下,将四皇子圈禁宗人府是否太过草率?狩猎场守备疏漏、野兽失控,种种迹象直指赤诚王,可殿下却迟迟不审讯定罪,莫不是念及兄弟私情?”
太子握在龙椅扶手上的指节发白,尚未开口,户部尚书已冷笑出声:“礼部侍郎莫要血口喷人!赤诚王虽负责猎场,可当日追狐误入险境,谁能预料?”
朝堂上两派争吵不休,“够了!”皇上大吼一声,朝堂瞬间安静下来,皇上怒目扫视众人,“如今三皇子惨死,此案证据确凿,高令,拟旨:四皇子君逸风,罔顾人伦、包藏祸心,竟于狩猎场纵兽弑兄,致贤王为救太子殒命。着即革去宗籍、贬为庶人,即日起押解西北苦寒之地充军,终身不得踏入中原半步。其母丽妃教子无方、豢养禁药,着废去封号、永禁冷宫,令其终日抄写佛经,至死方休,以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