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门被猛地推开。
赵新国风风火火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
老教授一进门就嚷嚷。
“老郭！”
“首长批了最高级别保密令！”
郭欣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把揪住老友的衣领。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他指着测试台上的玻璃球。
“这玩意儿放在F-22的座舱盖上，能让我们的飞行员在视距外发现敌机！”
赵新国挣开他的手。
神秘兮兮地从内兜掏出个牛皮纸袋。
“先看看这个。”
袋子里是几张照片。
大学毕业的林野站在华夏农业大学毕业答辩教室的讲台上。
身后就是显示他的毕业答辩论文的ppt投影屏。
“等等...”
郭欣突然瞪大眼睛。
“这孩子前面的毕业答辩评委...是你？”
他茫然地看着照片上赵新国的秃顶，惊讶的问道。
“你当初经受这么优秀的人才，你怎么完全不记得...”
“我有印象啊！我记得当初这个论文课题就挺深奥，说是博士论文都不为过，不过后期因为淮河南岸的柳株出问题，我去参与治理，就把这个孩子的事儿给忘了。”
郭欣翻了个白眼。
两个中山装男子中的高个子突然咳嗽一声。
“两位院士请说重点。”
赵新国立刻正色道。
“林野二十九岁。”
“永盛祥集团前技术总监，和实际控制人。”
“现经营一家生物培育基地。”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年前那场酒业风波后...突然销声匿迹。”
“酒业风波？”
矮个中山装皱眉。
“永盛祥的冰酿并购案。”
郭欣突然插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照片里的林野。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不了了之...”
他猛地抬头。
“老赵你是说...”
赵新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向两位官员。
“这块材料必须立即封存。”
“至于研制者...”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等过完年我和郭院士亲自去请。”
“请？”
高个子官员冷笑。
“这种战略级人才应该直接抓过来。”
“王主任。”
郭欣突然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如果你们用强，我保证连这块样品的秘密都别想得到。”
他拿起玻璃球。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球体突然展开成薄膜，将老院士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
“看到了吗？这材料技术。”
实验室陷入死寂，突然警报再次响起。
小张惊慌地指着检测仪。
“郭院士！”
“材料在...在自我复制！”
测试台上玻璃薄膜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表面浮现出复杂的拓扑结构。
郭欣扑到电脑前看着实时生成的数据流，突然狂笑起来。
“量子自组装！”
“果然是量子自组装！”
他转向赵新国，眼中闪着疯狂的光。
“老赵我们必须尽快见到那个林野！”
赵新国却淡定的把手机揣进兜里。
“急什么马上过年了。”
他瞥了眼两位官员。
“再说那小子可不是随便能请动的...得准备点特别的'年礼'。”
与此同时。
中北海某间古朴的办公室里。
白发苍苍的一号首长正放下手中的绝密报告。
老人家的目光在“潜在应用领域“一栏停留许久。
最后拿起钢笔在报告扉页写下遒劲有力的批示。
【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技术安全与人尽其才。】
笔尖在纸面上顿了顿，又补充一行小字：【切记，以诚相待以国为重。】
窗外腊月的寒风卷着雪花拍打窗棂。
首长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长安街上的车水马龙。
突然对身后的秘书说。
“查查永盛祥冰酿的股票代码。”
“首长？”
“买点放着。”
老人家的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就当...提前给孩子们准备压岁钱。”
……
爆竹声在村口炸响时。
林野正把最后一笼饺子端上桌。
高凤琴擦了擦手上的面粉。
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叹了口气。
“玲玲今年不回来过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呢...”
“妈。新加坡现在零上三十度。她正穿着比基尼在海滩上吃龙虾呢。”
林野把醋碟推到父母面前，故意夸张地挤挤眼睛。
“您要视频吗？我刚看她朋友圈发了九宫格。”
林建国噗嗤笑出声，被妻子瞪了一眼又赶紧板起脸。
“玲玲这孩子...确实玩得挺开心。”
电视里春晚开场歌舞正热闹。
林野给父母各夹了一个三鲜馅饺子。
“爸妈。尝尝这个。我用温房新培育的荠菜调的馅。”
高凤琴咬了一口突然愣住。
“这味道...怎么像...”
“像奶奶包的那种对吧？”林野笑着又给母亲添了一个。
“我找到了老品种的种子。”
窗外雪花簌簌落下。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
林建国举起酒杯。
“来。咱爷俩走一个！”
午夜钟声敲响时。
林野突然放下筷子。
起身走到父母面前。
在二老诧异的目光中他郑重地跪下，额头触地。
“爸妈。儿子不孝。这些年让你们操心了。”
高凤琴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林建国也红了眼眶却还强撑着。
“大过年的...这是干啥...”声音却已经哽咽。
林野抬起头眼中闪着光。
“谢谢你们一直相信我，支持我。”
“明年...我一定会让咱们家过得更好。”
高凤琴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
眼泪打湿了林野的肩膀。
“傻孩子...妈只要你平安健康...”
父母休息以后，外面的鞭炮声渐渐少了。
林野也回了自己房间，就在他躺下准备掏出手机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林野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不自觉上扬。
“喂。老婆。”
电话那头传来苏颜的兴奋声。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婆啊。”
林野躺下盖好了被子。
“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死了...”
苏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
“林野，你知道我等这两个字等了多久吗？”
林野仰头望着漫天烟火胸口涌动着暖流。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
苏颜破涕为笑。